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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皇后點點頭兒。
師淵這才命人快宣丞相夫人來御書房。
丞相夫人來御書房的時候,還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些冊子和文書之類的東西,身後還跟著兩小太監,抬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
一進來,丞相夫人就跪拜了下去,伏在地上,哭道:「妾身為夫君竇塵喊冤,雖然竇塵不可饒恕的大錯,但罪不至死,還望皇上明察,這案上和箱子裡皆是證據。」
「拿上來。」師淵忙道。
「是。」太監總管應了,便先將托盤接了過來,放在炕桌上,方便師淵查閱。
又讓那兩小太監,將木箱給抬的擱在炕邊的几上,木箱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主要是一些帳冊以及一些書信。
師淵忙都看了看,竟然全是裘璞生一黨,包括裘璞生在內的證據,只是證據還不充足,沒法一網打盡。
不像范澗溪作為裘璞生一黨的內部人,還也算得上是核心人物,所以密室里的那些東西當證據才會那麼充足。
這時,丞相夫人才又哭著說:「妾身雖然不知夫君有什麼把柄在裘璞生手裡,但妾身一直知道,夫君一直在收集裘璞生的罪證,想為皇上將裘璞生一黨整個連根拔起,除了這個大禍害,只是手裡雖然握有不少證據,但還沒到連根拔起,全部剷除的程度,所以夫君還在收集,打算等收集成功了,再全部將這些東西獻給皇上,夫君不知為何,都到這地步了,竟然都不為自己辯白一下,直接認罪,甚至都沒將這些給皇上……但妾身還知道一點,是妾身家的家僕告訴妾身的,那家僕是長年跟在夫君身後伺候的,說這兩年,妾身夫君將俸祿和其他家資都偷偷拿去救濟笠州一帶的百姓了,只是那是一州的百姓,那麼多,光靠這些,只是杯水車薪,救濟不了多少人。」
大家都知道竇塵活簡樸。
師淵更知道這個。他好友竇塵,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變賣掉,去接濟窮苦的百姓。
這幫著壓了笠州一帶的事,讓笠州一帶百姓蒙受這樣的大難,肯定心裡怎麼都是過不去的,所以,會這樣做,師淵一點不訝異。
「皇上若不信,可儘管去查。」丞相夫人繼續道。「聽家僕還說,夫君本來是打算證據收集的足夠充足的時候,再跟皇上告罪,請皇上賜他死罪……妾身夫君在牢里,妾身見不到,也問不了,但妾身覺得,妾身夫君能被裘璞生威脅到,並不是怕什麼把柄,而是權宜之計,想先穩住裘璞生,好讓他能有時間收集到充足的證據,讓裘璞生一黨能全部被繩之以法。皇上——」
說到這,丞相夫人更是哭了,人也更是伏在地上:「妾身夫君跟隨您多年,難道您不知道他從來不怕死,也不懼威脅嗎。夫君的為人,皇上該最清楚啊,皇上……嗚嗚……」
最後,丞相夫人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伏在那裡不停哭。
師淵閉上眼。
第1613章 怎麼也不是一個下場
正因為知道、清楚,了解他好友的為人,所以他才怎麼也不信他好友會因為什麼把柄,背叛他,這麼任笠州一帶的百姓遭難。
肯定是權宜之計的。
肯定是覺得讓一州的百姓一時遭難,也免得裘璞生一黨除不盡,讓更多的百姓長期遭難的好。
雖然選擇很艱難,但當選擇在擺在面前,不得不選擇一條路走時,還是要有個取捨的。
他好友,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丞相夫人的這些話,也讓他能想清楚了,為何他好友現在一心求死,而不將這些收集到的證據,以及自己做了些什麼告訴他,想必是覺得,不管自己的選擇多么正確,但終究讓一個州的百姓蒙難。
「阿塵沒娶錯人。」師淵點點頭,嘆道。能娶到一個不管發生什麼,都站在自己身邊的夫人,相信自己的人,是他好友的福氣。
他的皇后也是這種人,不管他做了什麼,都無條件相信他。他這輩子也是有福之人。
師淵這才睜開眼。
拓跋皇后跟他夫妻多年,自然還是有些默契的,什麼也沒說,只是從炕上下來了,然後,親自扶起丞相夫人,帶著丞相夫人出去了,並輕聲細語安慰丞相夫人,讓丞相夫人不用過於擔心。
師淵又嘆了口氣,才也出了御書房,去大理寺。
不管是竇塵,還是裘璞生,都被關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自然也下獄了,現在大理寺換了人來主持大局,見師淵來,忙出來,將師淵這個帝王給迎了進去。
獄中,竇塵和裘璞生都是單獨一間牢房,牢房還是相鄰的。
只不過竇塵沒有被任何鐵鏈鎖著,但裘璞生卻手上腳上都上了鐐銬,鐐銬又是釘在鐵牆上的,他反正是怎麼都逃不出去的。
竇塵靠坐在那,一隻腿拱著,一隻腿直直伸著,一隻手搭在拱著的那條腿的膝蓋上,閉目養神。
裘璞生則睜著雙眼,盤著腿坐在那。
他在這牢房裡已經有二十多天了,頭髮已經亂糟糟的了,也沒洗過,極其難聞,他正抓著頭髮,覺得癢的鑽心;不時有老鼠從他面前過去,甚至有的老鼠膽子更大,還爬到他的腿上,他立刻瞪圓了眼睛,那老鼠這才被嚇的趕緊跑掉了。
裘璞生見隔壁竇塵除了閉目養神,還是閉目養神,一心等著死的樣子,他就呸了一口,又嚇走一隻老鼠的同時,他才跟隔壁笑道:「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一個下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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