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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武與張切瑾忍不住高興的笑,心情也涌動異常。二人多年來跟著天子,從當初的薊城,到一步步平定天下,如今連北夷也對中原再成不了威脅!心情如何不涌動。
此後便是真的海晏河清,四海皆屬王土了。
嘴巴控制不住的咧了咧,拱手道一切還是仰賴陛下。
裴鎮笑笑,擺手,示意繼續騎馬。
在這樣一望無際的地方奔馬,那才叫暢快。
又騎了大幾圈,消耗了絕大部分精力,裴鎮下馬,繼續與士卒們飲酒慶賀。
一直歡慶到夜深了,馬場裡的熱鬧才慢慢歇住。
裴鎮酒濃,回到屋裡後直接躺下。
但躺著躺著輾轉反側,便還是起來,到屋外去看夜色,順道巡視馬場防衛。
一圈走下來,花了大部分的時間,覺得累了回屋時,正與起夜的公儀武撞上。
公儀武搓了把臉,拱手作過禮後目光看來,「陛下徹夜未睡?」
裴鎮頷首,「嗯。」
「夜裡無眠,便出去巡視了一遭。」
公儀武失笑,酒後正是好睡之時,怎的天子還說無眠了?
還是心裡有事罷?
但北夷如今已經安定,還有什麼事是能讓天子惦記著睡不著的呢?公儀武想了想,覺得或許不是政事,不是政事,那就是私事了。
他瞭然一笑,嘴角彎大許多。
「您是念起皇后了,所以無眠?」這話有些侃笑之意,但公儀武此時說完也不覺忐忑,他知天子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裴鎮的確不在意,兩人是自小長大的故交,他何故會在意這點笑侃。
且公儀武也確實說中了他的心坎。
是啊,是想見見越姜,今日這樣的日子裡尤其想見,因為他心裡高興。
可惜,他還要在忽冶馬場再待幾日。
隨便找了處台階坐下,裴鎮笑著直認不諱,「嗯。」
公儀武也跟著坐來,嘴角謔笑更重,「才十幾日不見,陛下便念了?」
裴鎮看他一眼,面無表情不語。
公儀武哈哈一聲,笑道:「換作從前,臣是如何也想不到您有朝一日會如此歡喜一女子。」
那時天下正亂,主公睜眼閉眼都是政事,哪裡念過女兒情。
裴鎮仍舊神情不變。
莫說他,他自己也想不到如今會時時念著一個人。
公儀武見天子不說話,心說是被他說中了,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聲。
斜他一眼,裴鎮嗤聲,踢一記公儀武的側腿,「還胡侃上癮了?」
公儀武慢慢笑著收聲,道他不說了。
裴鎮卻不打算饒他,「你還說我,你自己且自顧不及。已是而立之年,你也該成家了。」
公儀武這些年都是獨身一人,還未成家。
公儀武擺手,「不急不急。」
裴鎮笑,「已近而立,還說不急?孫公在你這年紀孩子都能獨自上街買飴糖吃了。」
公儀武坦然,「我不與孫公比。」
裴鎮嗤的一聲笑。
公儀武:「成親之事不可倉促,待我遇到了能讓我心動的女子,再成親不遲。」
原本,他也想著到他這個年紀,該取個婦人生個孩兒了,以後有了孩兒,便把一身的本事傳襲下去。
但後來看了天子與皇后的相處,便覺隨便找個人過日子實在沒意思,不如再等等。
起碼得找個他樂意的,能讓他想到就心裡高興的。
裴鎮點點頭,這點倒是沒說他。
抬頭看一眼天色,都要露白了,他拍一拍身上的灰塵起來,「回去歇罷,別明日一早起不來。」
公儀武也看一眼天上,「陛下,已經快早上了。」
裴鎮已經慢悠悠離去,只給他留個後腦勺,「那你在這繼續待著,直接等天亮。」
公儀武哪裡會,能睡一點是一點,前一個多月在草原時,他幾乎夜夜都是緊繃著睡覺,如今好不容易能安心睡覺,怎麼可能幹坐著。
拍拍身後塵土,也回屋裡去。
半個時辰後,天色徹底大亮。
裴鎮眼神清明的出屋,與公儀武等人商討北夷後續事宜。
這麼一商討,就是幾日過去,北夷如今稍大些的部落,如呼其延那古多大單于等勢力,都已經被他逐個擊破,只剩些小部族群聚而居,靠牧牛羊裹腹。
但只這百多人的小部落,其實也有點讓裴鎮頭疼,特地打他們吧,耗時耗力,戰線也拉的太長,得不償失。可聽之任之,又怕他們逐漸坐大,最後又演變成犯邊的異族蠻夷。
裴鎮皺眉,目光再次看向公儀武等人。
公儀武眼神望天,他也無法。
打戰他不用多想就知道怎麼打,可這些事,他就少有涉獵了。
裴鎮嘴角抽了下,也不指望他,一人回屋裡沉思去了。沉思片刻,腦中閃過許多想法,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首先,肯定要在這邊設州郡,比如現在的忽冶馬場,還有剛拿下的沃鐸馬場,兩地占地都極大。
既設州郡,自然還要徙民實邊,讓中原習俗遠傳北夷,潛移默化之下影響北夷牧民。但只這些還不夠,這只是兩處馬場的措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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