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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千吟緩了緩,道:「什麼東西能入口什麼東西不能,我比你清楚。」
蘇昀當即喚了親兵,令道:「把軍中所有軍醫都叫來。」
樓千吟緩緩移回身,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闔目休息。
姜寐顫手拿著手帕替他拭嘴角血跡。
姜寐自知醫術不精,就讓樓千古在旁邊再給他仔細看了看脈,慌聲問道:「千古,他傷的……可是心脈?」
她之前看出一些癥結,但卻不知道因何而起。
樓千吟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不必擔心,我暫且感覺還好,一時半會沒有大礙。」
樓千古著急又疑惑,道:「他脈象奇怪,體內像是有東西在衝撞他的脈象,的確損的是心脈,脈象與中毒有些相像。」
顧盼月問:「中的是什麼毒,能看得出來嗎?」
樓千古搖搖頭,又急切地想診出個所以然來。
樓千吟若無其事道:「罷了,我也不指望你看出來。平日裡學藝不精,眼下知道不夠用了。」
樓千古哪還有心情跟他鬥嘴。
顧盼月道:「別著急,等軍醫來再看看。」
親兵去得焦急,很快就將營中上下全部軍醫召集進帳中。
樓家醫者得知是家主突然無故吐血,全都十分凝重嚴肅。可近前把脈,卻又與樓千古得出的結論一樣:心脈耗損,體內有異常衝撞。
樓千古再怎麼學藝不精,也抵得過這些軍醫們。
樓千古問樓千吟道:「定是你攝入了什麼東西而不自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到不舒服的?」
樓千吟看了看她,還是道:「宮宴回來以後。」
樓千古面色憤懣道:「是不是皇室那幫人,偷偷下毒了?他們那裡一定有解藥!」
樓千吟不置可否,忽想起了什麼,不由一手撩起自己的袖袍,露出手臂。
他那上臂處之前是道小蟄痕,現在已經癒合,只有些微淡淡的發青。
尋常蟲蟻不會咬他,他這才意識到或許是因這而起。
樓千吟抬手對軍醫道:「拿銀針來。」
軍醫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還是恭敬地在他面前打開銀針卷。
樓千吟一手抽出三根銀針,捻於手指間。
他深吸一口氣,仔細感覺身體裡遊走的那股子微末的異樣感,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可能遊走到了身體的什麼地方。
能傷他心脈,毫無疑問是隨著他血脈遊走的,倏而他手裡的銀針極其利落地扎在他另只抖開袖袍的手臂上,十分穩准地阻了自己血液流動。
他手臂上的血管頓時呈青黑色,可見竟有細微的東西在他血管脈絡間跳動!
樓千吟毫不猶豫,當即拿過軍醫的薄刃,往那血脈出划去。
頓時鮮血濺灑出來。
然,流了許多血,卻始終沒能將血脈中的異物逼出。
樓千吟氣血兩失,搞得十分狼狽,且整個人一下就虛耗了去。
而那東西也仿佛變得警惕起來,沉寂了下去,再也無從捕捉。
第1065章 如墜地獄
滄海國皇帝一直派人留意著援國大軍那邊的動靜,下午的時候軍中總算起了騷動,皇帝不由暗自驚喜,說不定正是那熒禍蠱毒發作了!
皇帝一再派人去打聽,的確是援國軍中的軍醫全都被召集到了一處。
此事八九不離十。
滄海國皇帝心想,那景安侯與援國皇帝關係如斯要好,為了解藥多少肯願意做出妥協的。
然而還不等他派人著手重新跟援國皇帝談條件,蘇昀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彼時,隨著夜色籠罩上來,皇宮裡又點亮三千宮燈,輝煌如晝;蘇昀帶兵進宮,皇帝正按捺著性子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等候。
皇帝都想好了,要想保住景安侯的命,援國方必須先將之前簽訂的兩國不平等的國書銷毀,雙方重新擬條件再談。
皇帝高高在上,眼看著援國的大批兵馬湧進殿前的廣場上。
他萬沒有想到的是,蘇昀根本沒開口說任何一句話,他攜著滿身血氣,直接殺上來。
連滾帶爬的太監跑進殿裡稟報說:「皇上!他們殺進宮裡,將禁衛軍全屠了!」
皇帝看著那領兵而來的男人,燈火被滿廣場的血色映得通紅。
他從宮門口到這殿前來的一路上,屠了不少禁衛軍,僅剩的禁衛軍於殿前護駕,被震懾得連連後退,連手裡的刀都快拿不穩。
蘇昀的部將們怒髮衝冠,隨著他一記手勢,全部殺。
地上到處都是血和屍體。
腥風血雨就在眼前,皇帝嚇得癱坐在龍椅上,喘著粗氣,一時間動也動彈不得。
鮮血順著台階緩緩淌下,鋪滿了整個廣場,放眼望去,如鋪上了一層紅毯。
蘇昀踩著鮮血和屍骨一步一步走來,形容如地獄惡鬼閻羅一般,只看向那皇帝一眼,就讓他猶如身墜地獄。
皇帝驚恐萬分,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喃喃道:「你若是殺了我,景安侯也會死!」
蘇昀道:「放心,死於你來說,是種奢侈。」
今夜這皇宮燈火通明,有些人難以入眠,有些人就此長眠。
蘇昀命將士們,將滄海國滿朝官員,以及樓家各支宗室中人,全部拎來。
眾人皆以為,可以免去一場戰亂殺戮,然萬沒想到,才簽訂了兩國國約,轉頭間卻迎來這樣一場滅頂之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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