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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這顧修瑾是來討好她的,沒想到卻是來包庇顧盼月的!這更加令琬兒生氣。
琬兒氣得聲音不受控制地尖利,又道:「我告訴你,不可能!既然她敢這麼做,那她就要承受這個後果!我不僅要告訴二叔她害我,我還要告訴全徽州城她害我!就算她是侯門嫡女又怎麼樣,那也是一個歹毒心腸的嫡女,往後她在徽州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顧修瑾聽她叫囂著說完,道:「那我看見你往她茶里摻藥這事,我是不是也要說?」
琬兒臉色一變:「你不要污衊我,我沒有!二哥,受害的人是我,不是她顧盼月!」
顧修瑾道:「我是不是也要告訴全徽州,你是怎樣跑到皇上床上,行放蕩之事?可要我聯繫一下趙王、梁王以及安陵王、北襄王那邊,給一份證詞?畢竟那天晚上,他們在門外聽了許久。」
琬兒扶著桌面,臉色蒼白地往後踉蹌了兩步。
顧修瑾的話字字帶刺,聽起來可真是刻薄。
琬兒定了定神,咬牙道:「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顧修瑾若無其事地整了整手腕上的護腕,輕抬眼帘看她:「我這是在通知你。你想進宮,最好安分守己地等著進宮。不然,就算聖旨上沒有變數,我這裡變數卻多得很,你要不要試試?」
他眼神里十分平淡,可卻無形之中透著一股子陰狠,似冰冷的鉤子一般,隨時能勾得她血肉模糊。
她知道,他做得出來的。
要是在徽州他使了什麼壞,使得自己沒辦法順利進宮,那往後只有被人恥笑的份兒。
「早點休息,明早還要繼續趕路。」顧修瑾不聽她回答,轉身就出了房間。
琬兒在身後不甘地問道:「她以前對你那樣不好,你為什麼還要處處袒護她!」
她得到的也只是顧修瑾的背影跟沉默。
冬絮小心翼翼地從屏風後面出來,就見琬兒氣極地鋪在桌面上,把桌上的茶具統統拂落在地,摔得粉碎。
顧盼月正昏昏入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她翻手啪地打在自己脖子上,又打死一隻蚊子。
第二日起來,顧盼月手臂上被蚊子咬了幾個包,扶渠便匆匆忙忙下樓來,看見顧修瑾和幾個護衛坐在一起用早飯。
顧盼月皮膚嫩,一有蚊蟲叮咬,便十分明顯,而這些男人包括顧修瑾在內,似乎沒有這樣的憂慮。
扶渠硬著頭皮走過去,顧修瑾便道:「三小姐起了?」
扶渠道:「小姐昨晚被蚊子咬了,起了紅疹。奴婢想來問問,二少爺這裡可有搽抹的藥嗎?」
顧修瑾道:「一會兒我送上去。」
扶渠便蹬蹬蹬地上樓回房了,伺候顧盼月梳洗。
顧修瑾命人去最近的藥鋪里買了松香藥膏回來。
他把藥送上樓時,扶渠正去給顧盼月端早飯還沒回,就先敲門進去。
彼時顧盼月正盤腿坐在床榻上,手臂上的紅疹一個個的,還沒睡醒的樣子,一邊神色惺忪,一邊伸手去撓自己的皮膚。
顧修瑾看見她手臂上自己撓的紅痕,皺了皺眉,道:「不要去撓。」
顧盼月仰頭望著他,「可是好癢。」
顧修瑾把松香遞給她,「抹這個。」
於是顧盼月左手揉了松香往右手臂抹去,右手揉了又往左手臂抹去。她在顧修瑾面前毫不避諱地撈起自己的衣袖時,手臂上白白嫩嫩的皮膚看起來柔軟而富有彈性。
抹均勻了,那股刺癢的感覺才慢慢消了下去。
顧修瑾適時道:「你脖子上還有。」
顧盼月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哪裡?這裡嗎?我看不見啊。」她不大意地把松香遞給顧修瑾,「二哥幫我搽搽。」
脖子上只有兩顆小紅點,如果顧盼月沒有覺得癢的話,應該不搽也可以的。但顧盼月搖頭晃腦時,又伸手去撓後頸,顧修瑾便看見她後脖子上也有幾個包。
顧修瑾眼神沉了下來,斂衣坐在她床邊,指腹揉了松香,一手扶著顧盼月的頭,讓她不要亂動,手指便碰到了顧盼月的後頸上。
顧盼月臉面對著顧修瑾的肩膀,索性一頭扎在他肩膀上。
顧修瑾放在她後頸的手指頓了頓。
顧盼月靠著他的肩膀,閉眼小憩,道:「二哥,你繼續呀。」
顧修瑾扶著她柔嫩肩膀的有力的手微微有些收緊,道:「你倒是舒坦。」
琬兒早間一直不露面,等要啟程的時候,她才從房裡出來。相比之前的容光煥發,大概她昨晚也是沒休息好,所以容顏有些憔悴。
早上也沒再叫人準備燕窩之類的,好似連粥都沒喝一口。
上馬車前,琬兒狠狠剜了顧盼月一眼。
行了一天的路,傍晚時,隊伍才進徽州城。
一入家門,威遠侯、楚氏和顧放都正等在正廳里。
兄妹三人經過前庭,走入花廳,就聽威遠侯凜然道:「顧琬,跪下!」
琬兒知道威遠侯一定會發怒的,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連讓她喘息一口的機會都不給。
她弱柳扶風地在正廳跪下。
楚氏見狀心疼不已,但又不敢忤逆威遠侯上前來扶。
琬兒是受不得委屈的,一有丁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鬧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顧盼月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琬兒勢必不會對她善罷甘休,只怕第一時間就會抖出她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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