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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小些,別擾著前面議事。」
「是。」
……
宮人挑揀著殿內有的瓜果點心,精心擺了一盤,給皇后看過後,得到一個「可」字,這才腳步放輕送出去。
裴鎮忽然看到人來,不悅。
虎目威壓掃視。
宮人緊張的手指微顫,趕緊稟明來由,「娘娘遣奴送些點心來。」
她讓送的?裴鎮的目光在盤子裡頓住,過上片刻,記起孫頜和周典好像沒怎麼吃,這才頷首,示意她放下。
在宮人走後,沖孫頜和周典兩人點了點果盤,「兩位愛卿先用些,過會兒再議。」
孫頜與周典一同謝恩,匆匆吃了幾塊寥寥裹腹,趕緊漱過口又再次議事,不敢耽誤太多時間。
一個時辰後,養馬事宜徹底定下。
當天,周典調令便由裴鎮命人宣旨,昭告百官。
朝中人大驚,不想陛下竟用降將養馬,這……這可是軍機要事!
不出幾日,已屢屢有臣子密言,覺得此舉不大妥當。
裴鎮只看他們,「那卿以為,何人可為朕養馬?」
「又有何人敢似周卿一般與朕立軍令狀,三年之內,必使馬匹至十四萬之眾。」
大臣:「……」
周典狂妄至此?
若是到時不成……今上可不是個容得臣下喊空話的。
周典倒不是狂妄,他家學淵源,自祖輩起世代傳下養馬之技,馬匹的繁育,病害以及馬匹的馴養,他自信都極為精通。
但這些其實也不足以讓他冒死立下軍令狀,是天子的信任以及敢把事情全權交給他的氣度,這才讓他斗膽了些,立下壯言。
當然,其中也有功利作祟,他心知只要此事辦成,定然前途無量,他自然也嚮往大丈夫留名青史一事。
以往他是降臣,那是萬萬不敢肖想,但如今,不同了,周典有這個機會,所以他想拼一拼。
裴鎮揮退這些有異議的人。
又五日,他再下一旨。
此次為民間牧馬一事,除了軍馬場,裴鎮還想萬民牧馬。
如此,他日戰事若起,民間才有馬可征,朝廷騎兵才能無後顧之憂。
他下令,凡民間牧馬者,可依牧馬數量減免稅賦,減輕家中負擔。
這項政令很誘人,應該說,在經歷過前朝和亂世的苛政暴稅後,一切減稅的政令都很誘人。
雖然官府已經說清,免稅的前提是他日朝中軍馬不足之時,可無償徵用百姓家中馬匹,可如今天下已定,初俱安寧之像,哪裡還有戰事,就算有,也還有朝廷的馬匹墊在前頭呢。
因此,躍躍欲試。
不過政令之初,又正是民間修養生息之年,民間開始養馬的不算太多。
這些在裴鎮意料之中,他也沒想一蹴而就,且先等著,經年下來民間馬匹之數總是會長的,不若先前拮据。
養馬事罷,已近年關。
裴鎮在臘月二十九上午封筆。
而朝中官員早在二十七就已放假,裴鎮身為天子,因事務繁忙,是以直到如今才空出閒暇。
臘月三十當日,裴鎮不用上早朝。
他已經三日沒上早朝,但今日到要上早朝的時辰時,卻依舊是突然就醒。
算起來,他唯一一次睡懶覺還是上回十六那日。
睜眼發愣,干瞪著床帳。瞪了許久,蓋眼颳了刮嘴角,毫無睡意。
慢慢的,他扭頭望向身邊的人。
她睡眠一向好,也一向睡得久,每每非到天亮才起不可。
蒙蒙亮的天光下她皮膚白皙,瓊鼻挺直,嘴巴微微張開一點呼氣,熱氣拂過來,消散,接著又拂過來。
昨晚睡前他是環著她的,此時一晚過去,雖不知不覺就把手臂抽了出來,不過兩人的距離依舊很近,肩挨著肩,她淡淡的氣息漂浮在他周邊。
看著看著,裴鎮心思有些飄。
早起時稍有些心思,便是如此。
即使這兩日與她行事頻繁,已經把前一陣子因為過忙而空出的日子補了回來,可依舊覺得有些不夠。
有些想了。
裴鎮直接掐上她的腰,把她抱過來。
冬天的裡衣一上一下,手指輕而易舉就從她的腰際溜到肚子上,撫了一把她腰肉,接著又繞到她後背,蓋住她大半邊的背。
越姜肩頭動了動,一個激靈醒了。
後背有東西蓋著,她不醒才怪了。
一醒就是他已經幾乎半撐著的身形,腦袋撐在她頭頂,與她對視著。
特意等著她醒呢。
越姜瞪眼看他,這還是大清早呢!
躲開腦袋偏過。
裴鎮也不把她下巴挪回來,黑壓壓的蓋下來,直接就從她嘴角親,接著一點點挪到她下巴上。
越姜不知不覺聲音都變得含糊,冒出的音調斷斷續續:「前,前兩日不是……」氣息被堵住,好一會兒才再次找回聲音,她道,「不是已經行過了?」
裴鎮封住她囔囔的聲音,「你也說那是前兩日。」
早就已經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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