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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公館的冬夜,靜謐而又寒涼。
山林之間的寒風呼嘯太過醒目。
當姜慕晚第二次站在這間主臥時,稍有些詫異。
詫異的是眼前的雙人大床明顯被換掉。
見此、這人站在床尾淺笑了笑,浴室內,嘩嘩的流水聲流淌開來。
她側眸,瞧了眼浴室,而後又看了眼眼前的大床,內心深處所想的是顧江年的那張床到底睡過多少女人。
她正打量著,伸手、浴室門嘩啦一聲被拉開,男人裹著浴袍出來,手中拿著一塊毛巾在緩緩的擦拭頭上水漬,見她站在床尾笑意悠悠的望著自己,顧江年頓覺拿在手裡的毛巾都重了許多。
片刻,這人揚手,嘩啦、、將手中毛巾丟到了姜慕晚身上:「我換床,是因為尊你是這顧公館的女主人,與旁的女人沒有關係,我顧江年的床,不是誰都能上的。」
顧江年這話,若是以往,姜慕晚一定會懟回來,
可這日,她不走尋常線。
拿著顧江年扔過來半干半濕的毛巾,站在床尾,正兒八經的望著他,一字一句且還帶著些許小可愛道:「我是不是也不能上?」
言罷,她還頗為正經的點了點頭:「我這就走。」
開玩笑,如此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走等著被這個狗男人磋磨?
她姜慕晚何時這麼傻了?
身後,顧江年笑了,被氣笑的。
姜慕晚太狗了,實在是太狗了。
見她提步往門口去,這人五步並作三步狂追上來。
伸手、啪的將她打開了半分的門猛的按了回去,低眸睨著眼前的女人,滿面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此時,主臥內,氣氛一度往曖昧的方向飄散去。
姜慕晚被顧江年圈在門板之間,縮了縮脖子。
而後,悄悄的抬眸望了眼身後人,這一望,一汪深泉將她的魂兒給勾走了。
沐浴後的顧江年,整個人多了幾分溫暖氣息,少了往日的強勢霸道,乍一看,那一眼之間,她好似瞧見了年少時時常在夢溪園見到的人。
清清瘦瘦,乾乾淨淨,生活在母親的寵愛之中。
他的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女孩子,與她同歲,女孩子乖乖巧巧,跟在他身旁他呵護著。
年少時的光景猛的在腦子裡炸開。
讓姜慕晚險些暈乎的腦子猛的回神。
彎身,欲要從他臂彎之間鑽出去,卻被顧江年猛的提溜上來。
「今晚你若是想好好過,就乖乖給我閉嘴,你若想干點什麼就接著燥縢。」
男人語氣不善,壓著幾分怒火。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姜慕晚此時被人提溜在手中,緩緩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想發生點什麼。
顧江年鬆開手,下巴揚了揚指向雙人床。
姜慕晚始終覺得顧江年女人眾多。
比如這顧公館或許已經不知被多少女人玷污過了。
而顧江年,頗有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勢,任由姜慕晚去想入非非。
讓顧江年未曾想到的是,許久之後的某日,當姜慕晚跟某任前男友搞出緋聞時,這人拿著此事將他懟到角落裡啞口無言。
這夜,尚算平靜。
一張諾大的雙人床,本該是睡的安穩的。
姜慕晚安穩了,顧江年並不安穩。
比如、夜間被凍醒。
比如、本是躺在身旁的人莫名其妙鑽到床尾去了。
他伸腳時將人踹的嗷嗷直叫。
坐在床上跟死了老公似的一臉哀怨的瞅著他。
夜半,鬧的都快打起來了。
顧江年這人,起床氣極差,姜慕晚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半三更,寒風呼嘯,給臥室里快打起來的二人唱起了高昂的伴奏。
凌晨三點二十五分,顧江年伸手關上床頭燈。
凌晨三點三十分,姜慕晚伸手按開床頭燈。
二人來來回回數個回合之後,顧江年受不了了,猛的起身,坐在床上冷颼颼的瞅著姜慕晚。
不曾想,姜慕晚早就坐起來了,坐在床上一臉哀怨的盯著他。
顧江年尚未開口,姜慕晚便開始惡人先告狀了:「你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這夜半三更,顧江年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被身旁人給活活氣死。
「大晚上的睡覺開燈,你怎麼不去衛生間開浴霸?」男人冷颼颼的話語丟過來。
儘是不悅。
一個人的成長環境跟生活環境造就了一個人的習慣。
顧江年與姜慕晚前面二十幾年的生活環境大不相同,是以生活習慣也無一處相同。
若此時,因愛結合。
總該會有些許包容的。
可此時,這二人,愛自己都勝過愛對方,所以,包容二字,近乎沒有。
換句話來說,如果顧江年此時娶得是別的女人,那麼對方一定會無條件的遷就他。
畢竟、經濟基礎決定家庭話語權。
可此時,他娶得是姜慕晚。
姜慕晚其人,沒有話語權,可她橫。
屬於理不直氣也壯的那種類型。
死跟顧江年槓。
「知道的人知道你在睡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翻山越嶺。」
言語完,顧江年關燈,拉上被子在度躺了回去。
姜慕晚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莫名的,在這深夜中,有了一種不該有心寒之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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