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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將陽光都擋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追悼會是一場為死者而召開的會議,有些人選擇在遺體的所在地舉行。而有些在殯儀館或者火葬館舉行,可梅瓊的追悼會。
在一個極大的花圃里舉行。
這個花圃,是首都出了命的玫瑰種植基地。
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在7月份相繼盛開,那爭相奪艷的場面實在是讓人目不暇接。
來往追悼的人鼻息間全是陣陣花香。
姜慕晚跟顧江年二人著一身黑色衣衫出現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慕晚的肚子上。
孕六月的肚子已經藏不住了。
而夏日,眾人穿的衣衫少。
一眼望去,盡顯無疑。
認識的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寒暄著,顧江年跟姜慕晚同人點頭致意。
梅瓊的追悼會會選在這裡,是因為她生前的夢想。
【如果不能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生,那便要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結束餘生的最後一程】
【不愛花,只希望大家記住我的時候,是特別的】
生如夏花之絢爛,逝如秋葉之靜美。
這句話,不只是適合出現在殯儀館。
追悼會結束。
姜慕晚跟顧江年攜手離去。
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將她悶出一身汗。
姜慕晚向著車邊而去時,遠遠的,見到了林子裡的一抹身影。
她握著顧江年的手狠狠的一緊。
那種觸感讓男人猛的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樹林裡。
一顆粗壯的老樹旁。
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杜時潤?」
姜慕晚以為自己看錯了。
驚訝又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
男人薄唇緊抿,眉頭微微蹙在一起,點了點頭:「是他。」
「他不是——————。」
「沒見到屍體,不是嗎?」
猛然間,姜慕晚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惡寒爬起來。
爬的她渾身冷汗涔涔。
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那梅瓊————————。」
梅瓊不是因為覺得杜時潤離世了,才————————。
可現在,杜時潤還活著。
這叫什麼?
姜慕晚不敢想。
如果梅瓊一人上路,發現路上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該有多孤單?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讓她發現她心繫的人根本就沒有死的時候。
那該是一種何等的絕望?
姜慕晚不敢想。
有些事情,深究下去,會讓人心頭打顫。
「上車吧。」
「可——————。」
「乖。」
七月下旬,梅瓊下葬。
整個首都最好的墓地。
她下葬那日,首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勢不大,可卻整整下了一整日。
姜慕晚記得尤為清楚。
七月二十七日。
宋蓉去了總統府,因總統府設宴邀請科研界人士參加,她在其中。
臨出門前,她挑選了一件水墨色的旗袍。
整個人低調高雅。
姜慕晚還嘴裡抹蜜的誇獎了人一番。
這日晚間,顧江年亦有應酬。
且與姜慕晚一起。
近些時日,這夫妻二人成了首都的模範。
同進同出。
無論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
已經數不清被多少人羨慕過了。
姜慕晚與顧江年在經過幾輪的深思與考慮之後,準備將達斯交給別人全權管理,而她。
退居幕後。
以家庭為主。
姜慕晚在選職業經理人的時候。
邵從毛遂自薦上來了。
而c市分部的些許事情暫時有經理人接管。
這夜,眾人在江邊用餐。
溫溫的江風透過窗子吹進來,沒有讓人覺得涼快,相反的還有些悶熱。
姜慕晚望著江面上的遊輪緩緩游過。
望著邵從道:「確定要上來?不給點時間自己去解決人生大事?」
邵從拿著酒杯喝了口酒,笑了笑:「算了。」
「人生大事該來就來了,我花再多的時間緣分沒到也是白搭。」
姜慕晚聞言,挑了挑眉:「信佛?」
「家裡王母娘娘信。」
邵從無奈笑道。
「那他們不逼你?」
「我媽逼我姐姐結婚,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淨身出戶,從此,老太太就想開了。」
姜慕晚:................「那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邵從無奈失笑。
「她很瀟灑,這會兒在冰島旅遊。」
「借用情傷的藉口去週遊世界去了。」
「要不是這樣,別說是週遊世界了,就是首都游老太太都要弄死她。」
姜慕晚看了眼顧江年。
男人靠在椅子上端著酒杯,只覺得腳底有一抹涼意爬上頭頂。
不祥的預感來的很迅猛。
「看我幹什麼?」
「我覺得情傷這個藉口應該挺好用的。」
顧江年笑了,被氣笑的。
男人氣的端起水杯喝水時險些咬傷了腮幫子。
「喪夫不是更好用?」
邵從愣了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兒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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