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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片刻,樓千吟就聽見姜氏在外面的乾嘔聲。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倒是忘了,瘟疫初期與風寒的症狀差不多,吞下這藥的反應應該也差不多。」
姜氏趴在花壇里,是這樣嗎?那她如果沒手動催吐的話,還沒有真想嘔的感覺。
反正後來,她因為太害怕自己得的是瘟疫,就是在這裡住下了。
就算樓千吟說她得的只是風寒,她也憂心忡忡道:「有的風寒也是會過人的,我和千古住一個院兒,要是不小心過給她了,她就沒法去好好照顧皇后了。」
樓千吟哪裡管顧得過來,就隨她去了。
夜裡,樓千吟悶咚一聲倒在地上,兩間房只隔著一道牆不算隔音,姜氏總能夠第一時間跑出房間,到他的房門前。
她也不拍門,手裡準備好的一把小刀,直接伸進門縫裡,熟稔地把門閂一點點地往邊上撥,然後很快就推門而入。
第392章 害怕了就離我遠點
樓千吟果真是暈倒在地上了。
她一聲不吭,費力地將他抱起來,把他扶到榻上去躺著。
樓千吟似睡著又似醒著,迷迷糊糊,他微微掀了掀眼縫,只見狹窄的視線里,房中燈火昏黃,依稀有人影在跟前晃動。
等到後半夜,他才完全清醒過來。他從榻上坐起身,再一看時,房裡就只有他一人,門閂也閂得好好的。
翌日,樓千吟難得開了門,看見姜氏又坐在屋檐下,塞著布團兒自己給自己煎藥。
樓千吟問:「你昨晚偷偷去我房間了?」
姜氏埋著頭,有些心虛道:「我沒有偷偷啊。」
樓千吟就自動地理解為她沒有,就又關上了房門。
到了三日取血之期,顧盼月仍是想割手取血,這次樓千古說什麼也不准她動手了。
樓千古道:「我哥說了,再給他幾日,他已經在試藥了。你也必須再養幾日,如若不然,你會有性命危險的。」
顧盼月有些哀求的眼神看著樓千古道:「我已經養了三日,應該多少能擠出一些吧。我試試,能有多少便是多少,絕不勉強自己。」
樓千古紅著眼眶道:「不行!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我不許你再割了!」
樓千古藏起了顧盼月平時用的匕首,還把她抱住,不准她再有任何那樣的舉動。
樓千古知道,就算她眼下能看住,也不可能時時能看住,她便又哽咽道:「盼月,你二哥這段時間被你的生血養得極好,便是沒有了血引,他現在這樣沉睡著也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可你呢,要是沒了血,就連這陣子也支撐不住了。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去告訴你二哥,哪是什麼鹿茸血,分明就是你的血,你看他還會不會喝。」
顧盼月低頭看著樓千古,良久道:「好。我聽你的。」
樓千古道:「你答應我了就要做到啊,你多想想孩子們,你無論如何得留點力氣,才能等到你二哥好起來。」
後來姜氏風寒有些加重,吃了藥也不見好,樓千吟給她摸脈,不對勁兒,冷著臉色問:「你還吃了些什麼藥?」
姜氏囁喏著道:「我還是擔心我得的是瘟疫,我見你方子上那些藥,有一些的藥性也是能克風寒的,所以……就吃了點。」
樓千吟氣得掐她脖子,像掐著只鴨脖子似的來回晃,道:「你是沒腦子嗎,治瘟疫的藥和治風寒的藥能混著吃嗎!」
大概也是氣糊塗了,他一時沒繃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姜氏連忙給他順背,臉色發白道:「你別生氣,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樓千吟猛咳幾下,想推開姜氏,可他一時也沒站穩踉蹌了兩步,不僅沒推開她,反而得讓她攙扶。
再後來,樓千吟才發現,姜氏與他接觸時根本沒有口含預防的藥片。
樓千吟質問她:「你為什麼不含藥?」
姜氏很無措地擰著手,道:「你說你得的不是瘟疫,我也就……」
樓千吟閉眼深呼吸,道:「你是嫌我這裡不夠亂是吧。」他臉色奇差,復睜眼看她,「倘若我得的真是瘟疫,你也會跟著一起得上。結果可能會死。」
姜氏不吭聲。
樓千吟以為嚇住她了,又道:「不,我得的就是瘟疫。」
姜氏還是不吭聲。
樓千吟道:「知道害怕了就離我遠點。」
樓千吟轉身要走,姜氏在身後有些不安地踟躕著,道:「那要是不小心傳染上了的話,大不了,我幫你試藥吧。」
樓千吟對自己用藥用得猛,藥勁兒也大,他既要承受病痛,又要日夜不停地琢磨,才會導致他身體消耗過大,幾度支撐不住。
樓千吟冷笑:「你?你覺得我差幾個試藥的嗎?」
姜氏道:「別的試藥的人不懂,懂的又忙著去救別人,我可能懂一些皮毛,救人不足,試藥有餘。」
樓千吟看了她兩眼,然後道:「門在那邊,給我滾。」
她既然在這邊住下了,當然不可能滾。
然而,姜氏並沒有感染上瘟疫。不管她怎麼接觸樓千吟,除了自身的風寒症外,其餘都沒事。
起初樓千吟以為是她體質特殊,也一再確認她的脈象,確是風寒症無疑,他又心思細膩,便讓人去兵營和京城民間裡去收集數據,看看所患瘟疫的這麼多人當中有沒有受風寒者,或者受風寒者里有沒有染上瘟疫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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