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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謙是個典型的上位者,有所用者便留下來,無所用者便踢開,而此時席修澤於他而言,就是那個有所用的人。
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嘲笑自己活成了自家親爹的手中刃。
自年幼時分,自家母親去世,眼前這個男人無縫對接將外面的女人娶進門之後;席修澤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認這個男人做父親,即便是名義上血液上的關係避不開,可在心裡,他早已成了一個陌生人。
一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
古語有言,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妄想上高位?上了高位之後呢?帶著人民群眾奔向火坑引領全國經濟走向末路?
心中無大義的男人若是能上得了在這高位,他席修澤將頭砍下來給他當球踢。
比起席謙,席修澤心中也有著同樣的疑惑:「你眼裡有我這個兒子嗎?」
一個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生的,一個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爹,這二人有著同樣的疑惑。
「你放什麼狗屁?」席謙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毛。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為了家族不顧親生兒子的感受娶了齊嬌,竟然娶了她,你就將齊家的關係利用到底啊,現如今反過頭來扒拉著我是什麼意思?是你是蒼蠅還是我是屎?」
「你當初為了自己的仕途,那麼火急火燎的在原配夫人死後立馬無縫銜接娶了她,原以為他可以讓你的仕途平步青,可現在呢?她怎麼不行了?你問我有沒有把你當成親生父親,那你有把我當成親生兒子嗎?有需要的就把我拉過來就把我拉過來,沒需要的就把我踢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真當我席修澤還是那個三歲小孩呢?」
席修澤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可笑,你說他為人父,他根本就不配為人父,你說他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或許是的。
人生如果是一個有所得就有所棄的過程,那麼眼前這個人得到了權利與仕途,放棄了自己的家人。
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言罷,席修澤轉身離開,臨行至書房門口時,微微側首用餘光望向席謙道:「你別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
說完,他伸手拉開書房門,準備跨步離去時,一眼就瞧見了齊嬌站在一旁偷聽他們二人講話。
哐當,席修澤伸手猛的將門甩開,望著齊嬌萬般嫌棄又怒火中燒道:「要不要請你進去,我們當著你的面再來一次?」
齊嬌素來知曉席修澤跟自己不對盤。
也不太願意當著席謙的面跟人正面剛。
抿了抿唇,往旁邊去了一步。
她以為自己的隱忍可以換來席修澤的退一步,可此時並沒有,席修澤既然已經跟親爹撕上了,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後媽呢?
「原配夫人墳頭都沒涼你就爬上來了,那會兒怎不見你委屈巴巴的不願意?吼你兩句整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那麼會演,你怎麼不去京班子裡唱戲?一把年紀了還掛著一張我見猶憐的臉面,跟個炸過火了的老油條似的,你噁心誰呢?」
「這麼喜歡睡陰涼之地?老子去殯儀館給你整兩個包間讓你去常住著?」
「滾一邊兒去,馬桶里的屎都你比值得欣賞,」席修澤伸手撥開擋在眼前的齊嬌。
話語那真叫一個不客氣啊!
一點都不慫。
似是壓根就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來中傷自己。
別人家都是惡毒後媽毒害繼子,而席家只怕是這後媽還沒伸手,席修澤就一腳將人踹開了。
「逆子!!!!,」書房內,席謙將席修澤的話都聽進了耳里,猛的抄起桌山的硯台,向著門外狠狠的砸來。
席修澤偏頭躲開就罷,硯台哐當一聲砸在牆壁上,落在了地面上。
齊嬌素來不是席修澤的對手,每每這人發起火來時,她是畏懼的。
席修澤這人,在外時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可在家、與之截然不同。
亦或者在自己跟前,他可以下陰狠手段。
且那些手段,每每都是奔著弄死自己來的。
早些年,齊嬌尚且還想在這人跟前展一展後媽的威風,可此時,只想保命。
「我勸你省了將顧江年拉入麾下的心思,如他那般人,不會輕而易舉的成為任何人的手中刃,除非他心甘情願。」
一個在死人堆里爬起來的人,什麼沒見過?
什麼沒經歷過?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讓自己成為別人手中的劊子手?
他堂堂C市首富的位置,不是靠著那張臉坐上去的。
這麼多年一直穩居在c市,不向前發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甚者,這人無牽無掛一身輕、
有的是殊死一搏的資本。
老祖宗留下來的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顧江年這人啊——————。
———、
觀瀾別墅內,姜慕晚將一進屋就脫了身上羽絨服,伸手想要接過顧江年手中的貓籠子,卻被人偏開:「我來,你先進去。」
首都的冬日,實在是太難熬。
連帶著剛來幾日的蘭英都不自覺的嘟囔了一句。
這才十二月,若到了臘月底,更甚,北風呼嘯起來跟冰刀子似的刮在人的臉面上。
往日在高樓大廈還好,可若是外出,難熬。
姜慕晚在c市呆了一段時間,再回到首都,總覺得哪哪兒都不適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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