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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知道這一點,顧盼月才沒有過分強求。
營帳里有火,顧盼月坐在火堆前,將自己半濕的衣裙烤乾得差不多,想了想又歪頭問顧修瑾:「二哥怎麼知道那船上被挾持的人不是我?」
那船離岸邊有一定的距離,且又有大霧,能看清輪廓就不錯了。顧修瑾是斷看不清船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顧盼月的。
顧修瑾道:「溫朗和大家一起發現了船在蟒江上,但是他卻留在了江邊,讓大家趕回來報信。」
顧盼月頓時恍然,道:「報信的話,一個人來做就行了。所以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大家留守在江邊靜觀其變,只派一個人回來報信。可溫朗讓大家都回來了,便是為了引開大家的注意力,好編造謊言。」
顧修瑾點了點頭。
顧盼月又道:「既然二哥一開始就知道,為何不先把溫朗扣起來,這樣就不會讓他跑了。」
顧修瑾道:「他跑不了。」
想來也是,溫朗敢這樣背叛顧修瑾,定是已經找到了新的靠山。魏雲簡還看不上這小小的溫朗,這徽州除了威遠侯和顧修瑾,剩下的便是顧放那一處。
所以他跑不了,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最後溫朗還是沒能沉住氣,選擇了背叛,這都在意料之中。顧修瑾給了他一個重回大營的機會,但是他卻始終覺得自己在顧修瑾身邊早已不復從前。
顧修瑾不會再給他重要的事情做,更不會再完完全全地相信他。
可那被打亂的信任,若想恢復到以前那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他為此去付出努力,真心想要改善這段關係。
但他沒有那麼做,他到底和溫月初一樣,不肯正視自己的過失,將一切都歸罪於顧修瑾的不信任、不重用。直至最後暗中投靠了別人,一起合謀來害顧修瑾。
這次他失敗了,往後有的是他提心弔膽的日子。
顧盼月在他的軍營里歇了一會兒,顧修瑾先出去安排後續的事務。
待到快天黑時,侯府來了人,是姚如玉派來軍營里找顧修瑾詢問顧盼月的下落的。
因之前顧修瑾派人回了一趟侯府去確認顧盼月的蹤跡,讓姚如玉知道了,姚如玉十分擔心顧盼月的安危,眼見著快天黑了也沒回,才過來問問。
顧盼月不想讓姚如玉太著急,等顧修瑾忙完了,便先同顧修瑾一起從南大營回家。
顧修瑾受傷了,加之兩人都經歷了一場激戰,很有些累,便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回城。
上午的時候落了一場持久的大雨,這會兒路面還是濕窪泥濘的,車轍碾壓過路面,濺開滾滾泥漿。
坐在馬車裡可聽見那淅淅瀝瀝的聲音。
進城以後就好些,城裡的街道路面很是乾淨。
傍晚的天空被大雨洗得很澄淨,呈現出入夜前純粹的靛藍色。暮光打照在街道兩邊高低不一的屋舍上,襯得瓦檐濕黑得發亮。
街上行人沒有晴天的時候多,只稀稀疏疏地走在街邊,大多數正趕著回家去。
馬車入了城,因行人稀少,一路暢通無阻。
顧盼月規規矩矩地坐著,馬車裡的空間有限,她和顧修瑾獨處,覺得有些緊迫感。
第199章 你是我的
先前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一時又找不到話來說,因而兩人從上馬車時就一直沉默,一直到現在進城。
她時不時偷看顧修瑾,窗簾外漏進來的微薄光線有些渙散地落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輪廓極其分明。
他闔著眼,正在休息。
白天很累,顧盼月半下午時起碼在他營帳里小睡了一會兒,但顧修瑾卻是一直忙到傍晚,不曾得到休息過。
顧盼月很心疼,不想打擾到他,便只偷偷在角落裡瞧他。
顧盼月這樣靜靜看他的時候,覺得他十分好看。雖然沒有溫潤如玉的美,可他身上卻透著一股凌厲冷漠的氣質,那輪廓如雕刻一般,從眉目到鼻樑,再到涼薄的嘴唇,線條深邃而分明,無一不硬朗英俊。
一時間顧盼月瞧得痴了。
這時,約摸是馬車的車轍磕到了地面上的什麼東西,車身冷不防重重地搖晃了一下。
顧盼月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顧修瑾身上,一時不察,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往一邊倒去。
而一直閉著眼睛的顧修瑾,突然伸手,手臂勾住了顧盼月的腰肢往懷裡一收,便又把她拽了回來,納入懷中。
等到顧盼月想從他身上爬起來時,發現他的手壓在自己的後腰上,微微用兩分力,她便只能乖乖趴在他懷裡。
顧修瑾睜開眼,低下頭來看她,正好撞上她亦仰頭望他時溫柔如水的眼神。
顧盼月躲閃不及,便被他的視線緊緊攝住。
顧修瑾的氣息落在她臉上,一顆心便跟著七上八下地怦怦亂跳。
顧盼月試圖從他懷中撐身起來,可顧修瑾絲毫沒有要鬆開她的樣子。她不自覺地手指微曲,輕輕揪著顧修瑾胸膛上的衣裳。
顧盼月頓時覺得這馬車裡的空氣似乎不夠用了,迫得她有些細喘。
顧修瑾忽而開口,在她耳邊道:「你當著溫月初的面,親我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嗎?」
顧盼月臉頰如火中燒。
現在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個當時是怎麼了。可能是因為一想到溫月初對她的恨都是緣於最初對顧修瑾的愛,她心裡就十分不舒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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