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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兩種,一種人有往事,另一種人沒有往事。
有一種人,選擇在漫長歲月中麻痹自己,忘卻往事。
而另一種人,選擇將往事提起來揉吧揉吧跟現實混在一起,譜成新的篇章。
姜慕晚,無疑屬於後者。
九月初,華眾動盪,股市跳的比老爺子的心電圖還厲害。
而姜慕晚,坐在瀾君府書房內盯著電腦,隨時準備下手血洗華眾。
姜慕晚其人,太過涼薄。
前腳弄死織品不成,反手將老爺子送進了醫院,而她,好在這動盪之中坐收漁翁之利。
旁人的死活,與她何干?
她要的,只有華眾,以及姜家現在擁有的一切。
那些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這夜、賀希孟從酒會下來,直奔瀾君府。
因著瀾君府物業極嚴,是以這日,當付婧接到物業撥過來的電話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眼書房方向,思忖數秒,終究是讓人上來了。
賀希孟將出電梯,便見靠在走廊里候著他的付婧。
「等我?」話語將出,便聞到他身上及其濃厚的酒味。
「恩,」付婧淺應。
走廊外,潔白的瓷磚映襯的人面色極好,付婧昂頭望著賀希孟,斟酌良久,才小心翼翼開腔:「你跟蠻蠻的訂婚宴取消了?」
語落,賀希孟落在身側的指尖微微勾了勾,默了片刻,才問:「蠻蠻跟你說了?」
付婧點了點頭:「說了,為什麼?」
賀希孟抬手,摸了摸付婧的腦袋,帶著兄長特有的溫厚,隨即道:「進屋吧!」
顯然,不願就此事多言,
付婧有心追問,可這追問聲也止在了賀希孟離去的背影中。
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既然說不清楚,那便不說。
瀾君府書房內,賀希孟推門進去,恰見姜慕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眉頭緊擰,神情緊繃。
聽聞響動聲,微微掀開眼帘,見是他,復又緩緩闔上。
簡單的動作,涵蓋著信任。
賀希孟站在門口,反手帶上門,將付婧的視線隔絕在門板之後。
一時間,漫長的沉默在書房內拉開。
良久,賀希孟開口打破了沉默:「宋家不會允許顧江年入家門。」
語落,姜慕晚緩緩睜開眼睛,正眸望著賀希孟。
「你想太多了,」她輕啟薄唇開腔,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賀希孟所認識的姜慕晚,聰明、善隱忍,知曉自己想要什麼。
所以這日,事關於顧江年的話題,點到即止。
「姜家那邊需不需要我出面?」
賀希孟這聲詢問聲響起,姜慕晚錯愕了許久,大抵是未曾想到賀希孟會主動站在她身旁。
事實證明,她現在格外需要一個有代表性的人出面去壓榨姜家一番,以此,才能讓她更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這個人,不該是賀希孟。
於是,她搖了搖頭:「不需要。」
這聲思忖良久之後的不需要,明擺著是她在內心深處權衡一番利弊之後做出來的決定。
賀希孟知曉,但未曾點明。
「什麼時候回首都?」她問。
「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賀希孟將這個問題又反拋給了姜慕晚。
一時間,靜默又爬進了書房每一個角落。
姜慕晚望著賀希孟,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後都成了沉默。
而後,一雙清明的眸子落在賀希孟身上,薄唇緊抿,未有隻言片語出來。
良久,賀希孟點了點頭,道了句:「知曉了。」
轉身之際,再道:「首都那方,你不願讓他們知曉我幫你瞞著,日後若有事,聯繫我。」
「謝謝。」
「蠻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在選擇未來丈夫之時,可以優先考慮我。」
這句如果可以,何其卑微?
他賀希孟站在首都頂層名流圈裡隨便勾勾手指便有大把大把根正苗紅的世家小姐撲上來。
可就是這般一個人,在姜慕晚跟前,用了如果可以這四個字。
帶著祈求,希冀,以及些許期盼。
可姜慕晚這人,自幼知曉自己想要什麼,為了反殺回c市,鋪了多年的路,怎會心甘情願將一切落空?
內心埋了數年的種子讓她成為一個涼薄之人,這種涼薄讓她輕慢萬物,於是,她淡淡開口:「我這輩子,受不了約束。」
想要翱翔九天的鯤鵬,怎會心甘情願去做一隻籠中雀?
賀希孟拉開門出去時,正巧付婧取了東西進來將關上門,轉身之際,便見書房門開了。
「要走了?」她問。
「恩、」賀希孟淺應。
「你們--------。」付婧想問什麼,但又欲言又止。
「有事給我打電話,」賀希孟撂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這日,付婧進書房,見姜慕晚手肘落在桌面上撐著腦袋,叫人看不清情緒。
付婧伸手,將手中東西擱在她跟前,溫聲道:「恆信慶功宴的請柬。」
「不是舉辦過?」
「今日是答謝宴,只邀請內部人員,拿下如此大案,怎能不炫耀一番?」
「去不去?」見姜慕晚又將額頭擱在手背上,問了這麼一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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