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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他吩咐她。
婆子也就萬萬不敢懈怠,當即就往廚房跑去,去催醒酒湯。
不過片刻,再回來,婆子手上已經捧了一碗新鮮出爐的湯水,還熱的發燙呢。
但她也不敢嫌燙,剛捧著就急匆匆回來左樓這邊,恭恭敬敬的送到屋裡來。
裴鎮揮她下去,抱起越姜起來喝湯藥。
湯藥尚且極熱,燙的幾乎能傷人,不敢直接給她喝,便先端著給她聞聞味兒。
醒酒湯的味道不太好聞,越姜才聞到就躲著鼻子往他胸膛里退,不肯去沾那東西。
裴鎮笑一下,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的肩膀,「是不好聞,你先聞著,等會兒要喝也能喝快些。」
言語中雖如此,倒也憐惜幾分,沒把碗往她跟前再湊,惹得她又要躲。
他雖沒再招惹她,但越姜依然是難受的,肚子裡翻騰的感覺仍舊在,靠在他懷裡的姿勢也不算多舒服,她折騰的不停翻動,要尋一個舒服的位置。
裴鎮睨她一眼,環著她的力道因此松上些許,任由她小幅度的挪動。
只要她沒歪下去,那就隨她折騰。
……
盞茶時間過去,解酒湯變溫了些,他把湯碗往她嘴邊湊,低聲:「先喝了,喝完就不難受了。」
由於他扶著碗往上傾斜的動作,越姜迷迷糊糊中喝了些許。
但也就只那麼一點點,之後她下意識就要合上嘴巴不要再喝,裴鎮斜睨她一眼,趁著她閉合嘴巴之前先把碗往前又遞了些。
不想喝也得喝一些,不然明天要頭疼。
但這樣趁她不防灌下去也只讓她喝下一半,剩餘的越姜實在是抗拒,直接偏了腦袋,導致還剩的大半碗灑了兩人一身。
她身上一片濕,他身上也是一片濕,誰都沒能躲過。
裴鎮盯著自己手臂上的褐色湯漬,眉心皺了一半。
半晌,抬手無可奈何的捏捏她的臉,揚聲朝外喊張婆子。
門外的張婆子時時豎著耳朵呢,一聽主公喊她,趕緊跑進來聽候吩咐,「奴在。」
裴鎮捏著越姜濕了的裙裳,沖她抬起下巴,「找身衣服來,給她換上。」
婆子眼睛只盯著自己的腳面,「喏。」
她挪到一邊的衣箱處,手腳麻利的翻出一身裡衣,抱著過來,往主公跟前遞,「主公瞧瞧這一身可還行?」
裴鎮隨便掠過一眼,稍稍點頭,「行。」
「過來,給她換上。」
張婆子:「是。」
「伺候的小心些,別把她弄疼了。」
聽到這句,張婆子默了一會兒,接著依舊答是。
卻想,不過換件衣裳,還能把人弄疼了?又不是紙做的皮子,一戳就會破。
主公也把人看的忒精細。
彎腰上前,手腳屏息放的極輕,張婆子每褪越姜一層衣裳都極為小心翼翼。
裴鎮在張婆子要去解越姜襟衽後就沒再在房裡待,往屋檐下去吹風。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何必在那看著給自己平添難受。
雖然現在也挺難受,扯一扯濕濕的袖子,他壓著眼睫掃一眼之前她在懷裡時折騰起來的感覺……
不再多待,終於步出了這屬於她的地方,回到自己屋裡。
回屋後他直接跨進耳房,去解決腹下的鼓漲,憋著難受。
過上一陣,身上的感覺終於消了,他換上一身乾淨衣裳回到屋內,敞著雙臂平躺到床上。
翹起一條腿,半眯起眼睛,他覺得他或許也有點醉了。
可惜,他沒她那個福分,沒人來伺候他。
拍了拍手邊的軟枕,暗自笑了笑,閉眼消著醉勁。
……
裴鎮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只知他睡得好像有些沉,是外面有人喊他他才醒。
揉了把臉,他翻身而起,抓了一邊早前脫得橫七豎八的衣裳,邊穿邊沖外喊,「進。」
傳出去的聲音沙啞低沉,一聽就知道裡面的人才醒不久。
於是孫頜聞聲進來後便也未再往裡去,只站在內室垂簾處,道:「主公,篝火已起。」
上午獵的鹿肉中午並沒做來吃,而是留待晚上做烤肉。
「嗯。」
伴隨著這一聲的,是裴鎮走過來的步子,他隨手繫著腰帶,跨過垂簾,掀眸睨向孫頜,「已是入夜了?」
孫頜搖頭,「尚未,但已至傍晚。」
邊說,邊忍不住瞄主公這身衣裳。
唔,和上午的不同,主公換了一身。
抱著越姜回來後,主公這會兒換了身衣裳……孫頜眼神飄忽,忍不住浮想聯翩。
裴鎮眼神盯過來,撇眉覷他,「先生在想何事?」
孫頜摸摸鼻子,含糊:「沒,沒。」
裴鎮嗤的一聲笑了。
孫頜鬧了個大紅臉,眼睛都不敢對著主公了。
他也扛不住主公的眼神,匆匆含糊幾句,「再過個兩刻鐘,烤肉便能吃了,主公您記得來。」
草草揖上一禮,人影已迅速消失。
裴鎮暗暗失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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