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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千吟怔怔地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
房裡一片漆黑。
從前姜寐在時,不管多晚,只要他回來,就總會為他留燈。
樓千古道:「後來她很苦惱,跟我和盼月說,她臉上那顆黑痣不知不覺就已經貼了那麼久了,她現在想取下來,想以原本的模樣與你在一起,卻怕你知道她的初衷會生氣,所以她不知該怎麼辦好。
「我當時說,以你的性子,肯定會生氣,於是我們想了個辦法,就是靠抹藥來慢慢淡化,最後徹底去掉。
「結果沒想到你還給她配了藥,她很內疚,本想與你坦白的,也是我阻止了她,說你肯定發脾氣,還不如將錯就錯下去。
「這件事就算錯也是我的錯,她有什麼錯呢。如果你不是因為這件事而非要與她和離的話,我不管是什麼事,你不肯說便罷,但是旁人一看便很清楚她滿心滿眼裡都是你,能不能也請你稍稍善待她一下?
「如果你想清楚了,很確定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她也不在意她,那就放她走吧我也無話可說。我想讓她去找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人,也好過在你身上肝腸寸斷。」
說罷,樓千古起身,便離去了。
留下樓千吟獨自在房門前站了許久。
第675章 努力好起來
樓千古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他心上。可是他有些不懂,既然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又為何與別的男子那般親近?
是人心易變麼。
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夜色已深了。
夜色如水,暮秋蕭寒。
他推了門進去,沒有點燈,只是坐在黑暗裡,獨自一個人。
待到天色微微亮的時候,他才又一次醒了醒神。而後便起身去洗漱沖澡,接著準備第二天的事。
姜寐從樓家回去自己娘家過後,就生病了。
大夫說是她心氣不順、內里失調,大約便是心疾所致,故而餐飯不進,進食的東西基本都全給吐了出來。
所以在短短几天時間裡,她猶如花朵枯萎一般,變得十分憔悴。
姜父薑母愁懷了,幾乎將潯陽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請了一遍來看,唯獨沒有請樓家的人來。
姜寐也在努力地適應,每頓努力地在吃飯,努力想要好起來,不讓爹娘擔心。
只是事與願違,進食的時候她都在誇讚薑母的手藝好、飯菜香,可回院裡就吐了。有時候實在忍不到回院裡便會發作。
所以她基本是靠著一點湯藥和羹水維持著。
姜寐有時候坐在院裡曬太陽,不知不覺一曬就是大半日。她也沒感受到陽光的暖意,便只是失神地望著某處,一望就靜止了去。
夜裡薑母過來陪她,母女兩個一起睡。薑母把她摟在懷裡,如兒時一般,輕輕順著她的後背。
薑母不強迫著問她,只等她自己願意開口的時候。
姜寐也未曾有過一字半句的怨言,沒哭沒鬧,沒說過任何有關樓千吟的不好。
不過潯陽城裡發生的事,她也如往常一樣在關心著的。她知道了皇上準備御駕親征的事,而且已經在來潯陽的路途中了。
姜寐依靠在娘親懷裡,只是有些擔心地喃喃道:「盼月二哥去打仗了,不知道她一個人要怎麼辦啊。」
薑母後來終於道:「阿寐,一生長著呢,總會遇到一兩件難以釋懷的事,一兩個難以釋懷的人,這都是正常的。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如若一段時間裡你覺得難熬,有娘陪著你,但你不要放棄讓自己變得更好。」
姜寐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應道:「謝謝娘,我不會因為這就自甘墮落的。我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明天還得麻煩娘再給我請個大夫,重新再開方子。」
後來她閉著眼,假裝睡著了。
想讓薑母安心。
可她整夜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清醒著的。偶爾好不容易陷入了睡夢中,就總是輾轉難安,會夢到以前發生的事,夢到樓千吟那個人。
所以她又醒了過來,等著天亮。
白天的時候換了個大夫來,薑母又變著法兒給姜寐做好吃的,結果她又吐了兩次。
下午,姜寐又在院裡曬太陽。
她把她的琴搬了出來。
琴弦都斷了,她低著頭,手指撫摸著上面的黑色灼痕。
丫鬟勸道:「小姐,咱們把這琴拿去修吧,重新上弦,還能再彈的。」
姜氏撫摸了良久,才想起來回應一句道:「算了,再上的弦,也不是從前的音了。」
後來傍晚的時候,薑母過來告訴姜寐,周敘來了。
姜寐還有些怔愣,道:「他也來潯陽了?」
薑母道:「眼下他在前邊跟你爹敘話,聽說是來潯陽走生意,要停留些時日。」
周敘來拜訪,肯定是要見見姜寐的,而且薑母也希望能有個人幫忙讓她心境開闊些。
想以往周敘總能把姜寐逗得活蹦亂跳的,儘管很多時候是惹她著急吧,但總歸是有精有神的。
只是薑母見她眼下精神不是很好,便道:「你歇著,一會兒我讓他過來敘話。」
姜寐點點頭。
第676章 又見面了
周敘留在姜家用晚飯。
入夜的時候,晚飯擺在了姜寐後院裡,周敘過去陪陪她。
薑母叮囑過,讓他好歹看著姜寐進點食,如若是沒吐出來,那便是極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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