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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著實想不起,護送的人和那個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但能想起隊伍里的人,貌似都不是京城人的打扮。
司星珩坐在窗邊,一邊思索著,雙手自然的擱在箏上。
伴著外面的白雪窸窣落在檐上,一股錚錚琴聲如流水般瀉出,音聲雖激昂悲壯,卻而帶有種令人斷腸的婉轉哀鳴。
「珩姑娘,你......」懷夏被琴聲吸引,看了過去。
司星珩的臉頰呈現出不尋常的潮紅,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被擰出來。
「醫師馬上到了,我去接應一下。」懷夏慌張的升起暖爐,朝外面跑去。
隨軍的醫師正在往這裡趕,原本是為著能及時給霍祁治傷,現在看來得先請來照顧著司星珩了。
「只剩你了,呆在這裡,別出事。」司星珩止住懷夏,身子一晃,覺得自己眼前有些顛上倒下的迷糊。
「其他兄弟都是去支援司星將軍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懷夏解釋,穿戴好蓑笠奪門而出。
一炷香的功夫,司星珩撐起綿軟的身子,靠到門前,五指關節驟然一頓,渾身的汗毛瞬間一抖。
木屋的柵欄邊不知什麼時候,列滿了一個個玄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與黑夜融為一體,只憑著肩頭綴滿的瑩雪,勉強看得出人形。
司星珩上前合手關上了窗,緊接著拉開木門。
人影整齊劃一的讓了半步,領頭身著夜行衣,從缺口處掠了到司星珩面前,跪地恭敬的呈給她一個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的,看起來有些重量。
司星珩清雅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讓人捕捉不到的寒芒,當胸一腳。
雖說她沒有內力,可這一腳下了狠勁,「誰讓你們追殺他的?」
領頭剛想辯解。
那批追殺的人和他們原非一路人,手段卻遠在他們之上,若不是裝作目標一致,怎能安然脫身?
可他話還沒說出口,猛然又挨了一個巴掌。
夜雨帶來絲絲涼意,除了遠處的雷點聲,夜色沉寂的怕人。
領頭咬牙稱「是」,依舊保持著將盒子遞出去的姿勢。
司星珩終於把盒子開了半個縫,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隨後一頓,將盒子輕推給領頭,平靜地道:「去吧,下不為例。」
「是!」收好盒子之後,那些墨黑的影子便似蜘蛛樣一個接一個隱去身影,速度動作之快。
剛剛還殺氣重重的小院,現在蕭條的只有冷風颳過,讓人不寒而慄。
司星珩把門拉攏,轉頭的一瞬就撤去了眼中的凜厲,仿佛剛剛的動作,都隨著竹窗融入了靜謐的雨夜。
她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就算是靠著房梁,也禁不住的往下栽
腦海里像有無數把刀子先橫衝直撞,眼前的畫面都變得搖晃起來。
——
微弱的瑩光下,微敞胸襟的霍祁把司星珩環在懷裡。
寬肩窄腰,每一寸的肌理線條都恰到好處的充滿力量。
只是周圍的氣溫驟降,司星珩滾燙的臉頰緊緊貼在他奇寒寬闊的胸膛上。
她軟塌塌的把全身的重量都擲到霍祁身上,嬌嫩的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喝藥了。」
屋裡條件有限,醫師端來的藥奇苦無比,司星珩昏睡中咬著嘴唇,餵的藥就是不肯下咽。
霍祁手背小心翼翼的量了量司星珩額頭的溫度,如視珍寶般挨過她的下巴,看見她緊鎖的眉頭,霍祁的心像是被緊攥住了一般生疼,眼底翻湧著融入深夜的溫柔。
懷裡的小獸似是低吟了一聲,不舒服的拱了拱身子。
霍祁扶住司星珩的脖子換了個姿勢,一隻手從她左肩跨到背上,將她整個人都緊緊嵌在自己懷裡。
司星珩緩慢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見是霍祁,豁然的欣喜嗆得她不知所措。
「喝藥。」霍祁眉目含笑,重複了一遍。
司星珩迅速閉上眼,鬆開力氣又癱在霍祁身上。
見許久沒有動靜,司星珩心中一怔,虛著眼睛想瞄一眼霍祁。
卻見霍祁仰頭喝了藥,對上司星珩躲閃的眼神。
一隻手鉗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向他自己,淺然一笑。
「阿珩,閉眼。」
第11章 占便宜
他傾下/身,暗如黑夜的眸子正對著她。
一股沁人的沉木香無聲的蓋了上來,司星珩睫毛猛然一顫,卻是連反抗都忘記了。
唇瓣上停留著微涼的柔軟,苦澀的中藥此時宛若甘甜的冰泉,一點一寸的沁入她的神經,扎進她的心中,直到將她周圍也染上這股膩人的溫柔,清冽乾淨。
她感受到他熾熱的鼻息,近在咫尺的噴灑在臉上,就像翻覆的海水一次次拍打岸邊,直到沖開防線,直驅長入,讓她幾乎不能喘息。
霍祁稍稍停留了片刻,便如采蜜的蜂蝶振翼輕飛,只留下暖融融的甘甜。
他一抬眸,悶悶的笑聲溢出胸腔。
「阿珩—」
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溫熱的氣息。
「緩口氣。」
司星珩醬紅了臉,不敢睜眼直視霍祁,裝模作樣的縮著脖子,一點點扯著被角鑽了進去。
她腦袋燒的不清醒,或許睡一覺,發現這是個夢?
一邊這麼想著,她確實也這麼做了。
立馬卷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霍祁,也許是藥物起了作用,不一會,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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