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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墊住了,她撿上一把碎銀子,揣著荷包出門。
今日總算比昨日好些,沒有宿於野外,夕陽剛落時趕到了城中一家客棧落腳。
越姜就是到了客棧後才發現自己來了月事的。
她推門下樓,捏著荷包步履微急。
孫頜見她要出去,不免問上一句,「姑娘去哪?」
越姜捏住荷包,答:「有件衣裳破了口子,我去買些針線。」
孫頜:「買針線?那不如叫伏善去,你也省得走一趟了。」
天馬上就要黑了,她一女子出門不安全。
尤其她還長得如此出色,孫頜打量一眼她現在的穿著,縱使行李找回來了,這些日子她依舊沒有穿金戴銀,仍然是樸素穿戴,但她生得很美,再素,也只是襯她芳華。
如此出去,不妥不妥,肯定要出事的。
越姜搖頭拒絕,勉強笑一笑,「不過走一趟,不礙事的。」
孫頜摸著鬍子,一定要親自出去?
行吧,索性他現在無事,不如陪她走一趟,「那行,不如頜與你一同去,正好也買些東西。」
嗯,他的襪子破了,也該好生補上一補。
越姜:「……」
臉上發空,他……他也去?
孫頜已經往前一步,「姑娘,走罷,快去快回。」
越姜停頓不前。
孫頜疑惑,回頭來看她。
越姜抓一抓荷包,嘆氣,上前一步,「好。」
罷了,到時她找了成衣鋪的人單獨避開說就是。
……
走到成衣鋪時天色已經極其昏暗,越姜隨便推脫了個藉口,找成衣鋪的主事娘子單獨呆了一會兒,再出來,手裡已經拿著一堆被布包著的東西。
她沖孫頜道:「先生,我買好了。」
孫頜沒瞄她抱著的東西,只是在她這句話後乾脆利落的挑了包針線,便笑道:「那就回罷。」
越姜點頭道好,和他一起出了成衣鋪子。
但才出成衣鋪子幾步,她跟前突然來了一個人,很顯然,擋著她的這個人一直在附近守著她。
夜色已經暗到極點,越姜在沒看清人前下意識往後退上幾步,不過……才退幾步她又停下了,因為她認出了來人,是徐炎。
上回才匆匆見過一次他就走了。
孫頜也認出了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善。
一次遇上可以說偶然,但再有第二次,就絕對不會是偶然。
平日極位和善的他,這時成了黑臉,面目瞧著不太好惹。
上次徐炎識相的悄悄走了,他還以為他是個懂時務有分寸的,如今再看,卻是不然了。
孫頜盯著他,倒要看看他敢在這做出什麼事來。
他家主公現在就在城內。
徐炎被他看得抿緊了唇。
這回確實不是偶然,是有備而來,他故意跟在裴侯的身後過來的。
要打聽他們的行蹤也不是難事,沿路問一問也就能找過來了。
他們人多,是掩不住行蹤的。
他看一眼後邊的越姜,她認出他了,所以朝他頷了頷首,也沒計較他剛剛莽撞差點嚇到她的事。
心裡暗嘆一聲,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布包 ,沖她遞過去,「這……是堂哥當年想要送你的。」
只可惜,後來堂哥死了,沒送成,他也是在收撿他的遺物時知道的。
越姜盯著他手上的布包,眼神頓了片刻。
徐炎往她跟前再遞一遞,他其實不必過來,但始終不甘心,也想,好歹幫堂哥完成這個遺願。
越姜又默一會兒,她輕輕搖頭,沒有接。
孫頜默默吐一口氣,還好還好,她沒收。
他又往徐炎左前方的方向看一眼,不知何時,他家主公站在了那。
裴鎮來得不早不晚,聽到左霆說孫頜與越姜一起出來後,找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徐炎把東西遞給越姜。
一個死了的人,說有遺物要給她。
暗嗤一聲,怎麼,還想她抱著他的東西守到生老病死進墳墓不成?痴心妄想!
第25章
眸中隱隱藏著一抹危險,他面色如常的走過來,冷冷掃一眼擋著越姜的徐炎,問孫頜,「先生識得此人?」
像是視他如螻蟻一般的眼神——徐炎手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但緊跟著越姜出聲的聲音讓他的心情緩了些,越姜先孫頜一步答,聲調柔和,獨屬於女子的柔軟,「我識得的,他名喚徐炎,是崬州徐家子弟。」
越姜是真的以為裴鎮不認識徐炎,她也以為或許孫頜也不認識徐炎,所以才主動答這麼一句。
但孫頜心裡卻暗叫糟糕,心想只怕主公的心情要變得更差了。
裴鎮的心情確實不太美,他不太想她再沾上任何與徐家有關的事。
但偏偏此時與他介紹徐炎的是她。
她是怕他誤會了,以為徐炎是歹人心生殺意?
其實他現在心裡就有殺意,比剛才還要更甚。
裴鎮眼神里更冷了。
但天色太黑,遠處成衣鋪子的燈火不足以照明他的臉色,越姜也就看不出他眼裡的狠色。
更沒法去分辨他為何有此一怒。
她答剛剛一句,是不想他誤會徐炎是路邊歹人。她雖不意要收徐炎遞來的東西,但對徐家、對徐家人,她是沒有惡感的,所以不太想這位裴侯因為徐炎行動的莽撞而誤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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