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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勘勘往顧盼月身邊經過時,顧盼月精準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還不待用力,憐兒就驚呼一聲。
約莫是想起上次的痛苦經歷。
顧盼月微微垂下眼,視線涼幽幽地落在憐兒臉上,道:「這隻手,你想永久地廢了嗎?這次若是再斷了,下次可沒有機會再接起來了,你可想清楚了。」
憐兒害怕起來,正暗自掙扎時,身後有一個男子出現了,濃眉大眼,皮膚呈小麥色,看起來頗有些健康開朗。
因顧盼月是背對著他的,他只能看見憐兒,卻看不見被顧盼月拿在手裡的她的手腕。男子便出聲問:「憐兒,他們是?」
憐兒眼神閃躲,更是一慌,道:「郭郎,他們是想問我哪種杏子最好吃呢。」
顧盼月低低對她道:「他便是你新嫁的丈夫?姓郭,同你一起幫人打理這片杏子林,人看起來也老實,估計待你也好。就是不知他若是知道你在嫁給他之前,做了些什麼事,他還會不會待你一如從前?」
憐兒被她戳中了心事,不知不覺濕了眼眶,咬著唇道:「三小姐,我好不容易可以重新開始,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次吧。」
「那你知道你該怎麼做了嗎?」
憐兒最終點點頭:「三小姐想知道什麼,我必如實相告。」
顧盼月這才回頭,對那姓郭的男子笑了笑,道:「我們確實在向她請教,怎麼才能摘到好吃的杏子。」
那男子絲毫沒起疑,他也不便在此與女子多話,就讓憐兒招呼她們,自己則先去忙其他的了。
顧盼月一把鬆開了憐兒,憐兒順著一棵杏子樹,緩緩滑坐在地上,眼淚登時止也止不住。
顧盼月面色平淡道:「說吧,把那天晚上的事,一句一句說清楚。」
後來憐兒就坐在杏樹下,仔細回憶起林家那天晚上的事情。
樓千古難得安靜地剝了杏子遞給顧盼月吃。
據憐兒所述,她與鄭成仁是舊識。林家做喜事那天,鄭成仁找到她,要她故意把顧盼月的衣裳弄濕,再領到後院去處理。後院的房間裡,事先就點好了催情香。
憐兒泣道:「我本來不敢的,可是是他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照他說的那麼做,他就會把從前欺辱過我的事抖到主母面前去……主母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把我打出去的,我當時很害怕,一時糊塗所以才……」
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被攆出了林家,只不過幾經輾轉,才有了現在這樣的開始。不知算不算因禍得福。
顧盼月知道憐兒只是個被利用的對象,對她的那點事也絲毫不感興趣,顧盼月只問:「你說這一切都是鄭成仁讓你乾的,那他身邊的夫人溫月初呢?當天晚上她可在林家?」
憐兒想了一下,道:「從始至終,都是鄭成仁主動來找我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夫人。但好像他夫人並不想與他扯上關係,就算當晚在府里,也會躲得遠遠的吧。」
憐兒不由想起了溫月初那陰陽怪氣的強調,至今還有些寒顫。
顧盼月直直地看著她,道:「什麼叫就算當晚在府里?」
憐兒遲疑著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當天晚上過後,我跟著鄭成仁回他家了,一進門就聽見鄭成仁劈頭蓋臉地問他夫人,為什麼自己先回來了。後來他們把我遣出了屋,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麼,但看得出,鄭成仁在那件事上對他夫人言聽計從的。」
從憐兒的口中得知,不管溫月初是什麼時候離開林家的,她對這件事都絕對是知情的。既然知情,非但沒有阻止,她到底是縱容和放任她的丈夫鄭成仁色膽包天地胡來,還是在慫恿和幫助鄭成仁欲對自己不軌?
憐兒也說了,鄭成仁對溫月初是言聽計從的。
顧盼月與鄭成仁沒有半分瓜葛和交集,他何以盯上的自己?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點,大概就是溫月初。
真是好一招禍水東引啊。
顧盼月臨走時看了一眼憐兒,道:「你好自為之。老實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樓千古卻是聽出一點門道了,摔了一把杏子皮,跟在顧盼月身邊就憤憤道:「這個女人就這樣算了?她可是夥同姓鄭的那個人渣,企圖要奪走你的清白?」
顧盼月道:「姓鄭的已經死了。」
樓千古撈了撈衣袖,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那火爆脾氣,風風火火地去叫了正采杏子採得歡實的扶渠,路上不忘跟別的采杏姑娘們八卦一番。
結果前腳顧盼月他們一走,後腳那些姑娘丫鬟們再看憐兒時的眼神都變了。
憐兒迴轉身,看著身後不知何時矗立的郭郎,嚇得踉蹌兩步幾欲跌倒,連忙過去抱住他的腳,道:「郭郎你相信我,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
第164章 毀她唯一的心血
回去的路上,連扶渠都好奇地湊了過來,詢問道:「小姐,那個農婦,真的就是當初在林家被捉姦的那個丫鬟啊?改頭換面了,奴婢還一點都認不出來。」
顧盼月睨她一眼:「說得好似你之前見過她似的。」
這也怨不著誰,好像顧盼月也沒向憐兒承諾過,她的過去是不能與人說叨的。當初憐兒有心害她,而今也算是因果循環吧。
樓千古一拍窗台,面色凜然道:「我思來想去,那個叫溫月初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有女人會幫著自己丈夫去奪別人的清白的,這件事她不是同夥,就一定是主謀!那個姓鄭的,死得也忒及時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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