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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他還和顧盼月在一起,過來大營這邊時讓顧盼月在原地等著他。
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顧修瑾相信顧盼月自己會拿主意,到底是繼續往前走,還是返回侯府,都不是問題。
而現在溫朗卻馬不停蹄地跑來對他說,顧盼月再一次被擄了。
顧修瑾渾然不亂,一面當即遣人往徽州城外十餘里的地方快馬加鞭跑過去看一看,又派人回侯府去確認一下顧盼月的行蹤,而他自己則親自調派人手前往蟒江。
如若顧盼月當真被劫,她身邊那麼多護衛和隨從,現場不可能連一絲打鬥都沒有。
可派出去的人去了一趟返回來,帶回來的結果卻是那裡並無顧盼月的蹤跡,只地面上留下許多雜亂的馬蹄印。
第190章 這次你無路可逃了呢
既然並無顧盼月的蹤跡,那她便極有可能如溫朗所說,是真的被擄上那船了。
而事實上,琬兒已經等不及了,提議他們繼續趕路。
顧盼月便滿足了她。
顧修瑾在軍營里有要緊事要處理,顧盼月不能事事都指望依賴於他。她想著如此分開行事也好,兩頭都不耽誤。
因而等顧修瑾從溫朗那裡聽說顧盼月被劫的消息時,琬兒路上催得急,顧盼月他們已經差不多要趕到那個所謂的深山古寺的山腳下,正好時值午後,過去了半天時間。
後來雨慢慢小了,然後消停下來,整個山間都瀰漫這一股濃濃的霧氣。
顧盼月早在南大營里熟識過徽州的地形圖,這個地方已經十分臨近顧放所掌管的柳城。只不過她沒有點破罷了。
一條青石路從山上一直延伸到山腳,路面濕潤,布著淡淡的青苔。
琬兒下得馬車來,正讓大家開始往那青石路走著上山去。
這青石路很長,一眼望上去,望不到盡頭。
前前後後都是琬兒的宮人和顧盼月的護衛,琬兒本想儘量離顧盼月遠一點走,哪想這次顧盼月卻不計前嫌地緊挨著她,並且攜著她的手攙扶著往山上走。
琬兒神色變了變,僵硬道:「你不用扶著我,我自己還能走。」
顧盼月幾乎是扼著她的手腕,若無其事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嘴上輕輕道:「那怎麼能行,你身子弱,需得要人扶著的。」
琬兒道:「我讓宮人扶我就好了。」
顧盼月看她一眼,眼裡浸著淡淡的威嚴,道:「事到如今,你還與我見外不成。」
琬兒暗自掙了掙,發現自己根本掙不脫,只能隨著顧盼月的腳步繼續往前行。
眼見著離山腳越來越遠,空氣中的霧靄之氣越發濃郁了些,忽然有隨從走到顧盼月身邊,肅聲說道:「三小姐,好像後面有人跟著上山來了。」
眼下他們約莫正處在半山腰的位置,空氣十分濕潤,仿佛肉眼可見空氣里懸浮著的細小霧珠,沒多久的時間,便微微濡濕了顧盼月的衣裙和黑髮,襯得她一張容顏清冷得出奇,臉上表情也十分平靜。
顧盼月聞言停了下來,轉頭往視線迷茫的山腳下看去。
她這一停,琬兒也停了下來,緊接著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視線紛紛往山下看。
顧盼月也聽到了動靜,來的還不是一個人。
這片山里空曠死寂得很,進來這麼久連聲鳥叫都沒有聽到。沉悶的風不知從何處掀起來,吹得這山間茂密的樹林裡樹葉窸窣攢動。
顧盼月眸色冷凝,嘴上卻道:「是不是二哥追上來了?」
隨從漸漸繃緊了身體,隨時可進入戰鬥狀態,沉聲道:「不太像。」
話音兒將將一落,原本正處於觀望的宮人們,隨著一道哨聲乍起,突然像獲得了某種指令一般,從大箱小箱琬兒的行李中抽出早已準備好的明晃晃的刀劍,轉頭就向顧盼月的護衛充滿了攻擊性地砍去。
護衛本就有所防備,見狀紛紛抽刀,先和這些宮人相互纏鬥了起來。
頓時刀劍之聲不絕於耳,空氣里除了濕潤的霧氣,漸漸還有一股血氣瀰漫開來。
顧盼月半分也不慌,緊拽著琬兒往邊上一站,靜觀戰勢。
琬兒卻是先著急起來,開始用力試圖掙脫顧盼月的手。她語氣都變了調,尖聲道:「你抓著我到底是幹什麼!」
顧盼月側目看她,平淡無波的眼神里陡然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道:「你說是幹什麼,當然是要死也要拉你一起墊背啊。」
琬兒的這些外圍的宮人,平日裡在侯府時都十分低調,大多不是琬兒身邊貼身伺候的,因而顧盼月無法摸清他們的底。沒想到還真是深藏不露。
即便有一部分被顧盼月打殺了,打殺的都是琬兒的貼身宮人,他們也作驚恐狀,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眼下親眼得見,原來個個都是會功夫的。
這些宮人雖然進攻得突然且迅猛,但顧盼月的護衛也不差,再加上人數勝出宮人,很快這場斗勢便勝敗可見分曉。
而這時,從山腳下傳來的繁雜足部聲越來越近,倏地衝破重重霧靄,加入了這場廝殺當中。
但他們卻不是顧盼月這頭的,他們站在宮人那一邊,迅速扭轉了頹敗的局面。
那是一群黑衣人,手執長劍,一個個均是武功高強,招法凌厲狠辣、招招斃命。
顧盼月不是沒見過,當初她和顧修瑾逃亡的時候,便是受這樣一群人的追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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