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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
宋思知的到來,顯然是讓顧江年心氣不順,這人進臥室找出睡衣洗了澡。
等了半晌都沒見姜慕晚人。
於是,怒火衝天的掀開被子往樓下去。
將行至樓梯口,他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這二人一人端著杯紅酒,跟前放著幾包不知道從哪裡搜羅出來的薯片,二人你一塊我一塊的正拿著薯片咔嗤咔嗤的啃著,顧江年乍一見著,眼睛都疼了。
他萬分慶幸自己沒有高血壓跟心臟病,如果有隻怕是會終結在今晚。
顧江年素來不允許家裡面出現任何垃圾食品。
他自己不吃,也不允許姜慕晚吃。
若是偶爾來一次兩次,他能慣著人,可一如今日這般凌晨一點不睡覺,端著紅酒就薯片,實在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男人站在樓梯口靜默了很久,似是想壓下自己心底的那股子火。
可忍了許久都沒有忍住。
正準備開口時。
只聽宋思知的聲響響起:「梅瑤跟梅家人還是有些不同之處的,這小姑娘跟著我這麼幾年,不說百分百了解她這個人最起碼也是八九不離十了,今兒我跟宋思慎從夜總會出來,她眼巴巴的跟著過來時,我險些就沒狠下那個心。」
提起梅瑤,宋思知不得不感嘆一句,只道是這人哪!成於家庭,或許,遲早有一日,也會敗於家庭。
如果沒有不是梅家的女兒,根本就進不了她的研究室。
她永遠都記得當初梅老爺子帶著梅瑤到自己跟前來時說些好話的模樣。
原以為這小姑娘只是一時興起,卻不想她能多年如一日的在那個枯燥的工作室一直堅持下去。
宋思知不得不對人有了一番改觀。
可眼下發生這事兒,實在是令人難言。
「差那麼一瞬間就給自己洗腦了。」宋思知說著,還濃濃的嘆了口氣,明顯是一副心煩氣躁樣。
她跟只小狗似的,撈了個抱枕窩在姜慕晚的腿邊,後者坐在沙發上,一件薄薄的米色睡衣在身,肩頭披了條毯子,聽聞宋思知這唉聲嘆氣的話語聲,她抬手摸了摸人的腦袋。
輕聲規勸道:「人跟人之間本來就不一樣,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事業與家庭而活,你跟梅瑤二人,緣分不夠深罷了。」
「唉、那小姑娘,」宋思知搖了搖頭,似是頗為無奈。
宋思知這模樣,還真是像極了一個憐惜人才的恩師。
顧江年靜靜的看了會兒這二人,轉身離去,進了臥室。
在此時,他的所有怒火都在瞬間轉換為理解。
理解宋思知跟姜慕晚端著紅酒坐在地毯上的時光,也接受的了紅酒配薯片這個奇葩的搭檔。
縱容?
不、與縱容無關。
是人到了某個年紀,突然就能理解身旁人與親近之人的這段獨處的光景。
這方,梅瑤回到梅家。
梅瓊也加完班剛剛回來,正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見她回來,有些疑惑:「這麼晚才回來?」
說完,梅瓊往浴室而去,只是這麼問了一嘴罷了,似是並沒有深究的打算。
可是梅瑤接下來的那句話讓梅瓊愣住了。
她說:「我去找宋老師了。」
梅瓊聽聞這話,側眸望向梅瑤,眼眸中的不可置信藏不住。
梅瑤到底是未經世事,出了社會便進了科研所,也沒多少社會經驗,雖說生長在梅家,從小也在這個圈子裡長大,可她很單純,實在是太單純。
「我覺得宋老師此次,很無辜。」
梅瓊本不該笑的,在此時,她若是一個體恤親妹的好姐姐,應該會開口維護住她的這點小單純,畢竟,混跡政場的人實在是見多了那些爾虞我詐,也見多了叵測人心。
可她沒有,梅瓊在此時起了些許惡趣味。
那是一種本不該在親情之間發生的惡趣味。
她與梅瑤,天壤之別。
她為了家族做犧牲,做退讓,而梅瑤呢?
溫室里的花朵一枚。
她白日裡在辦公室被鄔越安那番話語「點撥」了一番,將她的話細細的掰開揉碎來分析,思考這句話對梅家的影響。
可梅瑤呢?
她去找宋思知去了。
因為覺得她無辜。
誰不無辜?
這件事情上誰不無辜?
被竊取科研成果的宋家無辜,難道被當成利刃的梅家就不無辜了嗎?
梅瑤今夜的這句話,就跟刺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梅瓊的心裡。
扎的她久久不能回神。
「那你覺得誰不無辜?」她反問,剛剛側過去的身子又緩緩的側了回來。
「我們梅家不無辜?」她又問。
「被竊取成果的人無辜,難道被隨隨便便當槍使的人不無辜?你在可憐你的宋老師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把你那點不值幾個錢的憐憫之心用在家裡人身上?你知不知道,經此一事之後,外人會怎麼說我們梅家?你可憐別人,誰可憐我們?」
梅瓊這日的崩潰在自於同事們陰陽怪氣的恭喜,而整件事情的導火索就是梅瑤所說的這一句可憐。
憑什麼這個家裡面只有她一人在負重前行,而梅瑤永遠都是家人手中不諳世事可以為了自己而活的小公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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