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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御膳房備膳,等她來了就送過來。」
「喏。」
……
越姜聽到宮中遣了車乘來時,正在叔母院裡說話。
聽到時,手指下意識頓了下,沒有立時回外面被李媼領到門口的宮人。
心道,是那繡娘回去提及了她?
王氏卻是已經先她一步有了反應。
她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了,到一邊的木架邊取了搭在橫杆上的純白大氅,過來與她披上,邊說邊碎碎囔囔叮囑,「外面又下雨又下雪的,天氣寒涼,路上記著小心些。」
越姜點著下巴,道好。
披衣出去。
宮人見她出來,當即把油紙傘撐好,舉到她頭頂。
出了庭院,冬日裡的寒風更加凜冽,越姜把大氅攏嚴實的同時,小心往上提了一些。
雨雪夾雜,路面堆起的積雪與污泥摻合在一起,需得防著髒了衣裳。
但縱然越姜有小心注意著,大氅末端還是不小心臟了些許,除此之外,鞋面也被雪水打濕寸余,往裡濕著她的腳面,不大舒服。
宮人注意到了,柔聲道:「馬車內擺有炭火,姑娘且先進馬車烤一烤,待進宮了,再換雙鞋。」
越姜點頭,便也只能如此。
……
到宮裡時,比平常要晚上兩刻鐘。
此時,風愈大,雨雪愈急,裹著寒風嗚嗚的打在人身上。
而一人影,正撐著油紙傘在雨雪之中不時張望著。待終於看到馬車影子,人影咻的一下躥過來,恭恭敬敬彎身到跟前來,聲音消散在寒風裡:「風大雨急,姑娘這一路可還安穩?」
越姜才出馬車,被夾雜雨雪的冷風吹得縮了縮臉,沖他含糊道一聲「尚好」,攙著宮人的手下馬車。
馬岩慶趕緊把油紙傘往她身邊湊一湊,好擋些風。
但沒什麼用,現在的風雪太大,只能勉強遮一半,一路走到大殿門前時,越姜身上的大氅已經被雨點子濕了一半,冷冰冰的凍人。
她的腳還要更慘,鞋面沾的全是半融的積雪,被馬岩慶護著進大殿時,腳下一踩一個濕腳印。
裴鎮瞧她身上狼狽至此,眉心折了一下。
撇下身邊孫頜,大步跨過來,同時,瞥了眼馬岩慶,虎目沉沉。
他早前吩咐的,是吩咐到狗肚子裡去了?
馬岩慶小腿肚一軟,麻利的跪下去,「是奴不好。」
裴鎮冷哼一聲,確是他這奴才粗心。
又瞧越姜身上大氅濕漉漉,小臉又白白的凍得沒有血色,耳邊幾縷長發也被打濕黏在一處,目中眼神愈發不好看,一把握了她冷冰冰的手,拽她入內。
步子跨大,聲音沖外高喊,「來人,去娶衣裳來!」
「喏。」
孫頜見主公臉色不快,又見越姜身上狼狽,忖了一下,沖主公揖首一拜,先退下身去。
裴鎮隨便沖他擺擺手,帶著越姜繼續大步往裡,愈走愈快,待進了後殿了,尚不等越姜站穩,就來扯她這一身大氅。
但因為手勁過大,又不仔細,越姜這一身濕漉漉的大氅反倒是被他愈扯愈緊,打成了死結,又濕又重緊緊貼在越姜身上,凍得她要命。
她顰眉。
裴鎮瞧她皺眉,目中沉了一瞬,盯著她頸上死結的目光愈加鎖緊。
深皺了一會兒眉,忽然,往旁邊跨出一步,同時道:「等著。」
再回來,他手裡舉了把剪子。
直接扯著那系帶一剪,厚重的大氅總算脫落。
裴鎮嫌棄,抓了它扔到一邊。
大氅才脫落,越姜便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那東西披在身上時又重又冷,可脫了,還要更冷。
腳上也冷,鞋面早被夾雨的雪水濕透。
不由得暗暗瞪了眼眼前的罪魁禍首,卻是他,這樣的天氣非要喊她入宮來。
不然此時她該是舒舒服服待在家中,與叔母閒話呢。
瞥見她暗暗橫過來的眼神,裴鎮卻不覺理虧,他著人去請她時,天上的雪可沒下的這般大,甚至,那時他都不知道外面下著雨夾雪。
還是叫人把先生叫過來議事後,見先生身上略濕,多問了一嘴,才知道外面的天氣惡劣至此。
是以他後來又叫了馬岩慶特地去等著她。
摸摸她臉肉,冰的厲害,皺眉,「很冷?」
越姜抿唇小臉涼的發白,耳畔一縷絲髮粘在頰上。
裴鎮知道了,眼神瞥一眼她身上,上下掃視著,跟著,手掌往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拇指摩挲著衣料。
還好,是乾的,沒濕。
只有鞋和大氅濕了。
手臂再往下,忽而半托抱到她臀下,突然把她抱離地面,帶著她又往裡。
他突如其來,越姜嚇了一跳,驚得差點踢他一腳。
裴鎮斜掃一眼她的反應,接著又淡淡瞥開,帶著她繼續往裡走。
待走到暖閣中了,把她往床里一放,躺倒下去。
越姜臥撲到暖融融的被子上,身形歪歪扭扭,不等她擺正姿勢,忽然,男人又捏起她的腳腕,把她往外挪上一寸,抬高著她的腿來褪她的鞋。
越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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