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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送送醫令!」
……
回到寢居,裴鎮攤紙寫信,他著重寫了越昀受傷的事。
寫完,從頭到尾看一遍。
看了好幾回,不大滿意,於是燒了重來。
這回多添了幾句,譬如越昀昏迷了整日,高燒了三回,如今尹碣還說傷口恐有潰爛感染風險,情形不怎麼好,他們短時間內不宜回程。
如此,滿意些了。
這回還是重新從頭到尾再看一遍,看完,提筆再添一句:越昀昏迷中時常念著你叔母,還喚了好幾回你的名字。
停筆,把信封好,命快馬加鞭送回薊城。
看了信,她總該趕來虎踞關。
要是越昀情況不好死了呢,那她不得後悔莫及?
越姜是在五月初三收到的來信。
收到時才用過晚膳,正吹著晚風乘涼。
當時,左霆忽然匆匆跑來,手中緊緊捏著一封信。不同於前幾次的信件,這回的信上,明顯蓋了一個不同的紅印。
越姜捏著信,不太明白這個紅印的意思,她是第一回 見蓋著紅印的信件。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因為左霆語速倉促的給她解釋了一遍。
「娘娘,此印乃軍中急印,非是緊急要事,天子不會蓋此印。」
越姜心神一緊,神情不複方才的輕鬆,趕緊把信拆開來看。
一目十行看過,手指下意識掐的十分用力,喉嚨口發緊。傷口潰爛,情形不好……幾個字極富衝擊力的撞進她眼中。
若是只單單是信上描述的情況,越姜當然不至於如現在一般發慌。
正如她先前說過的,戰場上刀劍無眼,怎麼可能不傷著呢,但傷著也就傷著了,喝過藥養好了也就好了。
可現在……這封告訴她越昀病情的信還加著急印。越姜怕,怕越昀的情況其實比想像中還要差,裴鎮只是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才只說這麼些話。
越昀的情況只怕已經危急至極了。
越姜上上下下把信看了好幾遍,心髒跳得越來越快,手腳還有些發涼。
左霆看她臉色有點白,心髒也是一提。
來時看到那個急印他就怕是天子出了事,如今見越姜看過信後是這個反應……心里咯噔一聲,更加慌怕。
大吞一口唾沫,喉嚨似乾涸一般,他啞著聲音問:「娘娘,可,可是陛下出什麼事了?」
越姜被他喚回神,她緊緊捏著信,勉強沖他搖了搖頭。
不是。
左霆大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天子可千萬不能出事。
他是放心了,可越姜的心仍是提著的啊。
越昀的情形差成這樣,越姜控制不住的往最壞的情形想。
手指捏的更緊,越姜嘴巴下意識抿起,盯著信中的字眼瞧。
要是越昀沒扛過去就這麼去了……越姜趕緊打住胡思亂想,不想再想下去。
又盯著看了許久,心神勉強回籠,她把信虛虛合起,看向左霆,「左將軍,我去虎踞關一趟,可否勞煩你隨行一道?」
嗯?左霆驚訝的有片刻不知作何反應。
去虎踞關?
好好的怎麼突然去虎踞關。
雖疑惑,他卻是點頭道好,畢竟天子留他在薊城,就是讓他看護著皇后的。
她要去,他自然得隨行一道。
第64章
越姜點點頭, 道了聲謝。
旋即回頭便催李媼去收拾東西,她去虎踞關。
李媼瞧瞧皇后,心中與左霆一樣, 滿腹不解, 但看皇后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目光總往遠處看,也就沒有多問, 只抬步往屋裡去收拾東西。
翌日,天才亮, 越姜輕車簡行,直奔虎踞關的方向。
同時, 一封她寫的回信也快馬送去虎踞關,上面說了她今日起程的事。
走了一日, 當晚夜深, 先停下歇息。
越姜覺得途中走得有些慢了,歇下才不久, 喚左霆來了一趟,問他行路速度可能再快些。
當然是能的,但左霆恐怕那樣急行軍的速度,她吃不消。
「若要再快, 途中便是片刻不歇了,只深夜時候會睡些許時辰。」
越姜:「那就再快些。」
左霆有些驚,心想到底什麼事,讓這位趕的如此著急?
沉默一瞬, 他道好, 把吩咐傳下去。
次日,以左霆為首, 護衛車輿的衛隊俱是打馬疾奔,一路不停。
如此狂奔之下,馬車顛簸至極,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暈馬車的越姜,難得出現了不適,在馬車上吐了一回。
李媼擔心,「娘娘,要不還是讓左將軍慢些。」
越姜撫著心口擺手,道不必。
「明日我也就適應了。」
李媼發愁,行吧。
這麼到了五月初七,也就是從薊城疾奔虎踞關的第四天,越姜依舊會覺得噁心。但她也確實適應了許多,除了五月初五第二天那日,之後沒吐過一回。
此時,距離虎踞關已經挺近了,明日再趕一日的路,晚上應該能遙遙看到虎踞關的位置。
五月初八,二更天時,越姜到達離虎踞關最近的一處城邑。從此地再往虎踞關去,以這些天的行進速度,約還要再跑兩個多時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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