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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驚喜,成了空白。
事後歸家,顧先生讓一眾傭人都封口,不許將元旦之事流傳出去。
為何?
不想讓這位小太太有心理負擔罷了。
但這人,興許是感情世界太過空白,以至於表達愛的方式跟別人不一樣。
每每溫馨不過半日,實在是令人捉急。
急驚風碰上急驚風,那可真是堪比龍捲風過境。
這日,姜慕晚在蘭英與羅畢二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往床邊而去,顧江年躺在床上,臂彎搭在眼帘上,不只是頭疼還是想阻擋眼前的光亮。
姜慕晚默默注視了這人片刻,伸手將他的臂彎從眼帘上扒拉下來,且動作不算溫柔。
本是昏昏沉沉的人,被這一扒拉,醒了半分。
微眯著眸子側眸瞧了眼,見是姜慕晚,本是搭在眼帘上的手落在這人腰肢上,緩緩摸了摸,動作及輕,卻與平常翻雲覆雨時有不一樣的味道,有些與親昵,也有些許撒嬌之意。
他呢喃開腔喚了聲:「蠻蠻。」
「恩,」姜慕晚開口輕喚。
「換衣服?」
「不想換。」
「哦、」她應著,回眸望向站在一旁的蘭英,似是在說,你看,他不想換。
蘭英見這小姑娘機靈的眸子,只覺太陽穴的抽抽,耐著性子哄道:「出了汗,不換的話容易著涼,太太。」
「那換吧!」姜慕晚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也不喜同人磨磨唧唧,更何況是個醉了酒的男人。
指不定你說在多,他也沒個屁出來。
伸手解開這人襯衫扣子,用行動代替了言語。
開始動手剝人家衣服。
可她剝也得顧江年配合才是啊!
她駛進渾身解數都抵不了顧江年翻個身,那偏偏這人不願意。
她無奈,又將求救的目光落在蘭英身上。
像是一個徵詢父母意見的小姑娘。
而蘭英呢?
默默的、將手中的水杯和醒酒藥都擱在了床頭柜上,且還叮囑姜慕晚一定要給人服下。
而後,拉著羅畢出去了。
徒留清醒著的姜慕晚與醉了酒的顧江年。
「蠻蠻、」顧江年呢喃聲又起。
姜慕晚不應。
伸手將蘭英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端起,狠狠喝了口,欲要降降火。
那人呼喚,見無人回應,皺眉掀開了眼帘,瞧見姜慕晚還在,掌心伸過來落在她腰上,且人還往她那方靠了靠。
「顧江年,」姜慕晚穩住心神開腔,天曉得,她這聲輕柔的呼喚出來可謂是忍了又忍。
「恩、」男人懶懶回應。
「要麼換衣服,要麼你自己睡,你選。」
「換衣服,」男人即便是不清醒,也還能做出準備選擇。
姜慕晚狠狠嘆了口氣,伸手撈過被子上的睡衣,準備再動作時,只聽人再道:「蠻蠻一個人睡覺會踢被子。」
姜慕晚腦子轟的一聲響,好似一個零件出了故障的機器,然後導致整個身體與腦子都不能運轉。
手中動作也僵住了,望著不清醒的顧江年,拿在手中的睡衣被抓出了痕跡。
酒後吐真言這話,姜慕晚信嗎?
不那麼信。
當她相信,任何精於算計的人在醉酒時都不如清醒著那般精明。
所以,顧江年這話,有一半以上是心理話。
亦或是真的。
此時的姜慕晚在想,她跟顧江年之間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利益交換,這狗男人不會是愛上自己了吧?
「蠻蠻,」男人扶著床起身,靠在床頭,見人未動,柔柔的、軟軟的喚了一聲。
姜慕晚這才回過神,挪著身子坐過去,將動手,卻被一雙寬厚的大掌捧住了面龐,而後、薄薄的、輕柔的吻從她面龐中鋪展開來。
他喜歡喊她蠻蠻,特別是即將行至巔峰時,一口一個蠻蠻喊得如同利刃似的往姜慕晚心裡去。
扎進她的經絡中,讓她四肢百骸都酸軟了。
「顧江年,」姜慕晚伸手攥住那隻遊走在自己腰間的爪子。
「恩,」男人蹭著她的脖頸。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問,話語直白,沒有過多彎彎繞繞。
而回應她的,是顧江年那略帶淺笑的一聲傻姑娘。
這聲傻姑娘,含著幾分淺笑與寵溺之意。
顧江年喜歡姜慕晚嗎?
指定是喜歡的。
他大方承認,不喜歡何須煞費苦心將人坑回來?
大抵是醉酒,急需宣洩。
與往常的你儂我儂不同,這是一場急於宣洩卻找不到入口的戰爭。
姜慕晚這夜,就差被顧江年磋磨瘋了。
許是喝多了,腦子不好。
他磋磨著,那是一種想要又得不到的急切感。
姜慕晚怎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個醉了酒的男人的人生導師。
「顧江年?」怒火中燒時,姜慕晚火了。
「蠻蠻,」他開口,不清醒的眸子蘊著些許委屈。
姜慕晚想,她是瘋了。
是瘋了。
如此磋磨下去,誰都不好過,她退了一步,柔著嗓子輕聲詢問且帶著些許哄騙。
顧江年呢?不知是覺得煎熬還是心疼她那句很難受,濃厚的嗓音從喉腔里像是擠出來似的恩了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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