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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站在蘭英的房間裡關心著這位中年管家。
蘭能在顧江年身旁長達數年之久。
沒有起二心。
不得不說,是被主人家的溫度給包裹住了。
無論是顧江年,還是姜慕晚。
亦或者余瑟,或者宋家人。
她哽咽望眾人,一滴清淚順著面龐下來。
姜慕晚見此,未有言語。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些許無聲的安慰。
臘月初八,傳統臘八節、
這人清晨,姜慕晚早起驅車去機場。
趕了早班機。
且此事,未曾告知顧江年。
姜慕晚時常覺得,自己能遇到顧江年,是幸運的。
這個男人教會了她很多。
感恩、知禮、哪一樣都是金錢難以換回的。
在漫長的人生中,許多事情都是難言的。
且這份難言,無處訴說。
直到遇到了顧江年。
姜慕晚才發現,原來,這塵世間、那些難言的情緒竟然還可以通過另一種情緒表露出來、
她發現了新大陸。
也慢慢的,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2009年臘八節。
一架專機劃破了首都夜空,降落在首都機場。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從專機下來,上了擺渡車。
夜晚的寒風吹亂了他衣領上的毛。
男人背脊挺括,步伐堅定,跨大步向著擺渡車而去。
手中,拿著手機在通電話,那側,許是在說什麼。
男人眉頭微微緊了緊。
顧江年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感性的人。
他理智,清醒。
從不相信什麼那些虛無又縹緲的東西。
更甚是有幾分不近人情的雷霆手段。
可自結婚之後。
他所有的理智與清醒在姜慕晚跟前都被擊敗了。
擊的潰不成軍。
09年臘八節,顧江年從國外出差歸家。
歸觀瀾別墅時,將下車。
便見別墅大門被打開,剛跨步下車的人以為是姜慕晚頂著寒風從屋子裡出來,面色有一瞬間的不悅。
本想疾步上前。
將跨出去的步伐卻猛然之間頓住。
他看見了站在姜慕晚身後的與余瑟。
耳畔,寒風呼嘯而過。
顧江年站在院落里,喘息出來的氣息在瞬間變成了白霧。
男人垂在身旁的手緩緩的緊了緊。
楞在原地,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思緒。
直到姜慕晚跨步出來,著一身毛衣站到他跟前,輕輕的、跟屋子裡的小貓似的、扯了扯他的衣擺:「傻啦?」
顧先生低頭望著她,見人著一身單薄的毛衣,伸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頭。
「蠻蠻,」他低頭喚她,
這一聲輕喚里,夾雜著太多濃厚的情緒。
顧江年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能言善辯的人。
可今日,所有的情緒壓在心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聲輕喚。
喚的姜慕晚心頭直顫,她站在寒風中,裹著顧江年的羽絨服,仰著頭,望著他,輕輕的恩了聲。
皎潔的眸子勝過天上的明月。
險些奪走了顧先生的心魂。
男人嘆息了聲,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裡,一聲低低沉沉的聲響擦著姜慕晚的耳邊過去。
他說:「謝謝。」
姜慕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萬分溫柔。
「外面涼,先進去。」
顧江年的人生行至三十二載,生命中的許多事情被推翻了。
他許多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且很抗拒。
那些陳年往事即便不去提及,也改變不了它曾經存在的事實。
他人生當中的所有變故以及一切磨難的開始,都是從他生日那晚開始的。
自那以後,顧江年便從來不提自己的生日。
而後來,余瑟也慢慢的了解了他的心態。
年少時的那場生日宴是他人生悲劇的開始,那場悲劇貫穿了他人生當中十幾二十年的光景,他一路攀爬至今流著血流著淚的走到現如今的位置上。
他抗拒,更甚是有意忽略。
就連後來,身份證上的日期都是假的。
他會細細去琢磨自家愛人的生日,但卻刻意忽視自己。
讓他未曾想到的是,在臨近十七年之後的光景,他再度感受到了這種氛圍與溫暖,這日姜慕晚不僅將余瑟從c市接過來了。
且宋家人都在。
包括蕭言禮,以及跟隨他許久的徐放與曹岩等人。
觀瀾別墅的客廳變成了生日會場。
彩燈張結,鮮花盛開。
眾人臉面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顏。
姜慕晚給了他一場生日宴。
一場從未有過的生日宴會。
整間屋子,沒有一處不是洋溢著歡慶的氣息。
顧先生站在玄關,望著一屋子的人。
眼眶微紅、
牽著姜慕晚的手緊了又緊。
「進去呀!」身旁,他的太太輕聲催促他。
顧江年這才踏步進去。
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三十二歲這年還能感受到如此的溫暖。
這世間,許多的快樂,只有小孩子才有資格擁有。
成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減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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