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凝眉,仔細回想一陣,忽然想到什麼,她變得沉默。
「記起來了?」看她神色,裴鎮知她是想起來了。
拇指刮刮她額發,聲音扯動,「為何要哭?」
越姜看著他,輕聲囔囔,「我真哭了?」
「嗯,帕子都哭濕了一條。」
越姜怔然,原是真哭了。
剛才午睡之時,突然覺得耳朵上的感覺似曾相識。
曾經母親尚在時,小時便愛在她睡夢中捏她耳朵。
今日去了父母墳上,心里極念他們,夢中又忽然有了熟悉之感,便以為是父母回來看她,念著父母哭了好一通。
她還以為只是夢中哭了一場,竟是躺在床上也哭了出來麼。
裴鎮摸摸她眼睛,把她喚回神,「為何要哭?」
越姜斂住眼神,言簡意賅,「不過記起了些兒時事,才哭了一場。」
裴鎮挑眉,「只因這些?」
「不是受人欺負了?」
他以為她是被欺負了?越姜看著他默然,許久後,搖頭,「沒有。」
「如此。」裴鎮頷首。
「那昨日回來,越氏二房對你可還好?」他又問。
越姜心知他是聯想了些什麼,與他講清,「叔母待我極不錯,一如既往。」
裴鎮點點頭,嗯,沒受欺負便好。
想及她之前那一場哭,心里依舊不覺妥帖,摸摸她眉眼,懶聲,「竟是哭起來,昨日不如不歸家。」
越姜皺眉。
哪裡是如此算得?
才這麼想,便覺得他手指不安分,摸了她眼角,又往下撫她臉頰,接著還要往下……越姜心頭一跳,拉下他的手,不讓他繼續作祟。
裴鎮笑一聲,心懶意懶的反手抓握住她的手。
順便,把一直撐著身子的她撈下來,帶得她緊貼他胸膛。
兩人的下巴一下子變得互相挨著,越姜甚至差點磕到他。
她提緊了心,連忙抬高距離,期間,暗暗不滿的瞪他。
裴鎮笑意再深,搭在她腰後的手再次用力,壓著她下來。
越姜要惱了!
裴鎮笑一笑,在她暗暗掙扎的力道里總算肯鬆手,放她起來。
他的手臂才離,越姜便手腳爬著跽坐一邊,與他隔著一段距離。
裴鎮趁此單手枕於腦後,墊高了腦袋瞧她。
「今日還去祁山了?」他問著。
越姜並不意外他知道,從碰到孫頜那刻起她就知道他一定會知道。
攏了攏微松的領口,她點頭,「嗯,去祭奠父母。」
裴鎮:「越家祖墳離得柳公台墓葬之地遠不遠?」
「隔著一段距離,柳公台墓地在北,越氏一族在南。」
如此,那是還隔了好一段距離,裴鎮想著。
懶散的想曲起一條腿,如此能躺著舒服些,但抬起一半記起腳上尚穿著鞋,於是只能又搭回去。
越姜看到他的小動作,便道:「裴侯且起罷,正好叫李媼進來收拾屋子。」
裴鎮嗯一聲,支著手臂起來。
才起又往她這邊伸手來,「過來。」
越姜:「……」
裴鎮沒打算做別的,就是想抱抱她。
手繼續朝她伸著,目光睇她一眼,示意她過來。
越姜覷他一會兒,但見他一直伸著手不罷休,終究,手指慢慢搭到他掌心里。
才搭上去,腕上便一陣大力,眼前一晃,她攔腰被他抱了出去,他把她置於她膝上,呼吸與他緊緊相聞。
短短的距離里越姜心髒大跳,在他懷裡坐穩時目光還有些驚魂不定。
他身上的勁真大。
裴鎮的勁還有更大的時候呢,只是現在卻無處使,松松抱著她,手臂擱於她後背處,他道:「宮裡的太廟月前重建好了,改日也帶你去祭奠我父我母。」
他從四月起便入了洛都,按理說該早就登基才是。但那時地方正亂,便一切以安寧地方為要。
之後整治了月余,天下初具安寧之象,原本該擇日便登位的。但時下最敬孝義禮法,登位時,非去太廟不可,可那時宮苑裡尚且擺著的還是前朝大周不知道哪一輩的皇帝,要他拜他們?妄想!
於是進洛都後頭一回興修的大事,便是這太廟一事。
他派遣族人親信往北去舊地迎父親母親舊墳至洛都,之後又親自看著父母進入帝陵後,鄭重拜過,但哪想後來又生了吳持田言他亂臣賊子一事,便趕去阜寧。
如此幾來幾回,方定了這月十五吉日即天子位。
去剿吳持田時心里是厭極了的,當時下定主意時朝中有人阻攔,言:一則此時清繳怕流言更甚;二則……
二則的意思說得隱晦,便是怕吳持田真有那通天的神通與本事,殺了他只怕不好,受神明怪罪。
嗤——裴鎮卻是從不顧這些的,但他當時也只是看了勸他的人一言,並沒說什麼。
但當日,便叫人看緊了他,同時召來柳公台等親信之人交待一番,趁夜便領著精兵直奔阜寧去。
期間一點消息也沒漏,直到到了阜寧地界,直接遣軍令去本地屯軍所拿兵,去圍了阜寧楊氏途中,消息才泄露出去。<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