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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進來,溫了茶杯,做完一系列瑣細的工作直至轉身出去,都未聽聞這二人開口言語過。
臨退出去前,還不忘多瞧了眼這二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訂過婚
姜慕晚不是個急於求成的人。
從收拾姜家便能看出一二分。
她能靜下心與姜家眾人周旋,去鋪路,去撒網,去步步為營,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此時,包廂內冒著裊裊茶香。
季言庭這日一改往日的正經裝扮,一件黑灰色毛衣搭著一件卡其色大衣,整個人少了份商場精英的氣質,多了份時尚。
進了包廂,脫去大衣,只留一件毛衣在,如此看去,竟然莫名的也有幾分鄰家大哥哥的氣質。
沁人心脾的茶香從鼻息間飄散開來,淡淡的清香頗為醒腦。
姜慕晚坐在對面,望著季言庭,眼神直白又乾淨。
挺拔的背脊五行中透露出了個人家教。
季言庭同樣靠坐在對面,與姜慕晚的挺拔不同,這人多了份閒散之氣,雙腿交疊在在一起,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落在桌面上。
中華文化上下五千年,飯桌上有飯桌上的講究,茶桌上有茶桌上的講究,旁的不多,各種暗藏的隱形文化就能出個幾本書了。
這日,姜慕晚坐在主位,而季言庭坐在客位。
自古有言,客隨主便。
這個「便」是如何便,還有待考究。
茶桌上,陶壺裡的水逐漸翻滾,呼啦啦的聲響頗具有象徵性。
姜慕晚落在膝蓋上的指尖隨著水聲緩緩的起起落落。
古人有言,開水不響,響水不開。
陶壺越是翻滾,這二人,越是淡定。
一方茶室,暗自交鋒。
如此情況之下,誰先開口,誰先妥協。
姜慕晚這人,與旁人不同,你若說她性子急躁,脾氣不好,但更多時候,她是個及其在沉得住氣的人。
她的急躁與脾氣不好,或許只是針對顧江年罷了。
屋外,進來伊始,陽光本是落在姜慕晚身上。
而後,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落到了季言庭身上。
冬日的下午,天黑的及早。
冬至之後,夜長晝短。
下午時光,恍惚而過。
片刻,水壺的喧囂聲緩緩停下,姜慕晚伸手,拿起一旁放著的濕毛巾落在壺把上,將燒開的陶壺提起來,另一隻手掀開茶盞的蓋子,隨即,將開水注進去。
茶葉在青花瓷的茶盞里翻滾開來。
捲縮的茶葉遇到開水緩緩的舒展開。
隨即,她伸手,將陶壺又緩緩的放在爐子裡。
冬日的午後,在溫暖的茶室里煮一壺茶,頗有一番風味。
這二人,各有所求。
是以這日,都丟棄了那身豪門世家慣有的虛假客套。
姜慕晚的茶未能進季言庭的杯子,而季言庭的茶,也未能進姜慕晚的杯子。
嘩啦啦的水聲在度響起。
季言庭提著茶壺往杯子裡倒水。
這人隨著水聲緩緩開腔:「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我與姜小姐不同之處是將酒換成茶。」
姜慕晚伸手,低頭拿著茶蓋緩緩的撥著茶盞中的茶葉。
司機季言庭的話,唇邊笑意深了又深。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在這樣一個暮色蒼茫的空閒時刻,邀請好友來喝一杯。
她與季言庭是好友嗎?
用白居易的這首詩來形容此刻的環境,倒也勉勉強強能對上。
可若是要形容二人之間的關係,尚且還差許多。
「我不是劉十九,季先生也不是白居易,你我二人,沒有那種濃厚的可以煮酒論情的情誼。」
也不是可以在暮色時分大雪紛飛的日子一起喝酒的人。
酒色雖流香,但她們二人情誼未至。
季言庭聽聞姜慕晚這淡淡的點評話語,似也不惱火,笑了笑:「垓下之戰,楚漢相爭,眾人都言漢高祖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是敵人,可項羽烏江自刎之後,劉邦卻對著他的屍體嚎啕大哭。」
季言庭抬眸望向姜慕晚,望著她,在道:「我與姜小姐不是劉十九和白居易,但希望,也不要成了下一個劉邦和項羽。」
敵人也許早已成了朋友。
只是、不知曉罷了。
免得往後,留下終身遺憾。
姜慕晚望著季言庭,薄唇微微上揚,她知曉,季言庭是個有手段有智謀的人,是以今日對他的這番言語並不驚愕。
但若論想與和劉邦,若一定要論相愛相殺,她寧願去和顧江年那個狗男人湊一對,也不季言庭有半分糾纏。
你若一定要問所由,膚淺些來說:顧江年有顏有錢。
從深層次來說,這個男人不在乎臉面與仁義道德,她無須顧忌其他。
而季言庭,能為了家族找她合作,就證明,這個男人,要背負的太多。
如她這般人,找個背負太多的,實在是處處受限制。
何苦為難自己?
她伸手,端起茶盞,淺酌了口新茶。
隨即,不急不緩的將手中的茶盞擱在茶托上。
「無論是彭城之戰,還是雎水之戰,斷沒有不下戰書的道理,季先生私自拉開了帷幕,讓一群局外人在台上又唱又跳,可曾問過我這個女主角的意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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