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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子爺,饒了我吧,下次一定認真寫,讓我去睡個午覺吧。」
石小詩一雙眼都快要睜不開了,一時淚眼朦朧哈欠連天,但胤礽早對她這種嘴上抹了蜜的求饒見怪不怪,不容分說地將筆塞到她手裡,「再寫一百個,現在就寫。」
這簡直是小學語文老師的刻板教學方式啊!不對,現在連小學老師都不時興這麼生硬的抄寫訓練了,簡直就是體罰!石小詩憤懣不平,按捺著一肚子火氣展開一張雪浪紙,能怎麼辦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來救兵了!石小詩朝胤礽看了一眼,興高采烈地扔下筆回歸太子爺的角色。
竹簾一掀,屏風那邊轉過來張三和秋筠的身影,他兩是來回話的。
張三說:「太子爺,早上您想知道宮裡如今有什麼關於東宮的傳言,奴才都打聽清楚了。」他頓了一下,朝上頭看了眼,見兩位主子沒有讓太子妃迴避的意思,便琢磨著語氣說,「您這段時間一直說手傷未愈,又沒去無逸齋念書,阿哥所里都在說……太子妃多少讓您精力不濟了。」
第25章 月事
「這話是誰說的?」石小詩倒是不惱不燥, 悠悠地走到盆架子邊掬水洗了把手。那銅盆一直是擱在冰鑒旁邊的,水裡撒了玫瑰花瓣,洗起來冰冰涼涼, 叫人很舒暢。
張三見太子爺沒有預料中動怒, 這才順下一口氣來,跟秋筠對望了一眼, 沉聲回答:「這話的源頭已經找不見了, 不過是在各位皇子的女眷里傳起來的。」
「李佳氏那幾個也在嚼舌根子?」胤礽往美人榻上一坐, 沖張三抬了抬下巴。
不知怎地,太子妃這隨口的一問倒叫張三額頭流下汗來。
他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說:「回太子妃主子, 側福晉、庶福晉和兩位格格的確談論過此事,但是奴才問過了, 阿哥們倒對這說法不甚苟同, 據說昨晚側福晉跟五阿哥院子裡的庶福晉說起太子爺許久沒上阿哥所了,恰好被五阿哥聽見,五阿哥狠狠將庶福晉訓斥了一頓,並勒令往後不准議論毓慶宮事務。」
五阿哥胤祺, 他是宜妃的大兒子,從小跟著寧壽宮皇太后長大, 雖然沒在九子奪嫡里站隊,但從前跟東宮的關係也說不上多親密。宜妃跟惠妃是差不多時候進宮的, 她們這些老宮妃, 有時嘴上雖會不對付幾句,但私底下很有些你來我往互相幫襯的默契, 有時候胤褆背後搗鼓什么小動作,胤祺看在眼中也不會出來點破。
胤礽有些費解, 這麼一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兒幫他說話呢。
調轉視線朝倚在窗邊的石小詩看過去,那人正拿浸過冰水的汗巾子擦自己那張白淨清貴的臉,還不忘笑盈盈地看著他。
胤礽猛地想起來,是了!半個月前汗阿瑪給的賞賜,她興致勃勃地說要拿去給各處送禮,他便沒再過問了,想來胤祺必然是得了什麼好處,這才主動叫阿哥所的女眷們閉嘴的。
他躲開她奪目的眼光,垂眸去看自己的手指頭。
胤礽心裡其實是有點兒泄氣的,一方面是這回胤祺那幾個阿哥主動幫他,並不是真心臣服,而是收了東宮的好處。另一方面,他從前一直想用自己儲君的身份壓制這些兄弟,只可惜那群不開眼的蠢貨總不叫人省心,沒想到石小詩弄些玩意兒巴巴地送過去,還真給她收攏了人心。
石小詩呢也想到了這一層,先暗地裡贊一句自己送禮送得妙,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果然是古今真理,過會兒又埋怨自個兒糊塗,怎麼光顧著阿哥和嬪妃們,倒忘了皇子女眷和東宮那幾個側室呢?
她嘴角瞅了瞅,瞥一眼猶自悶悶不樂的胤礽,決定不能再聽這位二大爺的話了,等過幾天必得尋個藉口,挑些好東西去一趟阿哥所。
石小詩挺了挺腰板子,硬氣起來。怎麼說自己如今占著爺們身子,哄一哄自己小老婆們,還要看人眼色不成。
她朝張三揮揮手,「我知道了,此事揭過吧。」
張三「嗻」了一聲,秋筠輕聲輕語地繼續朝胤礽匯報:「太子妃主子,您上回叫我和於嬤嬤一塊兒清理整肅毓慶宮的奴才,如今都已經辦好了,只是有件事,茶房太監雅頭失蹤了半個月,依然不見蹤跡,是否要上報內務府?」
「還沒找著?」胤礽語氣猛地一停,眯了眯眼,才繼續道,「不必告訴內務府,人是自己溜不出宮門的,這樣吧,張三,你想個法子,私底下遣人去他老家問問,或是在京中有沒有什麼交好的。」
張三倒是面不改色,領了主子吩咐。
胤礽盯著他看了一會,臉上神色微瀾,忽然又說:「毓慶宮上下還要再找一遍,總之,萬一雅頭人沒了,也千萬不能叫旁人,尤其是延禧宮惠妃那邊懷疑到我們頭上,明白了嗎?」
「明白了。」張三和秋筠異口同聲回答。
「行了,都下去吧。」胤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邊張三和秋筠卻行著退出東梢間,門帘子一放下來,那邊胤礽的臉色卻罕見的白了起來。
他瓮聲瓮氣地喚了聲「石小詩」,人還躺在美人榻上,手指卻狠狠捏住擱在肚子上的汗巾子,額上冷汗岑岑,宛如雨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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