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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的時候定是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了。
顧盼月有些惱,心情也十分氣悶。
兩個侍女見狀,對於昨天的事知道得不多,只聽下人們七嘴八舌地說叨了幾句,幾乎一致認為,昨個顧盼月是被那個安陵王給逼婚的。
難怪如此不甘不願,眼睛都給哭腫了。
她們還聽說那安陵王生性殘忍,殺人不眨眼,十分可怕。新王妃在他房裡哭一哭還算輕的,起碼安陵王沒有大開殺戒啊。
思及此,侍女便心生同情,勸顧盼月道:「王妃只要順了安陵王的意,安陵王想必還是善解人意的,今日這冰還是安陵王命奴婢們準備的呢。」
顧盼月不以為意,也沒有回答。
侍女又安慰道:「安陵王別的不好,最起碼長得很好,王妃嫁他總比嫁給丑的好。」
這南陽王平易近人,他身邊的侍女便隨意了些,因而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女人麼,在處境不如意的時候,要懂得自我調節。縱使遇到千百個不好,也得挑出一兩個好的來,讓自己心情好一些,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侍女想著這王妃既然與安陵王成了夫妻了,當然得往安陵王好的地方想,才能舒坦些。
正在敷眼的顧盼月聽聞此言,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嘴角冷不防抽了抽。
估計整個南陽的人都會覺得,她肯定會過得很慘。
不光如此,昨日蘇昀的軍隊壓城,只怕外界也會有人認為,是他強勢逼婚,才使得蘇顧兩家結為一家的。
只不過外界如何傳言,蘇家和顧家兩家決策者不受影響就是了。
顧盼月冰敷過後,眼睛還有些紅,但也消了一大半腫,看起來總算是正常了些。
等到更衣時,顧盼月回到床邊,床頭床尾都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
身後侍女不禁詢問:「王妃在找什麼呢?」
顧盼月抿唇不答。
她的裹胸布不見了……即使自己知道定是被他給收走了,可心裡還是有點不甘心。
憑什麼他不准便不准?哪有他這樣霸道的人?
可最後把床榻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只能無可奈何地作罷。
她更衣洗漱畢後,便出了房門,不知她爹的情況如何,便要往威遠侯那處去看看。
院裡有蘇昀的隨從守著,見得顧盼月出來,便稟道:「王爺已去營中點兵,等忙完了就會回。但王爺走前吩咐,若是王妃問起,便告知王爺的行程。」
「……」顧盼月默了默,道:「我好像並沒有問。」
隨從一絲不苟道:「屬下也是怕王妃會擔心。」
顧盼月去到威遠侯那裡,無一例外又見到了樓千吟。
威遠侯的毒是蘇連玦下的,他必不會用輕易好解的毒,這毒十分刁鑽,因而樓千吟處理起來也有些棘手。
好在他可以先保住威遠侯的性命,再一步步著手。
這和從前蘇昀還是顧修瑾時一般,需得入藥浴,施銀針。因著這毒是慢性毒,不像當初那般急於要人性命,也不需要服用像千色引那樣的東西,只不過要徹底清毒耗的時間久,需要調養的時間也久。
顧盼月來時,樓千吟正在配藥,顧盼月給威遠侯擦身時,便聽樓千吟忽而道:「昨夜洞房夜過得怎麼樣?」
顧盼月動作一滯。
他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且永遠是正正經經的樣子。
只不過聽那口吻,倒像是和老友問候寒暄一般。
顧盼月道:「就那樣。」
「你或許應該勸勸他,要適當地好好休息一番。」樓千吟道。
顧盼月愣了愣,驀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捏著自己的下巴,彎下身來看她時候的光景。
他眼裡有血絲,眼下有青影。
顧盼月踟躕著問:「他,是不是很久都沒得好好休息過了?」
「在聽到你要與前安陵王成親的消息,他如何能好好休息。」樓千吟道,「他從戰場上撤下來,本該坐鎮金陵,但卻要日夜兼程地往南陽趕,在昨天見到你之前,估計已有七八天沒有合眼。」
顧盼月怔怔的,心頭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泛著鈍鈍的疼痛。
她輕聲道:「樓大哥不是與千古一起回潯陽了嗎,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樓千吟抬起頭來看她一眼,道:「自是他叫上我一起來的。」說著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皺,又道,「上次交給你的藥沒按時吃?」
顧盼月這才想起來,道:「起初幾天有吃,但後來事情多,忙起來的時候就忘了。」
樓千吟凝著眉走到她身旁,拿起她的手腕診了診,冷聲道:「你往後都不想要子嗣了?」
顧盼月抬頭看著樓千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更加白了兩分。
以前樓千吟說她是不易有孕,可如今這話聽來,還要更嚴重一些。
隨後樓千吟就去寫下藥方,命人去煎藥來。
顧盼月喉嚨有些癢,輕聲與他道:「樓大哥,我的事,不要告訴他。」
樓千吟道:「你們二人,長期勞累過度,身體不堪重負,最好都好生休息調養一陣。」
第292章 便能放心得下我?
可眼下蘇昀手上戰事未平,威遠侯身體又未好,他們兩個豈是說能卸下重擔就能卸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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