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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刻鐘, 荀和滿頭大汗的趕到左樓外,在外請見。
「主公。」
「嗯。」過了一會兒, 房裡才傳來聲音,緊跟著,裴鎮的身影到了門邊。
他看荀和一眼,問他:「席上買的是什麼酒?」
荀和:「回主公,是城裡吳家酒莊的玉荊春。」
「極烈?」
荀和這回猶豫了會兒,才答:「此酒是比尋常酒要烈上些許,城中近來多好此酒。」
也是因此他才會買,在他看來,男兒哪有不好烈酒的?
但,此時心裡開始發慌了,主公如此問他,是嫌他買的酒太烈了?
膝蓋一軟,他立即就要跪下去請罪。
裴鎮擺手,示意他起來,倒也不至於要怪罪他。
這酒他喝著並不覺得太濃,當時喝得時候也只覺還算有滋味,但誰能想到,才兩杯能把她醉成這樣。
之後醒來只怕還要頭疼。
吩咐他:「去備些解酒湯,等會兒送過來。還有前頭席上,待會兒也送些過去。」
話落,那邊婆子正好領人端水來,裴鎮示意荀和下去,再次回了房裡。
等婆子放好水後,他把她也揮退下去,只自己待在越姜屋裡。
往水裡打濕一張帕子,他捏著帕子到她榻前。
才這麼會兒的功夫,她把蓋好的被子又踹了,口中含糊喊著難受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漸漸的,甚至不斷的低聲哼哼。
實在是難受的厲害了,這兩杯酒於她來說太烈。
裴鎮聽得在原地頓了會兒,腳步停住。
醉得如此不適?
上前把她半抱過來,濕巾子覆到她臉上,替她減減熱氣,「等會兒便不難受了。」
越姜還是難受,又暈又熱,肚子裡好像還有東西在翻江倒海、亂攪一通。臉上有了涼涼的觸感也沒讓她覺得腦袋舒爽多少,依舊是低哼不斷。
裴鎮於是不停給她抹,好讓她涼快些。
抹著抹著整張帕子都變熱起來,他放下她,打算再去沾盆涼水,但哪想帕子才離開她就不樂意了,低低囔囔的聲音更重。
裴鎮只好把她又抱回來,就拿這熱熱的巾子給她敷。
但敷上去她又不滿意了,嫌熱的推開,埋在他懷裡不停嗡聲,難受的音調一聲又一聲囔出。
裴鎮沒想到她喝醉酒會這麼麻煩。
他深覺頭疼,眼睛半眯著,目光晦暗的看她。
她又開始囔聲,兩彎秀眉凝成一堆,讓他連氣都生不起來。
五指掐上她軟嫩的下巴,他摩挲著,忽而啞笑一聲,「怎折騰至此,嗯?」
越姜不舒服極了,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燙的她難受極了。這回是連他懷裡也有了嫌棄,挪著肩頭要離得他遠一些。
裴鎮任由她挪著肩,等她自己歪歪扭扭滑落到綢被上了,他起身再去蘸一張涼帕子。
回來了,把她又抱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再次給她敷臉敷脖子。
初時她還嫌棄他的懷抱熱,可後來被帕子敷得舒服了,也就不折騰了,乖乖由他抱著,連低哼聲也小了些。
不過她也就安靜這麼一會兒,等帕子又熱了她就又不肯了。
動著哭著要躲開他,但她醉醺醺的,身上本就沒力,又哪裡躲得開別人,裴鎮不過臂上稍微加些力氣,便輕而易舉鉗得她更緊。
軟玉溫香緊緊貼著他硬實的胸膛。
如此折騰好幾次,越姜一身的衣服被掙扎的發皺,沒法看。
裴鎮倒是覺得還好,摸摸她鬢邊不小心被帕子沾濕的頭髮,把她放回被子上,他又去蘸一盆涼水。
再次回來,又把她抱到身上,繼續給她敷。
這麼敷了好幾回,越姜臉上的熱度有所消退,效果聊勝於無。不過她的臉依舊看著有些紅,嫩嫩的跟掛了水的果子似的。
裴鎮深看幾眼,手痒痒的又捏了捏她的下巴肉。
捏得她皺著眉要躲他了,這才停手,改而換上另一張乾燥的帕子把她臉上的水痕擦乾淨。
等她看著清清透透的了,這回沒打算繼續再給她敷,好生把她放回被窩裡,讓她好好的睡一睡。
……
從她榻前起身,裴鎮拿東西把床前不小心滴上的水收拾收拾,便跨步離開。
但,尚不等他走到門邊,床上鬧騰的人又有了動靜。
這回不是哼唧,而是突然趴到榻邊嘔了起來。
裴鎮皺眉,眼神突然凌厲,往外走的腳步也頓時轉回來,幾大步來到她身邊。
手扶到她肩上,半環上她,以防她滾到床下去。
越姜肚中翻騰不止,她趴在那一直嘔著,臉都嘔紅了,可奈何是什麼也沒吐出來,只干趴在那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
裴鎮等她趴在那不動了,把她抱起來,摸摸她的肚子,「好些了?」
半醉半醒的人沒答他的話,但她眼縫裡突然滾出的淚珠足以表明她此時有多不舒服。
裴鎮摸摸她的眼睛,無聲嘆氣。
「如此難受?」他低聲。
回答他的是她一滴一滴冒出來的淚珠,不斷滑落。
跟哭不完似的……裴鎮笑嘆一下。把她的眼淚全擦了,好好的放她在被子裡躺下,他出去招來婆子,讓她去催醒酒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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