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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夢裡都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安神又令人放心。
只不過被子一半蓋著, 一半被她死死壓在身下墊著
霍祁眸子裡帶著笑意,索性將她整個人連著被子拖到自己氣息下。
她睡得很熟,白肩輕露, 明眸輕閉,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手臂內側, 順著經脈一路麻到指尖。
霍祁微微垂下眼瞼, 抵著頭把下巴放在司星珩頭頂,把她拉的更近, 溫熱的噴吐悄然落在她耳畔。
「阿珩, 別再喚我哥哥了。」
眼前的姑娘鼻尖泛著紅, 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他的心火點燃。
——
敞舊的陽光順著床沿, 慢慢爬上屏風, 升起一層水霧, 司星珩睜開眼卻分不清時辰,有些恍惚的看著面前修長的身影。
霍祁不知什麼時候起來的,此時已經全然收拾好,穿著一身戎裝,腰上還束著配劍。
他面如冠玉,肩寬腰窄,身形挺拔,如墨的長髮被銀冠高高挽起,散發著上位者難掩的傲然之姿。
如刀刻般立體的五官優雅貴氣,劍眉斜飛,黑眸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一身光芒宛如穿雲利劍利劍,更顯英氣十足。
他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淡淡一笑。
「怎麼醒了?多睡一會。」
他把熬好的治傷藥和蜜餞放在床頭,伸手按在司星珩肩窩,微微用力按摩著替她化開淤傷。
她背上只有一道傷口縫了針,其他大多數被緊縛的繩索或者特質的皮鞭弄出的皮外傷,膚下積攢著未排出的淤青。
「你能帶我一起進宮去嗎?」司星珩杏眸淺垂,語氣輕飄飄的。
霍祁拿過一個軟枕,提著她坐起來靠在床邊,「你乖乖在府里養傷,我把懷夏留給你,好嗎?」
他輕聲細語,就像是哄孩子一般,極有耐心。
「我想去。」她昨夜還是聽見了皇后說今日宮裡的盛況,許多世家小姐都會進宮湊熱鬧,她以後免不了要接觸這些,這次的比武招親就是人最全的時候。
可她不會告訴霍祁這些,免得他費心。
司星珩白皙的耳根爬上幾絲緋紅,細聲如蚊,「祁哥哥的席位靠前,若是再有美若天仙的舞娘,我也好看清些。」
「哪有什麼舞娘。」霍祁揚起嘴角,眼神顫了一下,端起藥碗湊到她唇邊,看著她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閉著眼喝下,再拿手背揩掉嘴角暗黃的藥漬。
接著霍祁把一顆蜜餞放到她嘴裡,「想去那便去吧,和我一起。」
許是苦藥後驟然含酸,司星珩從霍祁手上叼過梅干,在他指尖留下幾個淺淺的牙印。
清甜的蜜霜很快就在嘴裡蔓延開來,她把核仁吐到霍祁接在她嘴邊的手心裡,讚嘆不已,「真好吃。」
沒有街上果脯鋪子裡賣的那般酸,留味甘甜,果肉也是恰到好處的軟硬。
「這是陛下賞的?」
霍祁將剩下的蜜餞都裝到很小的香包里,拉緊封口,笑而不語。
懷夏聽聞司星珩要跟著主公進宮,從外面領進來幾個伺候梳洗的侍女,聽見她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好吃吧?這是主公親手給珩姑娘做的。」
時間靜止了幾秒,屋內烏泱泱好些人,沒一個人發出聲音。
司星珩瞠目,眼珠子瞪的溜圓,霍祁眼眸溫度驟然冷卻,目光如刀錐子,投向門口。
壞了,多嘴了。
懷夏把手中端著的飾品盒往梳妝鏡旁一剁,腳底抹了油一般滑出房間。
「屬下先去準備入宮的馬車。」
直到兩人坐到車攆上,懷夏也沒有出現在霍祁面前,不知道躲哪去了。
車夫獨自扛著狐皮把車座墊的既暖和又防震,還塞了剛灌好的湯婆子,慈祥的回了司星珩的道謝,車架緩緩朝著宮城駛去。
「身子還扛得住嗎?」霍祁把裝著蜜餞的小香包栓到司星珩腰帶上,讓她倚在自己身上。
她背上和胸前的傷雖不至於傷到肺腑,但面積廣,積淤重,她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般苦楚,這才剛休息一晚上,便又跟著進宮,他實在是擔心她吃不消。
也擔心她興致勃勃的進宮,結果又被那群迂腐的老臣們為難。
「我怕再有人纏上你,你又不會告訴我。」司星珩不滿的噘著嘴。
她是知道若是霍祁獨自進宮,有憂也是不會告訴她的,所以她要自己親自進宮盯著。
霍祁挑起眉,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那你和那亭兄長一同進宮,也未曾和我通過氣呀。」
他把「亭兄長」三個字咬的極重,語氣中滿是戲謔和不滿。
「我事先也不知曉,都是母親安排的。」司星珩趕緊解釋道。
霍祁故作失神,黯然的耷著額頭,「看來在司星將軍眼中,我是比不上初亭的。」
「怎麼會!」司星珩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不過是司星冥認為霍祁身份太高,攀不上。
而初亭又時時隨著司星冥出征,母親自然是更了解初亭,所以更偏愛一些。
她抬頭,對上霍祁眼底顯而易見的笑意,才知他是說笑罷了。
目光交錯後,她梗著脖子望向別處,「你逗我。」
霍祁燦然一笑,把司星珩抱起放到腿上。
馬車迎著如柳絮般亂舞的雪花,嘎吱嘎吱的在雪地里留下一折車軲轆印,猛然間一個矮小的身影竄到車輪下,直直的躺在馬蹄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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