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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一會兒,最終選擇一五一十招來,終究給他這一脈留個根。
「稟陛下,卑職受命於謝寅。」
裴鎮臉色微變,難看的離開地牢。
兩刻鐘後,在李曲交代了更多細節並拿出證據後,一杯毒酒捧到了他跟前。
李曲飲下,斃命。
死前想,謝寅糊塗啊。當然,他也糊塗。
人心不足蛇吞象。
……
越姜迷迷糊糊中發現身邊的人好像回來了,眼皮動了動,又想睜開。
裴鎮躺下,拉攏被子,「沒事。」
但越姜還是醒了一回,睜眼看了他一下。
裴鎮對上她的目光。
他精神奕奕,她困頓萎靡。
心裡的煩躁好了些,捏著她下巴摸一下,啞聲,「沒事,睡罷。」
終究都是小事……殺雞儆猴罷了。
「嗯。」
……
裴鎮這回總算睡著了。
到底一晚奔波,心裡縱使埋著事,但身上也是疲的。
呼吸一下一下,他圈摟著越姜深眠。
醒時是被餓醒的。
腹中嘰咕之聲不止,飢腸轆轆。
揉一把眼皮,乏累起身。
起身後往裡看了眼,她已經醒了,不知道去了哪。
「馬岩慶!」
「奴在。」馬岩慶近前答來。
裴鎮摸摸床里的溫度,但摸不大出來。一個被窩裡的,她和他又挨得緊,她就算早早起了她躺的地方也依然是熱的。
摸不出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起的榻。
「皇后呢?」
馬岩慶:「娘娘正在外殿。」
裴鎮:「嗯。」
著人進來伺候他穿衣洗漱,穿罷,出去。
剛出內寢,便見越姜過來了,她聽到了宮人來報他找她的消息。
裴鎮沒問她何時醒的話,只衝她頷首:「先用膳。」
飢腸轆轆,裴鎮執筷不知不覺用得比平日多些。
囫圇用完,和她交代了一句有事,便跨步領著馬岩慶絕塵而去。
大年初一,原本該是歇息的,越姜心知他是去處理昨晚的事,繼續用飯。
今早起來她發現身邊的宮女換了不少,此次事情,看著牽扯不小……
……
隅初時分,年邁的謝禹領著逆子大拜跪於北章台前殿石階前,請見天子。
去冠素服,是請罪之舉。
其身邊男子,更是鬢髮凌亂,耳邊好幾個紅掌印。
馬岩慶不敢多覷,匆匆進殿內稟報。
「陛下,謝公請見。」
裴鎮威坐圈椅之上,面無表情。
半晌,才言:「傳。」
「喏。」馬岩慶小步退下,快速來到謝禹跟前,低聲,「謝公快起,陛下宣您入內。」
謝禹點頭,小聲道一句謝過公公,接著踉蹌著爬起,狠狠踹一腳旁邊的大兒子,冷眉怒目,「走罷。」
謝寅大痛,他默默抿唇,狼狽著衣襟彎身上前。
是,他連腰都不敢立直了。
因為他知道此次進來非死即傷,事發了……
平旦末時,府里突然來人拍門,是陛下身邊的左將軍。
他起先並不知道他來,是後來身邊的人低低過來說了一句,才知道左霆過來府上。
他未作多想,只以為是宮中天子念及父親,一大早派人來探望。
但……不出兩刻鐘,那位左將軍走了,同時父親身邊的老管事過來,說要見他。
謝寅去了。
但才進父親書房,便是劈頭蓋臉砸來的寶蓋香爐,還帶著熱氣,硬生生砸在他肩上。
得虧他反應迅速,偏身躲了一下,只砸中肩頭,否則額頭得當場出血。
謝寅皺眉,「父親——」
謝禹氣怒,當場又是一個杯子砸過來,震聲,「逆子!」
他還敢躲!乾脆讓他一榔頭砸死他好了!否則也不至於連累家裡,壞了兒孫一輩的前程!
謝家往後十幾年都完了!
雙目死死瞪著他,目光血紅。
謝寅眉頭皺得更深,有些心驚。
父親何故如此看他?
「父親,出何事了?」
何事?謝禹怒氣起伏,他還敢問何事!
手上幾張白紙掀翻出去,怒指他,「看看你狗膽包天幹的好事!」
「你哪吃的雄心豹子膽,竟敢窺探宮室!」
謝寅腦袋一轟,眼眶瞪大。
接著便是剎那間臉色變白。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謝禹瞪著這個兒子的表情變化,更是心中絞痛。
既知道後果,他怎麼還敢行此事!
謝家,謝家——
突然無力,謝家大好的局面,全因這個兒子毀於一旦。
父父親從何得知……謝寅木愣又瞳孔緊縮,渾身開始冒冷汗。
忽然,煞白的臉色僵停,他想到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的左霆……
聲音艱難,「剛,剛剛的左將軍……是,是……」是天子派來的?
牙齒打顫,後面幾個字完全擠不出來,渾身癱倒在地。
謝禹雙目瞪起紅血絲,失望又憤怒,「是,你幹的好事……事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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