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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學會了御劍,上下山不過頃刻間的事,但前提是,師祖要撤掉山頂的結界,她才能隨意在山中進出。
當然,師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進出方便,而撤掉結界。
余溪耍了個小心眼,就是要賴在這。
仰頭看向男人,被長發半遮的側臉俊美朦朧,開口答:「我並未與女子同住過,尋常若有越界之處,還望你海涵。」
聞言,余溪頓了一下。
這話里,好像他們之間巨大的年齡差距和身份差距不存在了似的。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她想多了,好像師祖此刻只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她也不是什麼卑微無用的徒孫,而是被他尊重著的獨立的靈魂。
心跳不止,呼吸深深,半晌才喉嚨里擠出了一聲「嗯」。
走在門前的路上,兩側半透明的解憂花在日光下盛放,折射出迷離夢幻的光彩,隨著清風搖晃,停留在花海上的冰蝴蝶煽動翅膀,花香味縈滿周身。
忽有一陣強風起,數不清的蝴蝶從兩邊聚過來,陽光穿過透明的翅膀折射出一圈圈的彩虹,迷亂了二人的雙眼。
余溪疑惑的看著身邊忽然多起來的冰蝴蝶,抬手驅趕著,喃喃道:「怎麼回事?」
身側的衡蕪被落在身上的蝴蝶擾的身上發癢,抬手想要驅散它們,手臂卻打在同樣被圍困的少女手上。
余溪七手八腳地抓蝴蝶,手臂被一股力撞到,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撲去。
「砰」一聲落定,蝴蝶們瞬間散去。
「哎呦。」余溪感到膝蓋生疼,忍痛睜開眼睛,赫然見自己身下墊著一個人!
美人仰面倒在地上,手臂撐著才讓自己上半身沒躺到地面上,混亂間長發微亂,外衣向後敞開,飽滿結實的胸膛接住了她的胳膊肘,而她跪在他身側,上半身都趴在人身上了。
心臟登時緊成一團,余溪咽了下口水,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在地上,「您沒事吧?這群花靈還真調皮哈?」
衡蕪坐起身來,沉默著側過臉去。
他不說話,余溪只能緊張兮兮的盯著他的耳朵,看那白皙的耳廓爬上紅暈,耳尖變得粉紅,漸漸,小巧的耳垂變得紅艷欲滴,像一顆草莓。
想咬一口。
第15章
克制住那點不足道的小心思,余溪起身揉了揉被磕痛的膝蓋,俯下身把人扶起來。
「師祖,您沒事吧……」
「無礙。」衡蕪站起身,借著整理外衣的動作,不著痕跡的側過臉去,避開少女在她身上打量的視線。
余溪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磕到,注意到師祖不願意給她看正臉,雪白的長髮反倒襯的耳朵紅彤彤的,像是雪地里成熟的果子,紅潤甜美。
他這是……害羞了?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猜想,余溪不由得咬了一下唇。
師祖的行為舉止從來是遊刃有餘、沉穩優雅,竟然也會因一時的意外而羞紅了臉。
真可愛。
近在身前的美人裝作無事,繼續向前走,余溪跟在他身後,歪過頭笑盈盈道:「您衣服髒了,我給您洗一下吧?」
話音剛落,男人一個點指,身上的灰塵便落到了地上,連帶著她身上也變得一乾二淨,衣裝煥然如新。
一直跟著他走到拱門前,余溪停下了腳步,目送美人如畫的背影與湖上長廊融為一體。
她從今天開始,就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住在這裡了。
余溪抱起手臂斜身倚靠在拱門上,眼睛裡裝著漸漸變成手指大小的人影,見他踏上台階,走進水榭,身影逐漸迷濛在飄搖的輕紗中,她才轉而看向湖上的瀲灩春光,嘴角痴痴的笑起來。
背上一輕,問情飛起來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停在了她面前,「你在傻笑什麼?」
余溪撥開它,臉上笑容依舊燦爛,不在意答:「關你什麼事。」
被撥到一邊,問情直愣愣的橫了過來,擋在她眼前,警惕道:「別當我不知道,你們剛到峰頂的時候我就醒了,你這個小人,竟然敢對真君動歪心思。」
「怎麼說話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師祖那麼好看,我看兩眼又怎麼了。」余溪一把抓住劍鞘,笑咪咪地往自己房間去。
問情嘗試著從她手中掙脫出來,卻沒能如願,聽她說著不正經的話,斥責她:「你……你真是厚臉皮!」
「有嗎?」余溪走進房間,把劍放到桌子上,開始脫衣服。
師祖給她買的衣裳雖然好看,但跟清元宗偏藍色青色的弟子服相比實在太過扎眼,她雖然喜歡這身衣裳,卻不想讓自己在衣著上顯得太過突出,給師祖丟臉。
換上尋常的弟子服,繫著衣帶便不由得想起美人那酡紅的面頰,紅艷欲滴的耳朵。
許是因為他皮膚白皙,身上稍微紅一下便遮不住,拘謹著避開她視線的樣子,欲語還休,更撩人了。
余溪克制地咬著嘴唇,思緒在激動的情緒中越發活躍。
原以為師祖是塊溫潤的冷玉,觸手生涼,如今見他會羞也會躲,並非高高在上,沒有一點世俗的感情。
他會臉紅,被她親了也不生氣。就算被她在人前謊稱說是「私奔的情人」,也只誇獎她機靈會處事,絲毫不提她言語動作之間的冒犯。
當時只覺得師祖寬宏大量,又體貼又理解人,如今想來,這實在不像師祖對待徒孫的態度,哪怕再退一步,也不像是師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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