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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五分鐘,她邁步前去,伸手敲了敲門,隨後又等了幾分鐘,才推門而入。
余瑟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母親,她愛顧江年也愛姜慕晚,愛屋及烏,這四個字被她體現的淋漓盡致。
也有著作為長輩難得的深明大義。
余瑟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處的位置。
而她無疑是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
她這一退一等、體現了她對這對小夫妻的尊重。
將進去,便見顧江年頂著滿臉水珠從衛生間出來,她選擇性的忽視了顧江年眼眸中難有的猩紅,給他留了一份體面。
「方銘來了。」
「讓他進來吧!」顧江年道。
方銘進來時,查看了一番、望著顧江年面色有些微沉,當真姜慕晚的面說了句無大礙,可轉身出去時同顧江年又是另一種說法:「姜董肺部有些感染。」
顧江年聽聞,心想是被只爪子狠狠的揪住了似的,望著方銘道:「很嚴重?」
方銘點了點頭:「得多觀察些時日,若是因感染引發併發症,導致急性肺水腫的話,後果很難設想。」
這日,方銘大致的講了一下姜慕晚後期的治療,身為醫者,沒有隱瞞病人病況的權利,於是、他這番平靜溫和而又婉轉的話語,讓顧江年險些站不住。
臨了、他聽方銘來了句:「有些話本不該我說,但是顧董、任何人的身體都經不起折騰。若是留下後遺症,姜董怕是此生都要受折磨。」
方銘的那句此生都要受折磨讓顧江年想到了余瑟。
這句話,份量及重。
重如泰山似的壓在顧江年的心頭,他難以喘息。
「怎麼了?方醫生說什麼了?」余瑟出來,見顧江年坐在外間沙發上滿面壓抑,問了句。
顧江年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煙道:「沒什麼。」
「您看下蠻蠻,」言罷,他轉身出去了。
顧江年的這句沒什麼,余瑟是不信的,沒什麼,他也不至於滿面愁容。
他前腳拿著煙出去,後腳餘江就跟了出來,尋到顧江年,望著他半晌道:「警方那邊的情況不是很好,我看市政有人故意在施壓,要不要跟梅書記聯繫?」
顧江年的前路並不容易,無論是政還是商都有門類,是以、擇其一就不能擇其二。
顧江年在c市站了梅書記的隊就註定他要得罪某些人,是以今夜、他在遊輪上大打出手將任弄成重傷,多的是人將目光盯了過來,恨不得能弄死他。
外人只看的見他風光無限的時候看不見他寸步難行,只是我有君華的高層知道,顧江年走的每一步都在謀略與算計,而這種謀略與算計並不是向著利益出發,而是他本身所處的位置極其危險,不謀不算極有可能下一步便是命喪黃泉。
只有謀算,才能平穩落地。
餘江也好,君華眾高層也罷今夜只怕是徹夜難眠。
而c市政場上的某些人只怕是更甚。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誰都會精心算計一番,拉下顧江年就相當於拉下梅書記,拉下梅書記就相當於讓整個c市換一番血。
顧江年聽聞餘江的話,伸手,點了點菸會,目視前方而又不為所動開口:「他會來找我們。」
「多得是人比我們輸不起,急什麼?」他一屆商人,即便是輸無非也是輸點錢財罷了,退一萬步講國家法律也不能讓他去蹲大牢,而其餘人,就不一樣了。
旁人若是輸了,輸的是自己幾十年的仕途,也是這幾十年來艱苦奮鬥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位置。
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免得旁人說他皇上不急太監急。
顧江年現在一心只想花在姜慕晚身上,至於關係的那些鬥爭,都該由他們來引導。
「利益關係在前,主導位置若是讓別人占去了,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餘江開口規勸顧江年。
見其仍舊淡定不為所動。
餘江望著顧江年,又道:「c市是我們的戰場,任由是誰來,我們自然是都不怕的,可你想過沒有,若你與姜慕晚的婚姻關係傳到首都,得有多少人坐不住?」
「萬一這些坐不住人的當中,有那麼一兩個權勢滔天的呢?」
餘江從口袋裡抽了根煙,攏手點菸吸了口,藉此間隙將腦海中的思緒捋了捋,試圖想找一個能讓顧江寧心服口服的理由,勸說住他:「宋家不說是勛貴世家,但最起碼也是百年名門望族,是總統的坐下客,而宋家老爺子出了名的痛恨c市商人,自己的女兒在c市遍體鱗傷,且外孫女又來了,倘若姜慕晚是個一心向著你的人,我們尚且還有幾分勝算,可此時你敢保證她會一心向著你嗎?」
餘江點了點菸灰,又道:「我無意挑撥你們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更沒有在背後說姜慕晚壞話的意思,而是就事論事,按照事實情況來與你分析,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有多麼的艱難。」
顧江年聽到餘江這些話內心不是沒有觸動,只是這觸動很輕微,不足矣。讓它跟姜慕晚相提並論。
他此時、應該是要布大局。
可這人此時不僅沒有布大局,反而是極其淡定。
他抬手吸了口煙:「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該來的跑不掉。」
此時的顧江年像極了一個耄耋老年,沉穩、隱忍、而又耐得住性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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