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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問伏楓,斜倚在御座的他就含笑看向女眷的方向。
喬薇薇坐在紀雅珺的旁邊,她坐在這裡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在那群女眷中搜索,甚至還特地留意了伏楓身邊兩個倒酒的美人,可是她沒看見陸情情。
當伏楓從上往下看過來的時候,大家以為伏楓在看紀雅珺。
只有坐在伏楓手下第一個位置的神司大人知道,伏楓看的不是紀雅珺。
坐在伏楓另一邊的大將軍杜安鳴已經喝醉了,人人都知道,杜安鳴與伏楓不怎麼和,杜安鳴這個人脾氣也不好,時不時就要頂撞伏楓,偏偏杜家手握重兵,伏楓就算被杜安鳴給氣到半死,也只能咽下去。
這樣的日子,伏楓正高興的日子,杜安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此時的杜安鳴已經醉了,說出的話也比平時膽子更大,伏楓望向女眷的方向的時候,杜安鳴也學著伏楓的模樣,看向那個方向。
喬薇薇掃了杜安鳴一眼,立馬就認出了那是女主將來的後宮。
杜安鳴也偏對得起這個設定,喬薇薇的臉隔著朦朧的宮燈,還是一下子就映進了他的眼裡。
杜安鳴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紀雅珺的方向,然後轉頭笑著對伏楓說:「陛下艷福可是不淺,不過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紀娘娘旁邊那個美人呢。」
伏楓收回了落在喬薇薇身上的視線,笑著看他:「將軍喜歡?」
杜安鳴確實有點動心,見伏楓這麼問,直接大大方方的要人。
伏楓摩挲著手中杯盞,笑著拒絕他。
喬薇薇從落水那日開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了,只不過那天伏楓被宋淮青給氣著了,沒心情找樂子,被杜安鳴這麼一提,伏楓又來了興趣,他揮揮手,招來旁邊的侍從,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
始終柔弱無骨的歪在他身邊的美人笑著嬌嗔的抱怨,伏楓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吻了她一下,曖昧的燈影之下,這場景說不出的曖昧。
杜安鳴被拒絕了也不生氣,而是轉而看向始終穩坐在另一邊、與奢靡的宮宴格格不入的神司。
還是那襲不染纖塵的白衣,還是那樣淡然,沒有對奢靡的動搖,也沒有對絲竹聲下隱約的淫語表現出不適與嫌惡。
這片大陸飽經戰亂與分割,古蘭王朝往前數上幾十年,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相對穩定的局面,人們過習慣了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所以他們極少會克制自己的欲望。
為了讓自己的死亡少些遺憾,縱情享樂才是常態。
在這樣人人都放縱的世界,天都城的人就像是異類。
可杜安鳴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他可以對伏楓不遮攔的講話,可是對上神司,他不敢。
宮宴接近尾聲的時候,整個大殿愈發的不知收斂,就連杜安鳴的旁邊都多了個美人。
已經醉倒的伏楓站起身,被侍從扶著離開,另一人走下長階,走向喬薇薇。
喬薇薇旁邊的幾個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她,喬薇薇卻深深看了一眼最前方,然後拎著裙子站了起來。
她一步一步跟著伏楓身邊的侍從離開。
皇帝一走,這群人就更加無所顧忌了,杜安鳴不知怎的,腦中始終都是下面那美人臨走時遙遙看過來的一眼,索然無味的放開了手中女人。
剛放了手,只見眼前飄過一抹白,定睛一看,是神司放下杯盞,起身離開了。
直到那抹白也消失在殿中,剛才還壓抑著的各種私語陡然又放大了不少。
一平時與杜安鳴關係不錯的武將湊了上來,拍著心口跟他說:「那兩尊大佛總算走了,他們再待一會兒,我就真坐不住了。」
那人齜牙咧嘴的跟杜安鳴說:「將軍,你說那神司大人當真一點都不……麼?」
杜安鳴喝了杯酒,然後對那人道:「見過聖殿那些人怎麼罰犯戒的人麼?」
那人好奇:「怎麼罰?」
杜安鳴說:「他們前陣子秘密處決了一個與宮中女官有染的聖徒,那人的屍體被拖行到墓園,中途綠色的草地上都染紅了。」
「你說血?」
「肉沫。沿途還招了不少蟲蟻。」
「嘶……」
「聽說是鞭刑,倒刺的鋼鞭,能刮到骨頭裡。」
那人臉都白了,酒也喝不下去了,看著桌子上的肉都覺得難受:「聽著比活剮了還難受。」
杜安鳴說:「不過他不是被打死的。」
「那是怎麼死的?」
「流血流死的,行刑到一半就死了。」
那人抹了把臉:「那種刑具也太……」
杜安鳴又喝了一口酒:「那是色戒的刑具。」
「我知道了,」他喃喃,「那人也真是大膽了,如果我被那樣的戒條管著,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杜安鳴笑:「這還不過只是一個普通聖徒的責罰,至於咱們這神司,他是天都城的聖子吧?」
「……」
喬薇薇跟著那侍從焚香沐浴,換上一身半透明的紗衣,被領進了點著香的寢宮。
喬薇薇走得不算快也不算慢,她走在月與燈下,看著自己在地上拉出的影子,裊娜娉婷,忍不住的滿意。
不過現在也不是自戀的時候,她這點小小的自我陶醉很快就被侍從那條條框框的叮囑給打破了。
燃香的殿中,伏楓已經褪去了外袍,歪倒在塌上,眯著眼睛看她,他難得揮退了一直圍在旁邊的美人,偌大的殿中,此時只剩下喬薇薇一個女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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