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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薇薇被他抱著,覺得他沉,她知道這人故意的。可這人也不算是騙他,他是此時是真的處在虛弱的時期,現在只不過是說出來罷了。
喬薇薇有些牙疼。
*
鄭柏悠悠轉醒的時候,望見了頭頂的淺青色床帳,他呆愣幾秒,記憶慢慢回籠,緊接著就朝床外看去,屋中無人,只有地上橫著一個屍體……鄭柏仔細眯眼瞧了一下,這才發現地上的人呼吸微弱,還未完全斷氣。
他見那人穿著尋常的粗布衣服,可是手腕上卻紋著一個特別的火形圖案,他心中咯噔一聲,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趕緊爬起來下床,掙扎著將人翻了個身。
這是赤風門的人。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面熟的英俊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不知怎的,對上對方那雙眼睛,鄭柏總覺得有些滲人,連帶著的,傷口都開始跟著疼起來,就好像他依然被這男人拎雞仔一樣隨意拎著,明明他也是個身高腿長且有力的男人。
此時的宋淮青臉色蒼白得沒個人樣,加之皮膚愈發密集的裂紋,看上去就不是正常人,是個不祥的妖邪模樣。
可鄭柏的眼睛恍惚了一瞬,落在他眼中的,就還是那日玉面黑髮,清俊冷肅的男人。
宋淮青拖著一張椅子,哧啦哧啦的拖到了鄭柏的旁邊,然後坐在床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這是誰?」
對方怎麼說也救了自己的命,鄭柏抿了抿唇,實話實說:「他們是赤風門的人,與我有過節,我那日便是被他們所傷,設計逃脫之後體力不支,倒在了半路,這些人恐怕料定我沒死,所以追過來了。」
鄭柏回想最近昏沉中難熬的日子,覺得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便試探性的問:「不知道我睡了幾天」
宋淮青沒回答他的問題,像是沒聽見一樣,他點點頭。
他自是知道赤風門的,赤風門的門主曾是前朝的反軍,因宋氏登基定了天下,所以那門主率領自己的手下上山去了,父皇還曾派他去摸赤風門的底細,不過赤風門上山後並沒有再籌謀造反的事情,而是與一些江湖組織搶地盤去了,宋淮青回稟了這件事,便沒有再關注。
他看著鄭柏,不咸不淡的,可是只一眼,就好像要把他看透了一樣,他自知道凌霄峰主人手下最得用的人臉上有個狀若閃電的胎記,其實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凌霄峰又與赤風門不同,凌霄峰不但沾染江湖中事,也一直悄悄養著私兵。
若非聽喬薇薇說起這個人與席風的恩怨情仇,或許可以收歸己用,其實宋淮青是打算尋個由頭,把這個人吊起來抽一頓的。
凌霄峰的人一直都是他那愛逞能的二弟在負責抓捕的,只是抓了許多年,撈到的全是沒用的小魚。
那些小魚小蝦的,肯定不如面前這人知曉的事情多。
不過宋淮青並沒有著急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說:「你哪裡得罪了他們?」
鄭柏下意識想編出個理由來,可是他見宋淮青的言行舉止,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糊弄的,他身上的毒還沒解完,傷口也疼,下地這麼簡單的動作,做完後都覺得嗓子眼有股腥氣,若組織上的人找不到他,他還要仰仗這兩個人活命,鄭柏迅速權衡了利弊,然後對上了宋淮青的眼睛。
「我是凌霄峰的人,此次出門是為主子辦事的,主子重病,腿上有疾,我們的人找了不少大夫,都沒有用,聽聞臨州城有個妙手回春的喬姑娘,所以我是去臨州城請人的。」
鄭柏不過是打算說實話,可他沒打算把自己的任務都說出來,不知為什麼,這張嘴根本閉不上,當他反映過來的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被他給說了。
宋淮青「嗯」了一聲,看不出情緒,又問:「你主子叫什麼?」
鄭柏咬牙,可是那兩個字還是從牙縫中吐了出來:「席風。」
他心中巨震:「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從沒見到過這種詭邪的招數!
宋淮青就跟沒聽到他的問話一樣,又問他:「倘若喬姑娘不願與你們走呢?」
鄭柏:「那便只能強請了。」
宋淮青冷笑。
鄭柏的冷汗刷刷落下。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喬薇薇不滿的露頭:「不是端水麼,怎麼上來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們倆原本是在下面吃早飯的,可這男人突然說要找水喝,喬薇薇知道他最近沒胃口,就沒懷疑。
結果她都吃完了,也不見人回來。
他轉頭,懶懶散散:「聽到了麼?」
喬薇薇看他,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小學雞找老師告狀那味。
真是詭計多端還愛挑撥離間的大妖怪。
聽面前的男人這麼說,再觀喬薇薇的絕色容貌,就算面前這姑娘不是喬姑娘,那也絕對是認識的了,鄭柏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更多了。
他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淮青又轉回頭看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鄭柏:「……」
鄭柏的臉都被憋紅了,但是這次,他死死的咬著嘴唇,都咬流血了,也不張口了。
宋淮青冷笑著道:「真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喬薇薇:「……」
他繼續道:「就不該救你,讓你死在草堆里。」
鄭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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