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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怕自己做出了什麼不對的選擇,更怕聽到顧江年的嗓音她會覺得萬分委屈,怕那個狗男人又給自己打溫情牌。
這夜、宋蓉的面煮爛了。
宋思知起身去下了第二碗,端著滿滿當當的碗小心翼翼的將一碗麵擱在茶几上。
伸手將筷子塞進姜慕晚的手裡,收了那一身炸毛的性子:「吃吧!沒有什麼是一碗麵不能解決的,一碗不行就兩碗。」
本是情緒低沉的姜慕晚聽聞她這話,沒忍住嗤了回去:「你想撐死我。」
宋思知從沙發上拉了個抱枕下來墊在屁股上,抱著膝蓋望著忍的眉眼通紅的姜慕晚,有些心疼:「腦子太清楚也未必是件好事,多吃點,肚子撐了腦子也能歇歇。」
「下毒了嗎?」姜慕晚望著她,拿著筷子望著宋思知,似是在求證。
「你他——————。」
「給我——」想報粗口的人忍住了,一切皆因姜慕晚今日實在是太可憐,她伸手接過姜慕晚手中的筷子,自己先吃了兩口,以身試毒。
「你個傻逼,姑姑跟爺爺給你機會你不說,跟吃了屎似的支支吾吾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有什麼苦衷你說啊!竇娥還知道喊個冤呢!你呢?說你是啞巴你還能放個屁,說你嘴皮子利索你除了放屁也沒啥。」
姜慕晚低頭吃麵,披散著的髮絲緩緩的落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臉面。
「爺爺那話,也沒錯、宋家的處境你也知曉,當初你跟賀希孟在一起是因賀希孟為人正直不被家族牽連爺爺才同意的,可最後哪裡知曉,賀希孟想將我們拖下水,所謂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都是假的,天家人的橄欖枝拋了一次兩次你不接沒什麼,第三次便是不識相了,自古以來帝王最為忌諱的是出現一個自己掌控不住的人,爺爺處處謹小慎微,求的也不過是宋家人平安罷了。」
「宋家是湖中央的孤島,看起來獨善其身,可若是起風了張潮了,四面八方的孟浪都會向我們打過來。」
「當初賀希孟對宋家產生威脅時你能毅然決然當機立斷的做出了斷,到了這裡,你在糾結、在徘徊,傻子、你是不是愛上人家了?」
宋思知的這番分析結束,姜慕晚清明的眼眶中一滴淚狠狠的砸下來落在碗裡,混進湯水裡消失不見。
宋思慎坐在對面,將這一幕受盡眼底。
爾後、似是不忍心看。
嘆了口氣,拿著煙盒去了陽台。
他低垂首,攏手將點起煙,屋內、低泣聲逐漸響起,在這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極為可怕。
如同七月半里的鬼,在你耳畔低吟淺唱。
沒有撕心裂肺,只有哽咽抽泣。
人生當中有太多的痛是不能肆意痛哭的,成年人的世界根本就沒有逃離一說,只是用一些痛去蓋住另一些痛,夜晚的無聲哽咽比白日裡的撕心裂肺更加讓人長記性。
白日裡的痛表面,唯獨深夜裡的痛,才能悄無聲息的鑽進你的骨髓。
宋思知知道了。
姜慕晚是愛上那人了。
且愛的刻骨銘心,難捨難分。
否側,她怎會在這夜晚嗚咽不止?
二樓,臥室門被輕輕合上,將姜慕晚的嗚咽聲止在了門扉之外。
有些人,就是這般,毫無徵兆的與你遠離轉身投入到另一個全新的生活中。
拋棄你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
樓下,宋思知的手落在姜慕晚的後背上緩緩的撫摸著,哀嘆聲在心裡響了一遍又一遍,她又低低開口:「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但私心裡,我希望我們都好。」
這一句我們都好,並不包括顧江年。
她要的,是宋家人都好。
這夜、凌晨,姜慕晚進了老爺子書房,坐在那書桌前,目光停留在會牆面上掛著的那副全家福上,思緒有些恍惚,似是到了九天之外。
從一開始她的人生中只有宋家人的存在,沒有顧江年。
不過是回歸原位罷了,姜慕晚。
她規勸自己,一聲聲一句句。
在掙扎中做出選擇,拋棄顧江年的選擇。
一切看起來那麼的理所當然,又那麼的不公平。
凌晨兩點,姜慕晚一通電話撥給顧江年,響了兩聲那側接起,男人嗓音清明,似未睡。
一聲低低沉沉帶著輕寵的蠻蠻響起時,姜慕晚抬手捂住了唇,止住了哽咽聲。
委屈嗎?
委屈!
且這股子委屈,在聽到顧江年的聲響時,更濃了幾分。
本不該,本不該的。
「受委屈了?」隔著聽筒,顧江年都聽見了姜慕晚的這聲嗚咽,細微而又破碎。
「沒有,」姜慕晚即將即將衝破的情緒壓了下去。
沒有?顧江年不相信。
他不用動腦子都知曉宋家今夜必然是場大戰,不然,姜慕晚怎會在這夜半給自己打電話?
且這話語聲支離破碎的令人遐想無限。
「我來接你?」那側,顧江年可謂也算是徹夜難眠,心中鬱結無限,惆悵攀附而來時比海水漲潮還恐怖。
一句來接你,已經足以證明顧江年對於這種婚姻這場感情的擔憂與恐懼。
「狗男人,」姜慕晚輕輕喚他。
「嗯,」後者低低回應。
「我今天在機場看到一句話,」書房內姜慕晚坐在椅子上,目光從那張全家福上挪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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