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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告訴我,當時為什麼要強占我的身體。」余溪忍不住追問, 她要是弄不明白這件事, 心結是怎麼也放不下的。
少年沒敢在她面前抬頭,呢喃答:「因為……很孤單。」
「?」
這算什麼答案?
余溪皺起眉, 她轉而問他:「你不是很親近姬雲意嗎, 為什麼不去占她的身體, 反來搶我的。」
膽怯的少年偷偷看了她一眼, 嘀咕說:「她很強, 你沒那麼強。」
余溪咬緊了牙。
雖然是實話, 但聽了是真讓人生氣。
少年垂著腦袋繼續說:「我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存在,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但是……你卻能看見我。」
或許是因為她的體質能讓她更容易看到魔物?余溪只能暫時這樣理解,又問他:「所以說,你到底是哪裡來的?」
少年呆了一會兒,抬起眼睛看了看衡蕪,後者用溫柔的眼神安撫他不必害怕,他才敢開口說:「不知道,我沒有記憶,只記得一些感覺。」
「什麼感覺?」余溪追問。
少年如實答:「喜歡爹爹,喜歡雲意,不喜歡你。」
又一次被「童言無忌」給氣到,余溪忍著心中的不悅說:「為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
「不知道。」少年熟練的搖搖頭。
一到關鍵時候,他就什麼都不知道。
余溪有些氣急敗壞,緊緊的攥住了抱在美人身後的手,冷哼一聲,不高興地扭過頭去,再也不看他了。
反正她對這小東西也沒有什麼好感,被討厭就被討厭吧,她才不在乎。
抱著美人結實又軟彈的胸膛,極力想要把少年拋到腦後。
衡蕪知她是被少年的直言率語給傷了心,輕摟著她安撫,視線看向面前的少年,問詢:「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聽是衡蕪問話,少年的情緒明顯比方才高漲了許多,抬起頭來積極道:「爹爹給我取個名字吧。」
衡蕪沒有拒絕他的請求,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叫墨玉,可好?」
「好。」墨玉開心點點頭。
聽到二人的對話,余溪靠在他肩膀上偷笑,墨玉?不就是她之前說的「墨魚糰子」嗎?
既然叫了她給的名字,就只能讓他繼續跟在他們身邊了。
——
正午時分,天空中透下的微光勉強照亮昏暗的環境。
庭院中,少女蹲在井邊用磨刀石磨劍,院子另一旁的樹下,白髮的男人正在教少年修煉心法,兩人時而靜下打坐時而動身作舞劍。
少年天分極高,初時還跟不上衡蕪的動作,不過兩個時辰,動作便完美地與他同步。
余溪擦拭著已經磨好的劍,看著對面兩個人默契十足的修煉,吃味道:「他只是個弱小的魔物,竟也能勞動阿蕪教他修煉。」
「你吃醋了?」一身清爽的問情慵懶地說。
余溪把頭一扭,不悅道:「我才沒有,我只是心疼阿蕪的身體,好不容易有所好轉,有這時間教一個魔物,還不如好好休息。」
問情:「可我看真君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聽他這樣說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余溪憤憤地說:「阿蕪就是心太好,竟然一點也不跟他計較,還真把他當成孩子養了。」
「這樣不是挺好的。」問情從她手中飄起來,轉了兩圈,甩掉身上的水。
余溪抬起手臂擋住它身上濺過來的水,揶揄道:「有什麼好的。」
問情解釋說:「現在真君要控制修為才能保持清醒,養寵物也好,教徒弟也好,能讓他分分心,做什麼都好。」
一向聒噪的劍靈偶爾也會說幾句有道理的話。
「你說的也是。」余溪收回了視線。
問情落回她手裡,一邊尋思著一邊補充說:「而且我總覺得墨玉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或許曾經跟他見過吧。」
對阿蕪和姬雲意都很有好感,還是問情見過的人……
余溪正一門心思琢磨墨玉的來歷,就見對面本來對坐著修煉的兩人不知面對面說了什麼,少年羞怯著站起身來,小跑到了她面前。
看著眼前逐漸低下的臉,她滿心疑惑地外頭繞過少年看向還坐在原地的衡蕪,露了個不解的神情。
衡蕪示意她看墨玉。
余溪這才回過視線來,面前的黑髮少年藏了一隻手在身後,當她的視線聚焦回來後,他從身後掏出手來,在她面前張開手掌,手心燃起了一朵以火焰勾勒出的花朵。
火紅的顏色在手心燒了一會兒,花朵逐漸凋零,最後化成煙霧消失了。
看完了他送的「禮物」,余溪仰起頭來,「你這是……」
墨玉低著頭,小聲說:「爹爹說你是他的道侶,我不該討厭你,要對你好,這樣……你就會喜歡我了。」
聽這話,倒真像個孩子。
余溪一時心軟,問他:「你想讓我喜歡你?」
「沒有人喜歡我。」墨玉垂著頭,只到肩膀長的頭髮壓在肩頸上,亂糟糟的。
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說這種話……
她站起身來,見劍收回劍鞘,摸了摸少年的發頂,俯下身問他:「阿蕪不喜歡你嗎?」
墨玉絞起了手指,「我怕他會不喜歡我,但他剛剛告訴我,他很喜歡我。」
「謝謝你的花。」余溪輕呼了一口氣,微笑說,「如果你能不再任意傷害別人,我就原諒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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