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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鎮被絆住腳,這天便依舊未能回寢宮和越姜一起用膳。
他一一看了奏報上描述的,面無表情。
倒還真是個手腳不怎麼幹淨的。
不僅收受大額賄賂,而且還有苦主告其親眷強虜民女。
心中暗呵一下,他直接淡淡下命,吩咐當地郡守拿人,並下旨撤了龐烈官職,收回其官邸,余者,一切罪行俱是按律處置。
孫頜點點頭,是該如此。
「那竑城縣令,陛下欲遣何人任職?」
竑城是比較富饒的大縣城,可不是一般貧瘠之地。
裴鎮:「何乾。」
孫頜想了想,沒聽過這人。
裴鎮自然知道他沒聽過,他也是上回在竑城中,才發現此人品性不錯,能力也極佳,何乾和龐烈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在政事上,似乎也意見相左。所以上回龐烈借他生辰一事命歌舞慶賀之時,這個僅次於龐烈官位的人,倒是不在場。
裴鎮:「我見過他,他於治民一事上頗有手法。」
孫頜點頭,如此,那確實合適。
說完了龐烈的事,孫頜順道把其他需天子處置的小事也說了一遍,正好一道處理完。
這般下來,等裴鎮得空了,又是一個時辰後。
心知越姜肯定是早已經用完了飯,他便也不急著回去了,乾脆留孫頜一起用膳。
「這幾月來,辛苦先生了。」他以茶代酒,和孫頜碰了一杯。
孫頜摸須笑,心想哪裡。
他只是盡臣子本份罷了,只要天子平定了北夷,又平安歸來,他再辛苦些也當得。
笑著與天子也碰了杯,他把茶水一飲而盡。
末了,感嘆,「好茶!」
心情也好,從當初追隨主公,到如今連北夷也平定了,天下大安,十幾年的時間,每每想起,感慨又興奮。
他沒有跟錯了人,輕笑一聲,也以茶代酒,朝天子敬來,「臣也祝您一杯。」
裴鎮笑笑,舉杯喝完。
一場晚膳不知不覺用了好些時候,裴鎮一直到吃盡興了,才回寢宮。
心中高興,快到內寢時,腳步無意識中快了許多。可一進去,見越姜竟然又早早睡了,臉上的神情便蕩然無存。
他擰眉看她,就有這般困?一日比一日睡得早。
他今日回的可比昨日還要早。
臉色有點沉,出去沒好氣的看了眼李媼,問:「何時睡的?」
李媼訕訕摸了摸手指,「回陛下,約是半個時辰前睡的。」
答著答著,聲音莫名發虛,變得越來越小。
她怕天子聽得直接發火。
因為她也覺得娘娘是睡的越來越早了,今日她還特地提過,說天子每回回來都問她呢,但娘娘樂了樂,嘴上說著今晚等等天子,可入夜沐過浴後,沒一會兒就乏的眼睛直冒淚花,坐著是看什麼都看不住,挨著矮榻就能瞌睡。
見娘娘如此,李媼也心疼,便又改了口風,說娘娘還是先去睡罷,說不準天子今日又要晚歸,別瞌睡過了,磕著腦袋。
越姜也確實困極,眼睛又耷拉幾回後,還是選擇先臥到榻上睡覺去。
李媼把夜裡的情形如實說,企圖在天子跟前為娘娘著補幾分,「娘娘原本是等著您的,可後來娘娘實在太困了,才先行睡去。」
裴鎮的臉色並沒變好,瞥了眼這僕婢,知道她德性,越姜縱使沒等過他,她這時也是會努力在他跟前為越姜添補幾句的。
扯了下嘴角,他回屋。
盯她看一會兒,眉心愈發的皺。
她不會還在為上回的事置氣罷?那回不是與她說清了,後來她雖似乎惱了,要他一人去隔壁睡,可她是笑著的,第二天在回程的乘輿上時,也未見任何不高興。
難道那時還特地裝著,就為了這幾日給他不痛快?
裴鎮不覺得她會如此。
這陣子她但凡不痛快了,都是直說的,哪裡會與他忍著。
但裴鎮現在也沒心思再去想別的原因,盯著她,就想她現在起來和他說說話。
兩人這幾天除了夜裡躺在一張床上,竟是連對方睜眼的模樣都沒看過。
在她跟前坐下,鬧她起來。
越姜真是困死了,這幾天是一閉眼就有種能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覺,所以裴鎮最初兩下動她時,她沒醒,後來他又來,她終於被他給鬧煩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鬧她。
偏過腦袋一嘟囔,「好睏,你躺旁邊去。」
裴鎮望著她,還不睜眼?
手指繼續□□她的臉。
越姜困的不行。
眼睛也懶得睜開,扒著他的手一壓,仍舊睡去。
裴鎮看了眼自己的手,接著又看看她。
還真就怎麼都不肯睜眼?
眉心擰成一片。
望著她沒有再動作,不過他也沒躺下去,只坐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第二日,中午,裴鎮這回不等馬岩慶來問他要不要叫膳,已經直接起來,先回了寢宮。
李媼聽到天子回來的聲音,往回看了一眼還躺著的娘娘,是又為難又糾結。
娘娘越來越能睡了,一個時辰前說她困了,就躺一會兒,結果,這時還不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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