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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太知曉自己老婆的性子,宋譽溪伸手拉住人,輕聲安撫:「好了,父親沒鬧掰自有他的用意,你別胡來。」
上次一頓飯,將人家送到醫院去了,也算是出了氣了,若是再來,只怕是會壞事兒。
賀家人自知理虧,斷不會鬧的太難看,但凡是得適可而止。
姜慕晚呢?
她倒是淡定,走便走吧!
留下來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
出了耳門,原以為繞開就不會撞見了,卻不想回程準備下山是還是遇見了,寺廟統一管理的停車場內,兩家人面對面而立,那模樣一開始不像是老友相識,相反的有那麼幾分要打群架的架勢。
宋思知見了賀希孟沒什麼好脾氣,更何況此時,賀希孟身旁還有梅家人。
於是,這份不喜,更甚了幾分。
按理說,權貴世家裡不該有敵人存在,也不會有敵人存在,特別是老一輩尚在,如何都要給對方幾分臉面。
賀家,宋家,梅家,從某種情況下來說是世交,三家的老爺子當年同出一門,有那麼幾分情誼在,可這幾分情誼在此時,剩下的不多了。
「走唄,大冬天的在這兒混著香灰吹著西北風,不怕冷啊都!」宋思知站在姜慕晚身後悠悠話語聲傳到眾人耳里,且邊說著,邊往姜慕晚身旁去了去,頗有幾分要跟人撐腰的意思。
對面,梅家人不好言語,畢竟也知曉這兩家的關係,若是不出意外,姜慕晚與賀希孟年底本該是辦婚禮的,可這中間,出了意外,且意外還是自己。
此時,她們不言語為好。
賀家人到底是不想鬧得太難看,賀希孟的父親賀山先低了身子,開口求和,先是同老爺子招呼了聲,而後將目光落在宋蓉跟宋譽溪身上,輕輕招呼:「譽溪跟蓉蓉也回來啦!」
「嗤、沒話找話,」身後,宋思知及其不屑的呲了這麼一句,不知是聲響不夠大還是賀家人裝作沒聽見,接著寒暄起來。
聊了幾句,不多,但多是賀山在攀談,宋譽溪在回應。
姜慕晚依舊站立沒動,目光不知落在了哪處,避開了賀希孟的探究。
三五分鐘過去,宋家大小姐不高興了,先行一步上車,將車門甩的砰砰響,將宋譽溪的與賀山的話語聲止住,正准爸爸開口呵斥時,只聽宋大小姐再來了一句:「爸爸、蠻蠻感冒了,在吹冷風就要死了,咱能回家不?千辛萬苦留了條命,可不能間接性的被別人搞死了。」
宋思知其人,豪橫。
搞科研的,年紀輕輕就是國家重點培養對象,此時正帶著團隊攻研醫學上的疑難雜症,換句話而言,她的未來不比自家父親跟姑姑差,只要人生道路不出意外,以後絕對是個令人敬仰而又不敢招惹的存在。
是以此時,她才可以這般不將賀家放在眼裡。
權政?算什麼?
首都人人都給宋家三分薄面,看的不說她們的權財,而是她們在學術領域上的功不可沒且無人能敵的貢獻
他賀家要權利的支持。
宋家沒有,你另選他人,沒問題。
但自古有舍就得有得,吃了碗裡看著鍋里的算什麼狗東西。
道不同,不相為謀,跟這樣的人何須嘰歪?
上車,俞瀅坐在了副駕駛,宋思慎驅車,姜慕晚跟宋思知窩在后座。
俞瀅估摸著也氣的不行,若不是被宋譽溪壓著也早就炸了。
「我告訴你們倆,眼睛都給放亮點,這輩子孤獨終老也別嫁進那般家庭,性子要放硬氣點,別跟你舅舅和媽媽似的,端著什麼學者做派不與人爭,這世間的東西不去爭搶難不成他們會自己跑到你嘴邊兒來?要真那麼仙風道骨無欲無求不爭不搶的,他倆怎麼不出家去?受了氣就得撒回去,寧可氣死別人也別把自己氣死了。」
「聽到沒?」宋思知在身旁踹了一腳姜慕晚,問道。
「我這不是在給外公留臉嗎!」姜慕晚嘆了口氣。
要不是為了老爺子就她那脾氣,早炸了。
這一句話,讓二人都沉默了。
俞瀅似是頭疼的不行,撐著腦袋嘆氣時電話進來了,拿起,見是宋譽溪。
「你別跟孩子們灌輸什麼爭強好鬥的思想。」
「開車都堵不住你的嘴?」宋譽溪的後話還沒出來,便被俞瀅懟回去了。
似是不解氣,也不管他車上老爺子是不是在了,再道:「姑娘都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了,你還跟人笑呵呵的聊著天,說你心大你還以為我在誇你是不是?哪天老婆被人拐走了你是不是也能笑眯眯的跟人聊?」
「就是,爸爸、你在想什麼?」后座,宋思知聽聞自家母親在吼,直起身子扒著副駕駛附和著來了這麼一句。
宋思慎呢?
老老實實開車當他的司機,不敢講話。
有了自家父親的前車之鑑,他一直在努力的給自己灌輸,一定要找個溫柔體貼的老婆,就姜慕晚跟宋思知這般的,不行,堅決不能要,不然他就是下一個宋譽溪,被老婆姑娘輪番攻擊。
這日下午,一行人輾轉去了老太太墓地,寺廟停車場發生的插曲無人提起。
從墓地歸家,姜慕晚發起了低燒。
大抵是這冬日太冷了,又或許是今日的寺廟之行給人凍著了。
宋思知摸出床頭柜上的藥,拿起挨個兒看了眼,得出結論:「病毒性感冒,吃藥難好,得吊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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