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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媼頂著壓力搖頭,「回陛下,娘娘自您走後消了會食就在串珠,中間只不小心磕到了頭,並沒別的事。」
裴鎮臉色更黑。
什麼都沒發生……結果越姜好好的現在連喊都喊不醒!
眸中生怒,對李媼也有不滿,「等會兒自去領罰!」
李媼低頭,「喏。」
裴鎮怒氣未消,尤其見尹碣竟然還沒到,怒氣更是止不住,揚聲沖外,「馬岩慶,去看看尹碣爬到哪了!」
馬岩慶聞聲肩膀差點抖了抖,勉強鎮定答,「奴這就去催!」
腳步一邁就大跑出去,跑了一刻鐘,讓他看到了尹碣,趕緊上前拽著他,著急的幾乎出汗,「醫令大人,快些,快些,陛下快發火了!」
尹碣被他拽得一個踉蹌。
他今年已經五十,能這麼快趕來已是難得,哪裡經得住馬岩慶如此拉拽。
「公公松松,快松松,老夫要散架了!」
馬岩慶急啊,「那您快些!都快火燒眉毛了!」
天子就差沒把整個寢宮的人全罰了!
尹碣大喘氣,「何以如此著急,皇后出血了?」
不是出血就不是大事!不必跟趕命一樣。
馬岩慶暗罵前頭去叫他的人辦事不清不楚,語速飛快的道:「那小子糊塗,竟不跟您說清。皇后她久睡不醒,您快去看看!」
尹碣腳上發飄,「說了。」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興許就是太困了,又或者是可能懷上了胎,太疲了,這才睡不夠。
馬岩慶:「那您倒是再快些啊!天子派我來催您呢!」
尹碣呼呼喘氣,「知道了知道了。」可憐他老胳膊老腿的,中午還飲了兩杯酒。
尹碣到此時依舊沒覺得越姜情形太嚴重,但再過一刻鐘,到達越姜榻前,接著又給她診過脈後,終於知道天子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馬岩慶來催他時又為何如此著急。
越姜的情形與她的脈象對不上。
她的脈象不疾不徐,不緊不沉,再正常不過的脈象,可她本人,卻又是千般百般的喊不醒,尹碣生平頭一回見如此症候,不禁凝著越姜眉頭緊鎖。
無處下手啊……
裴鎮不耐,「如何!」
尹碣低沉搖頭,「娘娘的脈象看不出問題。」
裴鎮不想聽這個,他只想知道越姜怎麼能醒!
目光沉沉的盯著尹碣,逼迫之意盡顯。
尹碣被盯得心肝不住發顫。
想了想,道:「不若微臣施針看看?」
裴鎮高聲:「那就快些!」
尹碣答是,立即取了銀針消過毒,小心朝越姜穴道上一一紮去。
但……半個時辰過去了,越姜仍舊是不醒。
尹碣覷著天子黑得幾乎能低墨的臉色,一根根把銀針收好,斂眸跪下去,「是微臣無能。」
裴鎮背上已經緊繃,渾身氣壓極低。
連尹碣……也沒法讓她醒過來。
拳頭收的更緊,青筋暴起。
但這回他忍著沒有發怒,閉一閉眼,讓自己冷靜,只道:「再想想法子,務必讓她醒過來。」
見天子如此,尹碣心裡也不好受,他低聲答是。
又道:「不如將太醫署的人全宣來,或許有能人也未可知。」
「嗯。」裴鎮捏捏眉骨,宣下去,「馬岩慶,把人全喊來!」
「喏。」
半個時辰後,內寢之中跪了一地的醫官,紛紛垂頭無聲。
他們都一一給越姜看過了,可……全都束手無策。
從未見過如此情形。
裴鎮嘴角完全繃成了一條線,眼中黑漆的神色越聚越濃。
「爾等,俱是不得其法?」
眾醫官腦袋再次壓低。
裴鎮又想發火了。
他養了這麼一班子的人,結果這些人現在毫無用處!
都是廢物!
砰地一聲,他猛然踹飛腳踏,東西遠遠砸出去,幾乎散架。
大殿之內更加死寂,鴉雀無聲。
無人敢在此時再在天子頭上火上澆油。
「那皇后要如何醒來!」裴鎮略帶戾氣的盯著他們。
鐵血之氣蓬勃,眾人心下膽寒,無人敢答。
他們沒人能保證有法子能讓越姜醒過來。
見竟然沒人敢答他,裴鎮的火氣忍不住飆了起來,俱是貪生怕死之輩!
連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
「爾等啞巴了!」
醫官們:「……」
終於,一人戰戰兢兢答:「微臣曾在家鄉聽過一事,不過那些俱是小兒,小兒夜裡受鬼魂驚嚇,是以久叫不醒,如此……」
嘴巴哆嗦幾下,猛吞幾口唾沫才能接著說完,「如此便須親人長輩將孩童懷抱腹中,於傍晚將夜時分在大門處呼喊稚兒名諱,引,引其歸家。」
其他人聽到他說的話,面色俱是一駭,心裡囔囔,他瘋了。
竟是把皇后的病推到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上……不知今上最忌神鬼一事?他忘了八月的吳持田是怎麼死的了?
如今竟敢拿這樣不著調的事情糊弄陛下。
屏息凝神,等著天子把人踹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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