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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姜點頭,表示知道了。
擺手示意她下去擦擦身上的雨珠,不必在她跟前侍候著。
李媼哎一聲,退下去,不過才退下去,她忽然又快步回來,面上極其驚喜,「娘娘,奴看見天子回來了,正朝這邊來呢!」
越姜微愣了半晌,回來了?
反應過來,起身,邁步到門口去看。
果然,到門口時正能看見裴鎮被人簇擁而來,打著一把油紙傘。
雨線下他步子邁得很快,幾步間已經離這邊越來越近。
隨著他走近,越姜也逐漸看清他身上的情形,濕漉漉的,渾身上下全濕了個透。
不是打著傘?怎麼還糟蹋成這樣?
越姜在他衣裳上看了好幾眼,一直看到他都快走近屋檐了,才把目光往上挪,看他的臉,「不是打著傘,身上怎還全濕透了?」
裴鎮踏進屋檐,把傘收起遞給身後的護衛,與此同時,又沖她點一下下巴,「進去再說。」
越姜於是回屋。
到了屋裡,越姜皺了下眉,實在是他身上太糟蹋了,鞋子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了。
推他往裡去,讓他先把濕衣裳都脫了。
緊跟著又趕緊吩咐李媼,讓她去看看浴房有沒有備著的熱水,沒有就快些燒。
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沐浴不行。
裴鎮見她忙前忙後吩咐,嘴角彎了彎,往屏風後去脫衣裳。
全部脫完,把襪子也扯了,就光腳站在那喊她,「幫我拿身衣裳。」
越姜頭也不抬,「正拿著呢,你先找塊布擦擦。」
裴鎮點頭嗯一聲,但環視左右,沒看見能擦的布,便去榻上隨便扯了件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乾淨白衣,在身上囫圇擦一遍。
越姜找齊衣裳了,把衣裳推給他,「快換了。」
裴鎮利索穿上。
穿上後懶得穿鞋,直接赤腳來到她身邊,伸手抱了她一下。
越姜由他抱過,之後抬頭摸了把他濕透的頭髮,皺眉問:「去哪了?連頭髮都濕了個透。」
「剛剛回來不是打了傘的?」
裴鎮:「去了郊外馬場一趟。」
虎踞關也是有馬場的,還有兩處,一處就在行署不遠處,一處則在東郊。
不過這兩處小馬場相較忽冶馬場來說,那當然是完全不夠看的,兩處馬場所有的馬加起來,還不足忽冶馬場的零頭呢。
而他今天之所以去看,是因為從忽冶馬場那邊又送來了一批良馬,供關內將士使用,他是去看看情況的。
他是臨近中午才出發,出發時遣人來和她說了聲,午膳不用等他。
那會兒去東郊時,太陽還正大,沒有任何要下雨的情況;看完馬從東郊往回走時,雖有烏雲,但看著一時半會兒雨也下不來,便也嫌麻煩沒有拿馬場裡的人遞來的傘。但沒想到這場雨來的這樣急,才跑了盞茶時間呢,就見傾盆大雨下下來了。
下雨後他便下令快速回城,原本是不至於回得這麼晚的,但途經郊野農田時,見一對農人正著急忙慌在給田埂放水,見他們神情實在慌急,便停留了會兒,命人上前去幫忙。
他自己也下地去看了看,觀察麥苗情況,腳上的泥和草就是這麼踩出來的。
裴鎮看一看越姜,心想這樣濕漉漉的晚歸,倒是叫她白擔心一場了。
「沒事,就淋了那麼會兒,過會洗過澡也就好了。」
越姜嗯一聲,倒不懷疑他這句話,他身體結實,不至於輕易就病了。
她只抬眸又看了眼他濕黑的頭髮,道:「你先把頭髮擦擦,熱水估計還有一會兒。」
裴鎮點頭,自己拿著乾燥的布巾擦發,才擦了一會兒,就見李媼過來道水已經好了。
裴鎮又把布巾扔了,抬步去浴房。
他在浴桶里泡了許久,回來時渾身舒暢。
回到屋裡後繼續坐在一邊擦發,但才擦了個兩成干,便見有人大步跑來他寢居這邊,言忽冶馬場來了封信。
裴鎮拆開信件。
看完,頭髮也不擦了,還八分濕呢就直接用發冠束起來,披衣到前院去召人議事。
信是公儀武寄來的,他說那古多和呼其延那邊有了動向,兩邊在忽冶馬場失利後,心情確實焦灼,才回到營地稍作休息幾天而已,他們就已經重新醞釀著要奪取大單于的部落了。
都很心急,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急,他還以為至少要再隔幾個月。
據消息,是因為大單于那邊的形勢如今幾乎傾向於一邊倒,兩人不想看見這樣的情形,便打算趁新的單于穩定形勢之前,再次衝散人心。有亂,他們才有可趁之機!如今大單于那邊的形勢完全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所以二人都當機立斷直接派部族撲過去,如今,兩邊部族都已經在路上了。
而裴鎮前幾天在與人議事後,深思熟慮想等的時機,就是這個時機!
他遲遲沒回薊城,也是想等他們為了爭大單于的部落打起來。
早前,回虎踞關前,他就已經囑咐過,讓公儀武盯著呼其延和那古多去向。前兩天有心想再次滅那古多或呼其延時,也特地再去過一封信,還是叫公儀武仔細盯著呼其延和那古多的動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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