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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氛圍,好像要發生什麼似的。
她是不是該借著這個機會對師祖表明心跡……說點什麼呢?
腦袋裡稀里糊塗想了一通,張開嘴卻只剩一句,「時候不早了,也該休息了哈。」
話說出口,尷尬地摸摸頭。
她可真膽小,明明很享受跟師祖的二人世界,卻連表白都不敢。
還是等師祖再養養身子吧,他受了這麼一連串的打擊,身體還這樣虛弱,要是再知道疼愛的徒孫對他有不軌的心思,只怕他一時無法接受……
余溪強忍著滿心的喜歡,裝作平常道:「您有事就叫我,我耳朵靈得很,一定馬上過來。」
「嗯。」衡蕪垂眸答。
少女轉身往門邊去,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邁出去的腳猶豫著沒有落地,反收了回。
不行,她捨不得。
余溪屏住一口氣,咬了下唇。
衡蕪見狀,疑惑問:「可還有事?」
「沒事。」她背著手回過身來,眼神飄忽,臉上卻笑的燦爛,「我就是覺得,這麼來來回回的走挺麻煩的。」
少女稚嫩的臉紅彤彤的,一本正經地提議:「要不然,您留我一晚?」
短短一句話像是帶著莫名的力量,生生砸進他潮熱的腦袋裡,按在膝蓋上的手抓緊了衣擺,抬起頭看向她,眼眸瞬間墜進她熾熱灼燒的眼底。
她眸中溢出的燥熱一點一點鑽進他心裡,打破他脆弱的心防,潰不成軍。
暴露在她的眼中,此刻衣裝端正,也似不著寸縷般。
潮紅爬上他的脖頸,少女貪婪而帶有侵略性的視線從他身上划過,盯著他滾動的喉結,自己也跟著咽了下口水。
在短暫的沉默後,衡蕪壓住緊張的喘息,輕聲答:「那……也好。」
第22章
熄了燭火, 房間裡暗下來。
躺在鋪了被褥的地板上,余溪睜眼看著不遠處的窗戶,街市上的燈火隱隱透過窗戶紙照進來, 聽著遠處的喧囂,她怎麼也睡不著。
轉頭看向床上, 只能瞧見幾縷從床沿垂下來的銀絲。
師祖沒了修為, 身體也不再發光。她並不覺得可惜, 反而有種罪惡的竊喜感。
阻擋在他們之間的壁壘仿佛坍塌了。
他不再是受萬人景仰的真君, 自己也不是終有一死的女配。
他們兩個都成了魔修, 魔修配魔修,既不用擔心正邪相衝,也不用擔心身上的魔氣會傷到對方, 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待在師祖身邊有段時間了,可她始終不敢逾越雷池。她怎麼也沒想到,師祖會為她而來。
無可辯駁, 師祖的走火入魔絕對跟她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為什麼呢……
會不會, 師祖真的有點喜歡她?
這樣想可能有點自戀,但那種關心和在意, 絕對已經在朋友和師徒之上了。
不老實的手伸出去, 撥弄著垂在床沿下的銀髮,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夜裡格外有神。
如果不弄明白這件事, 她今晚就睡不著了。
夜深人靜, 趁著衡蕪還沒睡熟, 她小聲開口:「師祖, 您那時候不是在閉關嗎, 為什麼會去救我啊?」
面朝著床里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心境始終無法平復,聽她問起來,不知覺的臉熱,紅色的眸底洶湧著心中的熱浪,思索片刻,回答了她。
「一想到你會死,我的心便亂了。」
他在閉關時在身邊設下了結界,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偏偏有一道輕盈的身影輕而易舉的闖進了他心裡,在他耳邊留下了一句。
「不要想我。」
她的離別訴說的那樣輕飄飄,自己卻從中聽出了她不舍的悲哀——她就要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生離死別,他從來都是淡然的看待世事的變化,將自己修成飄渺的雲霧,隨風而動,時起時消,可以包容萬物卻不強求。
可是余溪不一樣。
他知道她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想讓你離開。」衡蕪呢喃出心聲,隱忍地咬住下唇。
扶在床沿上的手悄悄落了下去,美人所說的一字一句都鑽進了少女心裡,她眨巴眨巴眼睛,羞道:「您說的,就好像是很喜歡我一樣。」
聞言,美人眼眸微睜,側過頭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沒聽到他答話,余溪趕忙打哈哈笑著說:「我就隨口一說,說笑的,說笑的,師祖您別往心裡去。」
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懊悔。
不是想過等他身體好些再告白嗎,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但話都說出口了,師祖也聽進去了,他會不會說點什麼?比如說「是喜歡你」,「你不要誤會」之類的,總得表明一下態度吧。
豎起耳朵聽他的回答,等了半晌,卻只聽見他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這是什麼態度?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模糊不清。
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似的。
好可愛呀。
余溪痴痴的笑著,雙手抓在被沿上,蓋嚴實被子,滿心歡喜的閉上眼睛。
耳邊又響起他溫和低沉的聲音,「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余溪微笑著回答:「我要去找一個能夠容得下魔修的地方,師祖會和我一起去吧?」
在她往後的計劃里,師祖會在她身邊,即便他不願意,自己也會軟磨硬泡,賴著他不走,總之……她一定要和師祖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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