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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徐放聞言,尚未來得及回應,只聽顧江年在道:「備機,回c市,加急、快。」
簡短的幾個字,徐放在這人話語中聽出了焦急之意,他想:許是發生什麼了、
與來時的彎彎繞繞不同,這日下午,專機從洛杉磯直飛c市,可即便是直飛也要十來個小時,顧江年到達c市時,已是第二日傍晚的光景。
而此時的顧公館,姜慕晚已從高燒與冷顫中走了出來,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整日。
蘭英在一旁衣不解帶的守了一整日。
徐放只見這人在飛機上時,頻頻將電話撥過去。
面上的焦急之意盡顯無疑。
晚七點,顧江年到達顧公館,車子尚未停穩,這人焦急著推開車門,而後跨大步下車,進屋時,且放棄了風度,疾步狂奔起來,狂跑著往二樓臥室而去。
好似慢一秒,等著他的都是無盡深淵。
急切的步伐在臥室門前猛然止住,這人伸手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上一秒的焦急,在此刻都幻化成了柔軟,好似怕吵著姜慕晚。
連帶著動作都柔和了幾分。
「先生,」坐在床邊的蘭英聽聞房門的響動聲,側眸望去,輕聲喚到。
換來的卻是這位富商抬起指尖落在唇瓣,示意她禁聲。
蘭英見此,心頭一軟,只道、不容易。
豪門世家裡難得也有有情人。
他緩緩推開,將床前的位置讓給顧江年。
這人大衣未來得及去,緩緩蹲下身子時,長長的大衣挨到了地面,素來講究的人今日也不講究。
蘭英只見顧江年眉眼柔和的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寬厚的掌心一手落在自家太太發頂上,一手落在她面龐,輕輕撫了撫,且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薄唇,好似跟前躺著的不是自家愛人,而是一個稀世珍寶,小心翼翼的之態叫蘭英看著心底發酸。
誰能知曉往日裡劍拔弩張誰也不想讓的二人私底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被子裡,他伸手握住了姜慕晚的掌心,入掌心的是一陣冰涼。
掌心底下是一個發熱的熱水袋,蘭英還是細心的,但這細心並無起多大作用,她的掌心依舊是涼的。
「怎還在輸液?」從昨夜開始變說輸液,一整日過去了,依舊還在。
「醫生說是病毒性感冒,再加上太太有些脫水,要來的慢些,」蘭英開口解釋。
實則、她見姜慕晚連著吊水吊了十來個小時,也心疼的不行。
往日裡生龍活虎將自家先生氣的火冒三丈的人此時跟受了傷的小奶貓似的,可憐的不行。
晚間九點,姜慕晚被生理需求給憋醒,緩緩睜眸,入目的是顧江年的身影,男人坐在床邊寬厚的大掌握她涼颼颼的爪子。
見她醒來,這人俯身過來,輕輕啄了啄她唇瓣:「醒了?餓不餓?」
「想上廁所,」她糯糯開口,嗓音軟乎的不行,跟只小奶貓似的。
「我抱你去,」他喚來蘭英舉著吊瓶,自己抱著人進了衛生間。
姜慕晚坐在馬桶上,仰頭望著顧江年,水靈靈的眸子瞅著他,,有幾分抗拒他在現場的意思。
顧江年倒也是未為難她,轉身出了衛生間,候在門口等著。
趁人醒來,蘭英端著清粥上來,顧江年將人摟在懷裡好言好語的哄著騙著讓人吃了半碗。
可這剩下的半碗,實在是沒餵下去。
為何?姜慕晚一邊吃著一邊窩在顧江年懷裡睡著了。
大病一場,體力不支。
比起上次腸胃炎,這次顯然要嚴重許多。
顧江年抱著人,心都疼了。
伸手將瓷碗遞給蘭英,抱著昏睡中的姜慕晚輕吻著,滿眼的疼惜。
男人英俊的面旁蹭著她寡白的臉面,那叫一個心疼啊。
「去、把內宅的人都招過來。」
這諾大的顧公館上上下下幾十號傭人,讓一個發了燒的小姑娘半夜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他求救,他要這群東西有何用?
每月拿著工資,連個人都伺候不好,真當他顧江年是慈善家?
蘭英聞言,心頭髮顫,頷了頷首,辦此事去了。
離了顧公館再想入家政這個門,怕是難了。
以顧先生今日的怒火,難保不會對她們趕盡殺絕。
高門大戶里最忌諱以下犯上,而顧公館的流言蜚語確實也是對這位太太不利。
2009年一月20日晚,顧公館客廳內,垂首站著四十來號傭人,前面,是顧公館本就原有的人,後面,是顧江年讓徐放挑選過來的另一批人。
整個主宅的人都來了,除去二樓照看著女主人的蘭英。
顧江年做事情,求勝也求穩,能新舊交替能一箭雙鵰的事情他絕不會浪費時間再做第二次。
男人站在樓梯上,如鷹般的眸子冷颼颼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望過去的視線如他們而言都跟帶著冰刀子似的,狠狠的朝他們射過來,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息。
這日的顧江年,心裡是窩著火的。
這股子火起源於小潑婦生病。
他顧江年的女人,要打要罵也只能自己來,旁人是欺負不得的。
男人如王者般立於台階之上,俯瞰著底下的眾人,話語冷硬開口:「我聽聞各位都是人才,才將你們引進來,眼下來看我顧公館這廟太小,裝不住你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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