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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珩側身,想彎腰去撿墜子,但霍祁一動不動,沒有要讓她的意思。
她努力了幾次都沒夠著,有些著急,索性伸腿,直接把它踢到桌下,免得霍祁踩到。
開弓沒有回頭箭。
司星珩抿著唇,眼眸中閃爍著揉碎的銀河,用拇指扣住霍祁的衣領,一頓。
霍祁低頭,停留在肩上,那截指尖跟那理不清的藤蔓似的,順著肩膀,流水般散到身體各處,自上而下,由里到外,饒是他這般堅定的自制力,也忍不住呼出一口濁氣。
司星珩得意的皺起鼻,猝不及防的往下一垮。
勁使大了,力沒收住!大片肌膚衝擊著她的視線。
寬圓的肩膀上錯落分布著猙獰的傷痕,有些短而淺,只有一道較深的痕跡,而有些則凹凸不平,向爬蟲般一路延伸到衣料覆蓋的後背上,勾起一串旖旎的遐想。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她這次完全熟練的拉起褪到小臂上的衣料,蓋住大臂,只留肩膀。她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她粗魯的行動中過程有幾次意外,但好在這最後的效果不錯。
不理會霍祁疑惑的目光,她找到一塊較為平滑的地方,用指尖來回磨蹭了幾下,確定目標。
接著,照著他精壯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叫你欺負我!」
有些話她不吐不快!
霍祁:......
司星珩並沒有省著勁,可她這小打小鬧的力氣和戰場上的真刀真槍比起來,簡直上不得台面,霍祁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還分另一隻手出來提著衣服,不然有失君子之風。
他宛如感覺不到疼一般,大掌扶著她的後背,擔心她脫力栽下桌去。
司星珩咬得牙口有些軟了,漸漸的鬆了勁,瞧著自己的傑作,這才有些不好意思。
貝齒留下了整齊的印跡,在交錯的刀傷中間顯得格外突兀,她此時才像個鵪鶉一樣,二指捻著衣領,目光躲閃著自覺蓋住裸.露的肩膀,拍了拍咬的地方。
司星珩察覺到了他探來的視線,為了不跌氣勢,她用手背豪爽的一抹嘴唇,就像那茹毛飲血的女俠那般豪爽,但與此同時,臉蛋就皺成一團。
「傷好了怎麼還塗藥。好苦。」但她也知道操練中時常拉傷,活血藥酒少不了。
霍祁將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看的仔細,瞭然輕笑。
「解氣嗎?」
——
等司星珩磨磨蹭蹭的涮完口,緊接著就開始打哈欠,掛在霍祁身上任由他把她放回床榻上。
霍祁替她拉好被子,放下遮陽的幔紗,坐到桌邊去推行軍圖。
屋內的溫度被炭火提了起來,茶香裊裊環繞,低不可聞的淺鼾逐漸穩定了頻率。
霍祁輕柔的撥開輕紗,用手背蹭過司星珩的臉頰。
修長的手指划過下頜,細嫩滑手的觸感極為撩人,可他心中卻是愁緒萬分。
她呢喃兩句,有些不解風情的轉過身背對著霍祁,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好事,半張口均勻的呼吸著。
霍祁俯身快要和她貼面,也沒聽清她在念叨什麼,只能作罷。
「過兩日無論聽到什麼消息,都要相信我,別做傻事。」
他自言自語,聲音低沉陰啞,掖下被她後肩拱起的被子,默然坐了許久,才站身披上氅衣去書房。
「主公,皇上諭旨,召您進宮一趟。」懷冬取過配劍,守在霍祁身邊。既然懷夏不在,理應是由他陪著霍祁進宮的。
「契戎可汗那邊有什麼動作嗎?」霍祁倒不著急,皇帝召見他,於公是邊境之事,於私就是端出姨夫的架子,催他的終身大事,不然去了地下無顏面對霍元帥及霍父霍母。
涉及後者,他通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懷冬叫人取來宮裝,管家早安排馬車去了。
「可汗一直在旅館住著,除了出宮當日去城門口轉了一圈,沒有異動。」懷冬伺候霍祁整理衣物,「但那可敦倒時常在京城裡走動,經常攜禮拜訪各府女眷。」
「我先去見皇后一面,你留在府上。」霍祁從懷冬手裡接過配飾和短刃,吩咐道。
懷冬自然是極不情願,可他笨嘴拙舌的,也說不明白,最後把自己急的額頭冒汗,「阿夏還沒回來,屬下自是要跟在主公身邊。」
說起來他也不清楚進宮究竟要做何事,就知道懷夏平時便是這麼做的。
「就因為阿夏不在,所以才讓你在府上守著阿珩。」霍祁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
出過兩次事,他不敢再大意。
管家歷經兩朝,為人處世相當圓滑,一些官大權大的他不敢得罪,聽之任之。
霍元帥在世時親口原話,說必須留管家在府上,霍祁這才沒有把人發賣出去。
如今這府上便只剩下老管家一個舊人,若有心懷不軌的人進來,他反而更放心橫衝直撞但武藝極強的懷冬。
就算是皇帝來了,懷冬都能一根筋的將人攔在門外。
更何況是太子三皇子那些?
懷冬也明白過來院子裡還有個姑娘,但他沒七竅玲瓏心,繞不過來,「可是,珩姑娘身邊應該是跟著暗衛的。」
「怎麼,使喚不動你了?」霍祁系上扶腰,眉目染上一層寒戾,是上位者不怒而威的凜氣。
「屬下不敢。」懷冬立馬跪下,將配刀呈於頭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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