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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被顧修瑾逼退到了門邊的牆角,再無退路可言。
門扉上的紗綾,透著外面的雪光,顧修瑾傾身向她靠來,臉上的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整個人身息都跟著變了。
像緩緩靠近的一頭狼,那眼神深得嚇人。
顧盼月恍惚又看見了在藥谷的那個夜晚,他神志不清地將自己壓在床上時,眼底里所噴薄出來的可怕的占有欲。
顧盼月開始顫抖,手戰戰地扶著牆,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跡,「二哥……」
顧修瑾眼神下移,落在了顧盼月的唇上,嗓音里的磁性低沉濃郁,道:「方才讓你走的,是你
最後她一句話沒說,狠擦了一把眼淚,轉頭便狼狽地逃也似的奪門而逃。
顧修瑾沒有去追,他只靜默地站在門框裡,看著顧盼月跌跌撞撞地逃跑。
她不看腳下的路,剛一跑到院子裡,便跌了一跤下去,摔在白雪皚皚的地上。自己顧不上痛,忙不迭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院子門口,一個平時值守的護衛都沒有。扶渠和顏護衛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顧盼月出來時,茫然四顧,視野里一片朦朧。
第112章 她那麼……珍惜他的身體
扶渠已經回到了宴春苑,知道顧盼月在二少爺那處,絲毫用不著她擔心的。
可沒想到,最後卻是顧盼月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扶渠看見她回來時一愣,趕緊出來接她。
外頭雪還沒下停,顧盼月也沒撐傘,渾身被雪淋得白白的,失魂落魄的樣子。
扶渠驚慌道:「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呀?二少爺怎麼不送你回來呢?也不撐把傘,快進屋去暖和暖和。」
進了屋以後,扶渠趕緊給她換了身衣裳。
看見顧盼月鬢髮散亂,扶渠微微有些吃驚,但全然不會往別的方向去想,只愕然道:「小姐,你這是怎麼弄的?是……和二少爺打架了嗎?」
顧盼月不說話。
扶渠又道:「小姐打輸了?」她自顧自安慰著說,「不要緊不要緊,兄妹哪能沒有個吵吵鬧鬧的呢。二少爺功夫那麼好,小姐就是輸了也沒關係的。可二少爺也不讓讓小姐,著實有點過分。」
顧盼月靜靜地坐在妝檯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她看著看著,眼眶便濕潤了,對扶渠輕聲道:「扶渠,你能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扶渠心想事情大概有點嚴重,「哦」了一聲,乖乖地走了出去。
她給顧盼月關上房門時,聽得顧盼月又道:「今日我和……和二哥打架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就連夫人那邊也不可以,知道了嗎?」
扶渠應聲:「奴婢知道了。」隨後輕輕把門關上。
當時扶渠想,眼下雖然鬧了不愉快,可說不定過兩天就會好的。真要是打架了她也不會往外說的,若是說出去了,還讓人以為兄妹當真不和呢。
房門甫一關上,顧盼月便捏著袖角用力地擦自己的嘴唇和下巴,擦得本就細嫩的皮膚一片通紅。
她腦海里全是顧修瑾把她堵在牆上強吻的畫面,像著了魔障一樣,怎麼都揮之不去。
越是去想,顧盼月就又害怕又驚惶地用力去擦。
她想把他趕出去。把那些畫面趕出腦海,把屬於他的氣息全都擦拭掉。
後來顧修瑾的院子裡不再對顧盼月設防,可顧盼月卻再也沒去過。兩人一時誰也不往誰的院子往來。
顧盼月甚至連姚如玉那裡也不怎麼去了,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以外。且請安的時間,都很有默契地和顧修瑾相錯開來。
顧盼月心知她繼母心思細膩,她怕自己在繼母那裡多待片刻,都會讓繼母察覺出端倪。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她情願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她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日日受著煎熬。
而顧修瑾一直是深居簡出的,他和顧盼月再見面時,便是除夕的這一天。
威遠侯大概也聽說了顧修瑾和顧盼月之間鬧了間隙,在膳廳用中午飯時,叫了顧修瑾和顧盼月一起。
在這之前,顧修瑾基本不會在膳廳里出現。他都會在自己院裡用飯,有事的時候出門一趟也不會與誰說起。
顧盼月坐在膳桌前,看見門口光線一暗,她草草一抬眼,便看見顧修瑾正從外面走進來。
他身上夾雜著清冷的霜雪之氣,整個人十分冷漠,眼底里的神色也如枯潭一般掀不起波瀾。
他身形依然筆直挺拔如松柏,可無形之中帶著一股瘦削頹廢的勁頭,讓顧盼月的心裡緊緊一提,繼而泛出酸澀難過的疼痛感。
威遠侯以為兄妹有彆扭,有心緩和一下,便讓顧修瑾坐到顧盼月的身邊去。
顧修瑾往她身邊坐下,那清冷的氣息縈繞著她,讓她渾身都是僵硬的。
威遠侯沒太在意,看了看顧修瑾道:「最近可是身體不舒服?我見你精神頭不是很好,身體也較往日差些。」
顧修瑾從容應道:「前些日受了點風寒。」
姚如玉便安排了廚房,給顧修瑾燉點東西補補身子。顧修瑾亦是語氣平淡地謝過。
可是只有顧盼月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感染了風寒,而是因為千色引。
千色引正在一日日地拖著他的身體。
顧盼月雖然難過,雖然惶恐,可是今日再見顧修瑾形容,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他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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