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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兩人以前在汴京皇宮當宮女學到的經驗,對付一般的人,綽綽有餘。
只是對方是寒寂,以他的聰明,窺一斑而知全貌,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趙寰見許春信在門外,將她一併叫了進來,簡單說了周男兒前去華嚴寺的事情,耐心教她們道:「以後見著了寒寂,不僅是他,其他人都如此。記得了,說多錯多。」
周男兒嚇得腿一軟曲了下去,白著臉道:「二十一娘,都是我的錯,是我多了嘴,不該多說。我這就去問韓娘子領罰。」
許春信神色緊張,連聲保證道:「以後我定會管著自己的嘴,只當自己是啞巴。」
趙寰叫了周男兒起身,嚴肅地道:「念你此次是初犯,就不罰你了。但你們定要記得,你們在我身邊做事,知曉得遠比其他人都多。嘴要嚴是其一,還莫要自作主張。」
周男兒鬆了口氣,趕緊道了謝,慎重起誓,與許春信兩人一起退了出去。
不一會,周男兒耷拉著腦袋進了屋,囁嚅著道:「二十一娘,寒寂師父來找你。他已在門房處候著,你可要見他?」
趙寰抬眉,心道來得比她預計的還要快,道:「讓他進來吧。」
周男兒見趙寰沒有追究,趕緊出去,領著寒寂與清空進了屋。
師徒倆一起合十見禮,趙寰頷首還禮,笑道:「寒寂師父故地重遊,不知有何感悟?」
寒寂只當沒聽見,撫著清空的腦袋,溫聲說道:「趙施主將天寧寺的印章交給貧僧,貧僧惶恐,特意前來謝恩,順道帶清空見見世面。」
趙寰詫異地咦了聲,道:「清空是出家人,當潛心念經向佛,哪需見什麼世面。不過既然來了,周男兒,你帶著清空去與三十三娘她們玩耍。」
清空本來聽到念經,嘟著嘴不滿。聽到能出去玩,立刻又偷抿著嘴,眉開眼笑了。
趙寰看著清空的稚氣童真,再看寒寂的無奈,一本正經道:「寒寂師父,你該與清空多學著些,還是心思純粹些好。」
寒寂掀起眼皮,偷瞄了眼趙寰,見她看來,立刻垂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趙寰請寒寂坐下,旋即一連聲道:「你如何還不去天寧寺,那邊的事情多著呢。還有,先前我讓你找的鐵匠,種地的百姓,可都安排好了?」
寒寂還沒坐穩,就被追問了一堆差使。他吸了口氣,剛要開口,趙寰就抬起手揮了揮,不耐煩地道:「既然事情多,你卻一件都沒辦好,快回去忙吧,別在這裡耽擱了。清空你別管,讓他留下來玩。等他玩夠了,你將天寧寺事務,加上差使都辦妥當了,我將他送回到你身邊。」
寒寂幾乎沒跳起來,忍怒道:「你要扣住清空?」
趙寰緩緩笑了,道:「是你將清空送到我身邊,反倒指責我要扣住他,真是倒打一耙。」
寒寂定定盯著趙寰,終於慢慢坐了回去,轉眼四望,惆悵道:「這間大殿,不比以前肅穆堂皇,多了些人氣。」
趙寰隨著寒寂的眼神望去,點頭附和道:「那是因為裡面住進來的,是真正的人。」
寒寂愣住,失笑道:「倒也是。」
趙寰笑,輕快地道:「不裝了?蕭公子,你什麼時候做的和尚?還是你與那圓性一樣,剃了光頭就成了大師?」
寒寂臉一沉,生氣地道:「你休得胡說,貧僧自小到寺廟裡帶髮修行,在十歲時就正式剃度出家了。」
「哦,原來如此,倒是我失敬了。」趙寰順口道了歉,問道:「你出自蕭家何枝,遼國滅亡之後,蕭氏的族人呢?」
寒寂眼神一暗,道:「貧僧出自德祖宣簡皇后蕭氏的嫡枝,其他幾系,要不死得七七八八,要不就消失了,不知流落到了何方。」
德祖宣簡皇后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生母,遼國開國皇太后。
耶律阿保機的妻子淳欽皇后述律平是回鶻人,其生母前後嫁過兩次,兩任夫君家族,都被耶律阿保機併入了蕭氏一族。
後來再加上太宗的妻子靖安皇后蕭溫,遼國的蕭氏皇后越多,派系就越多。
蕭氏的權勢太大,惹得遼國皇帝忌憚,不斷打壓與提拔。蕭氏各系跟著起起落落,裡面的關係鬥爭,很是複雜。
不管遼國皇帝再打壓蕭氏,他們的皇后以及后妃,永遠都姓蕭。遼國可以稱得上是,蕭氏與耶律氏共制天下。
趙寰閒閒問道:「遼國沒了,你可是想要復國?」
寒寂猛地抬眼看向趙寰,卻見她眉眼一冷,突然變了臉。
趙寰厲聲道:「想要借我的勢力,讓你做事卻挑三揀四。走走走,少來我這裡打聽試探,快回去按照我的吩咐做事。」
寒寂氣得眼前一黑,真想掉頭就走。
從他進門,一句話都沒探到不說,不僅交代了身世,折了個徒弟進去,還被訓了一通!
不過,趙寰狡猾多變,但她從不做無用的變化。
寒寂眼神沉沉,不動聲色打量著趙寰。他能斷定,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過,她究竟打著什麼注意,準備如何算計他?
第52章
寒寂總覺著不對勁, 皺眉起身離開。走了幾步,他一個急旋身回屋,大走走到案幾前, 微微俯身, 問道:「可是金兵要打回來了?」
雖是疑問, 寒寂的話卻帶著肯定的意味。趙寰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嘲諷地道:「寒寂師父,出家人可不打誑語。以你的本事, 莫非不知道有兵馬離開燕京。他們去了何處, 你心中該大致有了底,何必明知故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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