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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姐指路。」余溪趕忙道謝,放下鋤頭走上山去。
走了沒兩步,她感到自己兩手空空,這樣去見人,好像沒有點關心他的意思。
思索了一會兒後,轉道去了廚房。
偌大的廚房只剩下兩個人在忙活,聽到她求問的聲音,兩人也不理她,余溪只得自己從鍋里舀了一碗粥,放在食盒裡。
提著食盒御劍上山,她來到院門前,發現院門大開,左右都沒有人看守。
進到門裡,才發現門後的門栓壞了。
走到院中,只有一間房裡亮著燈火,她走上前去敲敲門。
屋裡響起幾聲腳步,無人應答。
聽反應,他應該是聽到她的聲音了。不回答,是不是害怕生人?
余溪又敲了兩下門,主動說:「我來給少主送飯。」
過了片刻,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到門後,男孩從裡面打開了門,小臉一直低著,不太敢看她似的。
她走進房中,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拿出簡陋的晚飯,不好意思地說:「門中如今一片混亂,飯食稍微簡單了些,少主就多少吃一些吧。」
男孩乖乖點頭,不哭也不鬧,搬了凳子坐到桌邊,小口小口的開始吃飯。
余溪坐在桌邊等他吃完,看他不像普通孩子那樣情緒波動激烈,態度始終淡淡的,看上去很是懂事,卻讓她感到一種憂鬱的悲傷。
爹娘去世,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身邊也沒見有人陪著說說話什麼的,他應該很難過吧。
她主動關心問:「少主,你感覺怎麼樣?身上有沒有難受或者……有沒有話想說之類的?」
男孩坐在桌前沉默不語。
濃密的睫毛低垂著,不看她也不想被她注意,很明顯地表露出排斥她的接近。
余溪有點不好意思,一個不是很熟的人忽然對一個孩子表示關心,被他提防也是應該的。
便轉開話題說:「魔修不知會不會捲土重來,少主還是不要一個人呆著為好,要不,我去找兩個師兄弟來陪著少主吧。」
男孩依舊沉默著,視線呆呆的定在桌面上,不開口對她的話做出回應,也沒有主動叫她離開。
看出他很怕生,余溪也不再磨蹭,趕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提著食盒從房間出去。
她走到院中,身後的房門便迫不及待的關上了。
回頭看了一眼映在窗上的燭影,她感到一陣落寞——小孩子不愛說話可不是什麼好徵兆,可千萬別是精神出問題了。
心中苦惱著,一路走下山來,回廚房放下了食盒。
前去尋找學舍的路上,總算叫她看到兩個活人,喊住他們:「二位師兄請留步。」
二人回過頭來,一臉警惕。
隨著距離拉近,二人認出她是白日裡獨自打退了幾個魔修的弟子,態度稍微和緩下來,問:「有什麼事嗎?」
余溪走到他們跟前,簡單行禮後,緩緩說:「門主與夫人已故,少主他一個人住在那院子裡挺冷清的,我擔心小孩子一個人睡覺會害怕,也擔心他的身體……如果兩位師兄有空閒,能不能請你們前去照看他一晚。」
聽罷,一人撇嘴答:「沒有必要吧,我們又不是他的爹娘。」
另一人有理有據道:「平日少主跟我們又不親近,如今他沒了爹娘,正是委屈難過的時候,哄的好還能落個和氣,哄不好就裡外不是人了。」
二人拒絕的態度很明顯,余溪也不願強求,又問:「那,有沒有哪位師兄弟是跟少主關係親近的,我去找。」
「你找不到的,他們都已經和門主一起被魔修害死了。」修士直接打消了她的的幻想。
另一人提醒她:「小師妹,你有時間為少主考慮,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嗯?」余溪不太明白。
修士好言道:「魔修這次偷襲,門中死傷過半,門主與夫人,還有諸位師兄師姐都遭到毒手,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門中已經沒有能主事的人,過不了幾天,咱們都得各奔前程了。」
整個仙門都找不出一個能管事的,門派後繼無人,外門弟子只能各奔東西。
大家都離開,仙門不就空了,魔修再來,連個抵擋的人都沒有。
余溪關心問:「少主怎麼辦?」
「他?不知道,可能會送去給門主的遠方親戚撫養,或者PanPan是寄養到其他的仙門中。」修士說著,隨意地搖了搖頭。
另一人補充道:「現在沒有能主事的人,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沒有修為也沒有人脈,如今已經自顧不暇,那還有心思去顧及旁人。」
聽他們說著自己的苦衷,余溪咬了下唇,激動道:「可少主是門主唯一的血脈,我們怎麼能不管他?」
修士無奈的笑笑:「你善心泛濫,那你去管他好了。」
「我們言盡於此,告辭了。」
二人說罷,轉身離去。
「師兄,師兄!」余溪在他們身後叫了好幾聲,始終沒能得到二人的回應。
她不死心,在仙門中四處亂逛,陸續又找了幾個人,可他們不是躲著不見人,就已經背上包袱,借著夜色準備離開仙門,喊都喊不住。
世風日下,整個仙門竟然一個靠譜的人都找不到。
一路走到丹藥房,裡面早已經被洗劫一空,被魔修破壞的狼藉之中,還有弟子在不停搜刮著剩下可用的靈藥靈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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