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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忍不住扶額撐在一邊,緩著僵滯的要轉不過來的腦袋。
怎麼偏偏,出了這事呢。
將近一月的時間處下來,他的平平淡淡,他的坦然,他舉止之間的客氣有度……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沒有任何念頭。
但……如今是證明她全想錯了。
也不知他是何時起的意,竟然到如今……到她問過張婆子後,知他今日舉措,才知道些端倪。
越姜閉眼揉眉,這讓她該要如何?
實在是糟亂得想不出好法子,越姜在屋裡來回踱步。
她心煩時多會這樣。
走了一圈又一圈,腦袋裡更加雜亂不堪。
深吸幾口氣,坐到一邊。
面對這樣一位亂世里的雄主,真是什麼法子都無處使了。
「姑娘?」
正亂神間,門上突然敲了幾聲,越姜心臟都被驚得跳了兩下。
抿住唇,定了會兒神方才回房外之人,「何事?」
「烤肉不裹腹,廚下送了些吃食來,奴給您送進來。」張婆子湊在門邊道。
越姜撫一撫心口,囫圇說:「那進來罷。」
張婆子於是推門就要進屋,但……推了推竟是沒能推動。
裡面的門是栓著的,她進不去。
只得又朝屋裡喚一聲,「煩姑娘來挪挪門栓。」
越姜:……
捏捏眉心,忘了……她把門栓起來了,她確實是進不來。
「嗯。」過來開門。
張婆子笑呵呵的捧著一個大碗進來,「廚下煮了些釀肉圓子,尚且還燙,您等會兒吃著小心些。」
越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她其實沒怎麼聽進去,她一直心裡煩亂。
待張婆子出去後,她隨便摸了下碗壁覺得不是太燙,便想張婆子只是以防萬一才多說這麼一嘴。
於是舀了顆大丸子就這麼吃起來,外面確實不怎麼燙,但等咬到內陷時,一包熱油裹著熱餡呲的一下澆下來,燙得她舌頭麻麻發疼,喉嚨里一口熱餡還不上不下,硬生生燙的她喉管也生疼。
她騰地站起,手上勺子啷噹掉地,旁邊的杯子也因為她突然的動作被碰倒,哐當的一下摔到地上,砸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屋外張婆子尚且守著,聽到這一陣動靜當即暗叫不好,立刻沖了進來。
一進來,就見越姜被燙的眼淚漣漣,檀口半張。
而一邊的地上,則是一片狼藉。
張婆子趕緊上前來倒杯水遞給越姜,「您快喝些涼水。」
越姜眼淚撲簌簌的掉,她手指發抖的接過張婆子遞過來的水,急急忙忙就往嘴裡灌。
但沒什麼用,只喝下去時能緩上些,喝過後就是疼,整個喉嚨腔都疼。
那口熱餡被她強吞下去,燙的她火燒火燎的。
匆匆把杯子再給張婆子,咽著眼淚道:「快,再倒些來,疼。」
她都不敢閉起嘴巴。
張婆子連忙又給她倒上好幾杯。
如此大半壺都灌下去了,但越姜依舊覺得嘴巴不好受,她又喚張婆子把銅鏡拿來。
銅鏡模糊不清,越姜照不清楚,有些心急,心想定是把嘴巴燙爛了,不然怎都覺出血腥味了。
這時,張婆子捧了盞油燈上前來,「姑娘,您讓奴瞧瞧。」
越姜便朝向她這邊,要她看看。
張婆子舉著油燈仔細看,這一看不得了,才燙這麼一會兒,舌頭上已是起了好些水泡,別回頭要潰爛了。
趕緊放下油燈,「您好生等著,奴去喚尹先生來。」
匆匆忙忙就跑出去。
越姜更加坐立不安,心焦如火。
……
一刻鐘後,張婆子著急忙慌把尹碣拉了來,她邊走邊著急,「先生您快些,姑娘燙的舌頭都起泡了,疼得不行。」
尹碣受她催促,只得把步子再邁得大些。
兩人匆匆進了左樓之時,正要出門再吃些的裴鎮眯了下眼。
他盯著剛剛消失的尹碣,臉色瞬間沉下去。
大步往這邊來。
剛走到她房門外,便聽尹碣聲音傳來,「情形有些不好,不是膏藥能捈的。」
裴鎮眉頭深擰,眼睛發沉的走進來。
尖銳的目光掃一遍幾人,在掃到越姜猶有淚痕的臉時,頓住。
眼中滾起濃濃不悅,不滿的目光沖向尹碣與張婆子,「如何弄得?」
短短几個字,聽得人心裡直抖。
越姜見竟把他引了來,手心微微一蜷。
她現在可真是不願見他。
張婆子臉上胖肉直抖,心裡發顫,她最怕的還是來了。
跪下去,臉色抑制不住的發白,「是,是奴的錯。姑娘吃了滾燙的釀肉丸,燙著了。」
因為這?裴鎮眸中一冷,隱有凶意,那確實是她的錯。
主子吃什麼,她做奴才的不知道精心些?
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回頭找了荀管事,自去領二十棍子。」
張婆子汗流如瀑,牙齒打顫,「是,是。」
越姜這時不得不出聲,她嘴巴實在疼得厲害,一碰就疼,但現在不得不說,「與她無干,是我自個兒不小心,燙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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