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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姜朝他道謝,「謝過孫公。」
這一切,都多虧他,若非他多言,剛剛裴鎮便直接送她出去了。
孫頜擺手:「區區小事。」
越姜感激的笑一笑,隨後便跟著伏善走了,孫頜在她走後又回了大帳,他覺得主公還有事要跟他說,只是剛才未言明罷了。
第6章
裴鎮在他進來後囑他,「妖道雖斬,但事情未平,接下來,還煩請先生繼續留意。」
殺雞儆猴,這一刀既已斬下,那就要斬得徹底,讓他們害怕的再不敢冒頭。
孫頜點頭應喏。
緊跟著,便匆匆往外去忙。
當晚,阜寧城內曾經與吳持田親密來往過的,無不人心惶惶。
……
另一邊,越姜隨伏善到了一處小帳,是她等了一刻鐘臨時清出來的。
伏善領著她進去,「軍中簡陋,還望姑娘海涵。」
越姜不敢,擺手搖頭,只要有個立身之所,她就很知足了。
帳里一覽無遺,一座竹蓆小榻,一方矮凳,除此之外,多無餘物。
這也是為什麼,伏善會先說一句簡陋,畢竟這幾樣看起來實在是太寒磣。
尤其是對於她這種一看就是出身士族門第的人來說,伏善映像中,那些高門貴女,屋子裡都是香風浸浸,僕婢成群的。
她見帳中簡陋至此,怕是會心生不滿。
但其實,這於軍中來說,是極常見的布置,甚至有些帳子,還得十幾人同寢一處。
伏善悄悄看他一眼,她在認真看著帳子裡的環境,眼中未露不滿。
暗中點點頭,他寬和道:「衾被褥子軍中尚缺,待稍晚些,會著人送過來。」
越姜頷首,「我省得了。」
伏善又言,「稍過會兒,便是吃晚食的時辰,您在帳子裡等著,我會派人給送過來。」
「好。」
「還有……」
他繼續說著,越姜也全都認真聽著,並緊緊記牢。
尤其他說得取水之地,還有東邊挨臨的小溪,她聽得最為認真,牢牢記在骨子裡。
她現在,就渴的要命。
今天一天,只清晨歇息那會兒她喝了幾口水。
她也想如廁,很想。越姜指腹縮了縮,望著還在一一囑咐她的伏善,心裡百般忖度。
但話想了幾圈,卻依舊是難以啟齒。
伏善沒察覺到她的糾結,自認為該說得都說過後,他笑著收尾,「便是這些了。」
說完,停頓一會兒,細心道:「姑娘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越姜有。
在下腹如鼓的感覺里,她終是問出口:「不知……該在何處如廁?」
每說一個字,眉眼中的躊躇便多一分,她的不自在肉眼可見。
伏善:「……」
他愣了一瞬。
這個啊,他還真的差點忘了。
仔細想一圈,也有些頭疼,是了,她該去哪如廁?軍營里到處都是男人,也時時刻刻都有男人,她該怎麼如廁?
另闢一處?不妥。軍中小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就算獨辟一處,也難保不會鬧出什麼事來。
那……怎麼辦呢?
給她這邊放一個恭桶?這倒是行,伏善暗暗點頭,可隨即,其他問題又來了。
如廁的事是解決了,那沐浴呢?總不能也讓她窩在帳子裡幾瓢水了事,那這帳子裡不成黃泥潭了,還如何住得了人?
伏善頭疼,心想,只怕事情還不止這些。
他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不說沐浴,就她這一身伶仃的架勢,恐是連換洗的衣裳也拿不出一件。
這些都得考慮。
他鎖眉想著,好一會兒後,朝她道:「恭桶稍後便送來,還請您稍等。」
至於其他的,待他問過主公,再行定奪。
越姜感謝,「有勞您了。」
伏善擺手,大步而去。
出了帳子,他隨手招人低聲吩咐一句,便快步往主公所在的大帳去。
兩地相距不遠,越姜的這處帳子,是除了孫公大帳外,離主公最近的一處營帳。
走至帳外,他請人進去請示,言及有事上問。
約幾息後,得到一個允字,他斂首進帳。
裴鎮抽空覷向他,「何事?」
伏善把之前糾結的事一一說來。
裴鎮揚眉,片刻間沒有說話。
伏善默默等著。
足足過了快半柱香,才再次聽得主公沒有起伏的聲音,「便讓她暫去北角。」
伏善眼皮猛跳,可……那不是主公的浴所?!!
他張了張口,想問真要如此安排?可嘴巴囁嚅幾下,終是什麼話也沒問出。
千迴百轉全壓回心裡,只道一句:「是,屬下明白。」
「至於衣物,遣採買之人往城西去,買上幾件。」
伏善應喏,牢牢記在在心裡。
等從大帳里出來,他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錢串子。
錢串子不是真叫錢串子,其本名為錢辰,因其算帳管事十分嚴密,甚至有些摳,才被人謔稱錢串子。
「買衣?」錢串子眯眼,按在算盤上的手不動了。
買什麼衣?軍中的錢都是精打細算的,他竟然說要買衣?!
是他近來太和顏悅色,給了他們錯覺?
錢辰眼神陰惻惻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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