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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善只覺後頸一涼,下意識想退後三步。
可念起此番為何而來,膽氣不禁壯上三分,「是,買衣。」
錢辰恨不得抄起算盤給他腦袋上來一下,他還敢理直氣壯?正想破口罵他一罵,便聽他道:「此事為主公所囑。」
錢辰:「……」
火氣蔫了,不過對著他依舊沒好臉色,罵道:「故意?」
說話卻只說半截。
「行了,好好說,道是為何買衣?」
伏善不惹他了,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上一遍。
錢辰心道稀奇,跟著主公十幾年,這還是他頭一回見主公營地里有女人。
「主公果真留下了人?」
「是。」
錢串子不敢心疼錢了,老老實實掏錢差人去買衣。
衣服送回來的時候,越姜剛剛好在吃晚食。
一塊大餅,一碗水煮的大肉,這便是她今晚的晚食。
越姜不挑,一點一點的吃著東西,剛吃了一半,聽得外面有人問話,問他可能進來。
越姜趕緊吞下噎人的肉塊,回他的話,「進罷。」
帳門被掀開,來人是伏善,手上正拎著一個包袱。
越姜有些不解。
「這些是才叫人去買的,姑娘晚些試試可還合身。」
越姜有點愣,腦袋的反應慢了一拍,她擺手拒絕,「怎能勞您破費。」
伏善失笑,把東西推過來,「您收著罷。」
他又看一眼她才吃了一半的東西,道:「在下便不打擾您用膳了。」
他快速離開。
他一個大男人,多待不妥,可不敢叫別人誤上什麼。
第7章
越姜抓著手上的包袱站在原地,她看看他走遠的背影,然後又看看手上這個鼓囊囊的包袱,躊躇半晌,最終默默收下。
她確實缺衣裳,從曲靖往北帶的那些金銀細軟,早已經叫山賊全給搶去了。
她身上窮的比臉還乾淨。
偏身坐下,她抱著包袱干坐許久,待肚子又咕咕叫起來,才回神。
垂眼摸了摸肚子,手心微頓,小心著又去摸了摸胸口,待摸到幾片硬實的東西,才稍稍安心。
幸虧她當初多留了心眼,在麻衣和抱腹里縫了好些金葉子,不然如今真是窮的只能全憑賴別人了。
她想,等晚上好好將金葉子拆了,到時給那位伏大人送過去。
微微安心,她放下包袱繼續吃飯。
肉放到現在已經冷了,入口有微微的腥味,不怎麼好吃,但越姜一口一口,每一口都嚼得無比認真。
這時節有東西吃還挑什麼呢。
最後一口吃完,她喝一口熱茶,捧著兩個碗出去,打算親自送回去。
不好使喚軍營里的人。
……
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極黑,軍營里到處是燃起用來照明的火把。
越姜站在原地分辨著方向,可越看,她越暈頭轉向。
這偌大的地方,火頭營在哪?看得她都發懵。
正發暈呢,察覺有過路人偷著眼睛若有若無的往她這瞧,是在好奇。
她抿一會兒唇,瞧他們都走過了還在看,想了想,抬步往他們的方向進上一步,出聲問:「幾位可知,火頭營在何處?」
被問的那幾人臉色俱是一紅,熱氣撲面,好在天黑,臉紅成屁股都能說是火光照得。
他們眼神飄忽的道:「姑娘要去火頭營?我識得!這就帶您去!」
越姜不想耽擱他們,軍營里的人,人人各司其職,怎好讓他們為她驅使。
她搖頭笑一笑,讓他們給她指個方向便可。
不用他們帶啊?幾人有點失望。不過也沒強求,軍營里的女人,來頭肯定不小,不是他們能攀扯的。
揚手往西北邊一指,「便是那了。」
「您順著路走,瞧著有灶有鍋的地,就是火頭營了。」
越姜看了眼他們指的方向,認清了,朝他們致一聲謝,一人往那邊去。
一來一回,廢了她好些時辰。
待終於在帳中再坐下,腿肚變得極為酸痛。除了腿肚,腳底板也是一下一下的刺疼。
越姜都不敢脫開襪子去看,她怕她看了,這襪子是再不敢穿回去了。
坐在小方凳上歇了會兒,等覺得腿上好像不是疼的受不了了,她抱起竹榻上的包袱,往伏善之前和她說過的北角去。
夜裡有些黑,她也就走得慢。
越靠近那地,周邊越是安靜。越姜記起伏善告訴她的,他說他家主公洗浴時間不定,到那後,她可以先問過守帳的人,再看是否能進去。
越姜望了眼那處還算明亮的燈火,腳步越走越慢。
她不是覺得不安,也不是覺得去那沐浴不好,在這軍營里,沒有哪個沐浴的地兒比北角大帳還要好,還要人少了,她挑什麼?
她只是腳上走得太疼了,不知不覺就慢下來。
腳後跟就像是踩在尖刀上似的,她只能走慢些,緩解疼痛。
終於走到北角大帳外了,她擦一擦手心疼出的汗,喘一喘氣,沖外面守衛的人問:「不知,裡面現下可有人?」
守衛瞄她一眼,就是她了?
他搖頭,「無。」
「姑娘進罷,熱水裡面已經備著。」
越姜欠首致謝,步履緩慢的進去。
帳里布置齊整,分割兩處,一處搭著木台,供著木桶,邊緣有引流處,正是洗浴之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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