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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打理好自己,走下樓去的時候,宋淮青早就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擺滿了她愛吃的東西。
喬薇薇朝那個方向走過去,視線從中間那桌熱鬧的南疆人面上掃過。
一看見這樣的面孔,她就會想起把宋淮青帶來這裡的商隊,那日匆忙,沒來得及追究宋淮青究竟在那些人的手下遭遇過什麼,要是讓她再見到那個訛了她金元寶的商人,必要打他一頓。
喬薇薇坐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燒餅,另一隻手捏起勺子,喝了一口肉粥。
這一口熱乎乎的食物下肚,她才真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看看宋淮青,又看看四周的人,四周的人來來往往,偶爾也有把目光落向他們的,但全都馬上挪開,仿佛他們真的是普通路人。
宋淮青漫不經心的用勺子攪著自己那一碗肉粥,他沒什麼胃口,眼睛一直盯著商隊那一桌,他這樣直勾勾的,也沒叫那群人發現,那群人依然笑鬧著,吃著剛端上來的肉燒餅。
喬薇薇看看宋淮青,又看看那桌人,問他:「他們在說什麼呀?」
她聽不懂。
宋淮青沒有馬上回答喬薇薇的話,他又聽了一會,然後才轉頭道:「他們只是路過臨州城,這一路過來,都是做生意的。」
喬薇薇挑眉,等著後話,這不該是全部吧。
宋淮青斟酌著,想要理清心中那一點微妙的不妥,告知對面的人。
可還不等他想好要怎麼說,門外又是一陣騷動,喬薇薇嘴裡還咬著燒餅,就與客棧中的人一通朝門口看去。
三個城主府來的官差帶著武器走進來,給掌柜的看了兩張畫像,大聲問面前的老頭:「見過這兩個人沒有!」
喬薇薇抻長了脖子,覺得邊上那一張,上面畫的女人又有點像她。
要是那張畫的確實是她,那另一張便不用多說,肯定是宋淮青了。
掌柜的給嚇出了一聲的冷汗,趕緊抹著額頭道:「從來沒見過啊官爺,這倆人……是犯了什麼事兒嗎?」
那官差也煩,天不亮就被人給叫醒,說劉家那表少爺給人打得不成人樣了。
又是劉家!最近的麻煩都是劉家給的,所以他們全都很不耐煩。
但劉家勢大,城主沒少收他們家的好處,所以為劉家辦事很盡心。
官差為了問清事情原由,也特地去看了劉岳書一眼,還別說,這次說是被打,那還真不是一拳一腳那麼簡單,還真的被打得不成個人樣兒了,人跟死豬一樣暈著,夢裡喊著疼,可是胳膊腿全都斷了,說話也因為缺了門牙而漏風。
這可稀奇了,誰敢打劉家人呢?
官差了解了情況,一大早就開始拿著畫像到處找人。
見掌柜的說不知道,他便看了身後兩人一眼,那兩個人轉過身來,為首的官差抬高了聲音喊道:「你們誰見過這兩個人,若能提供可靠消息,城主和劉家都有重謝!」
此話一出,客棧中討論聲不斷,但那兩個與畫像像了八分的大活人就坐在靠窗的桌子邊,愣是沒人指任,官差也跟瞎了一樣。
見沒人說話,官差急著前往下一家,沒待多久,便也走了。
他們一走,客棧中的討論聲就更大了。
「這怎麼回事兒啊,我怎麼瞧著那個女的有些眼熟?」
「忘了麼,那不就是春風樓的喬姑娘?」
「誒誒誒這事兒我知道,我表哥昨日就在春風樓,你們知道這喬姑娘和她養的那個小白臉惹了誰麼,那個小白臉把劉家的表少爺給打了!」
「這是怎麼說的,他敢打劉家的表少爺?」
「不止呢,你聽我給你們說,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他這個……」
「……」
喬薇薇豎起耳朵聽著,這人似乎沒撒謊,他表哥不但去了春風樓,還是去後院看了熱鬧的人,排著隊打了劉岳書一巴掌,聽這人說,他表哥天不亮就被城主府的人給帶走了。
這人說得興奮,其他人聽得也興奮,雖言語中不免誇大其詞,但說得也算清楚了。
官差已經走了,這裡沒人盯著,這些好聽八卦的人愈發肆無忌憚起來,興奮的時候拍桌子敲碗的,直呼精彩。
劉家仗著家底豐厚橫行霸道,沒少在外欺壓別人,這客棧中的人,就沒有一個同情劉家的。
喬薇薇慢吞吞的喝著肉粥,聽完了他們的話,那些昨夜對劉岳書動過手的人,全都被官差給帶走了,劉家就還真的有這個本事,一一找過去。
但這事兒呢,也確實不好辦了一些,就如那些聊八卦的人們所說,找那些人的麻煩,倒也合理,畢竟他們動了手。
可若真算起來,他們只是一人打了一下罷了,至多罰幾個錢,或者打幾個板子——這都要看在劉家人的面子上了,尋常一個巴掌的衝突,那犯得著鬧到城主府去呢。
可就是這一人一巴掌,把劉岳書直接給打成了那副悽慘的模樣。
所以劉家人著急找到罪魁回首,著急找到她與宋淮青。
喬薇薇不知道,除了劉家人,最想找到她的人便是廖春芳了,廖春芳也一早被帶走,要被問話,可是廖琦昏迷不醒,王大夫連夜診治,施了針都沒有用,那面色比從前病重的時候還要青白。
廖春芳嚇得肝膽俱裂,哪還管什麼問話的,她任由昨晚在後院的那些女人被帶走了,可是她自己卻一副拼命的模樣要守在兒子的床榻前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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