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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頜怕主公怒氣太過當街起殺心,居中調和,「原是姑娘認識的?那便是誤會了。」
裴鎮冷瞥他一眼,孫頜頂著主公的眼神,壓力極大。
只心想,主公想來也不想嚇著越姜吧?
裴鎮確實不太想把她嚇著,所以最終,他忍下對徐炎乃至延伸至對整個徐家的惡感,平平淡淡點了點下巴,冷冷「嗯」上一聲。
……
但裴鎮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徐炎此人一再挑釁於他,一再出現于越姜眼前,甚至,這回還送什麼徐彰遺物過來,非要她與徐家再有牽扯,裴鎮深惡於此。
當晚趁夜,他命人把徐炎捉了過來。
彼時,徐炎正宿於一家客棧。
那時與越姜分道揚鑣後,他就落榻於此。
他摸著手上的小布包出神,嘆氣:「堂哥,她不收。」
你想送的玉佩最終是送不出去了。
也想,難怪家裡對堂哥那些信不過是一把火燒了了事,他死了,這門姻親便算是斷了,再念著生人有什麼用呢。
又嘆一聲,他合衣而眠。
只是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尚且沒睡多久,便突然聽到有人從他的窗戶破窗跳入。
他大驚,當即震吼一聲,又反應極速的拔劍刺過去。
但他到底武功淺薄,在來人凌厲的劍風下不出兩招便被制服,一個手刀斬到他頸上,他被打暈過去,渾事不知。
屋裡打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隔壁房裡的人,兩邊不過一層牆板,在徐炎剛吼一聲時他就聽見了,可旁邊房間裡的人只以為是強盜打劫,自保尚來不及,哪敢衝出來冒頭。
於是徐炎便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扛走。
左霆沒把他扛回客棧,而是來到一處獨辟的小院,把人提了進去。
直接單手拎到一處房門外,他垂首低聲,「主公,人已經帶過來了。」
「帶進來。」
「是。」
左霆把人弄醒,繼續單手提著他進去。
徐炎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渾身上下沒一處骨頭不疼,剛剛擄他的人下手毫不留情。
他抽氣嘶聲,齜牙咧嘴的醒來。
一醒,是屋裡暗黃的燭光,還有面前極熟悉的兩道身影。
都是他傍晚見過的,一個是最先跟著越姜的那位謀士,另一個……便是那鼎鼎有名的裴侯了。
他身上的氣勢比昨日見著時還要可怕。
臉色變得幾分難堪,他隱約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傍晚時的那一出惹怒這位裴侯了,他果真是對越姜有心思。
他白日的僥倖,他以為他該念著的情誼,這位裴侯絲毫沒有,明明他是認得他堂哥的,堂哥當初還在他身邊待過一段時間。
可笑,可笑堂哥當初對這位還句句稱頌,口口相夸,他堂哥如此賞識之人,如今覬覦上了他念了日日夜夜的越姜!
甚至,連他只是想把堂兄想送她的東西交給她,這位裴侯也受不了。
明明她最先是他堂兄的未婚妻子!
他何其無理!
徐炎心裡忿悶極了。
眼睛都忍不住鼓圓了幾分,怒目而視!
孫頜:「……」
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炎難道還不明白他現在的處境?如此情況下他還敢與主公怒目而視眼露不滿?
這樣更顯得他鐵骨錚錚有血性是不是?
就算他真有鐵骨,主公也能一把大火硬生生把他燒融了!
他竟然還不知俯首服軟,竟還意氣生事。
呵呵……孫頜心裡暗自搖頭,心想他昨天是真看錯眼了。
都不說有沒有眼色的事了,甚至……他此時還不知死活的進一步激怒主公。
左霆也不滿,當頭給他一個暴栗,把他的頭硬生生摁下去,他都是階下囚了,竟還敢橫?
徐炎被摁的一痛,嘶氣聲更大。
他此時也是氣上頭了,被左霆如此一弄,竟是火氣更旺,猛地扭頭一撇張口要咬死他。
他行動快,但有人比他行動更快,尚不待他碰到左霆,一顆份量極重的鐵珠猛然彈到他肩上,痛的他身形一歪,竟是躺到了地上。
左霆嫌棄的往後退一步,不讓自己的腳被他砸到。
就他這個本事,他還妄想咬他?剛剛就算主公不出手,他也得逞不了!他直接能把他的脖子給擰折了。
連飛雲寨一窩山匪都傷不著,他還妄想能傷到他?痴人說夢呢!
也不看看他跟著主公南征北戰這些年都殺了多少人,直接能把他徐氏一族用人堆埋了!
嘴角不屑的一瞥,他沖裴鎮請示,「主公,依末將來看,此人也別留了,直接殺了了事。」
既然引起主公不快,那便殺了,以絕後患!
孫頜眉心猛跳,眼神當即橫過來瞪了他一下。
他當是切瓜砍菜呢,說殺就殺?
更何況主公正惡此人,他不說勸,怎麼還火上澆油?!
孫頜心想他這些年是越來越暴躁了。
左霆還覺得被瞪的委屈呢,地上這個明顯是個冥頑不靈的,不殺了難道還留著?
孫頜繼續瞪他,就他剛剛煽風點火不嫌事大的勁,他還敢委屈?他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為人臣者,不說在主公怒上頭上時勸慰著些,竟還可勁往主公手上遞刀子……
孫頜搖頭失望,同時慶幸自己傍晚時沒猜錯,在主公回到客棧後刻意熬著沒歇息,不然他之前沒跟過來,這會兒徐炎被左霆攛掇著可能真要命喪於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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